051 就是你不行
昊東懷如遭雷劈一般的瞪着方博然如風般離去的背影,訥訥的說:“你不會是指……家主書房裡那套紫檀木傢俱吧?”
魏無彩認真的點點頭:“我覺得像。
“那……那那可是家主最寶貝的!”昊東懷臉白了一層,“平時就是稍微磕一下,家主都會神神叨叨的摸來摸去,覺得有劃痕。”
“我看這椅子腿兒的樣,那椅子估計沒有全屍。”袁江易喃喃的說道媲。
“一定沒有全屍。”魏無彩難得同意袁江易的意見。
“我怕少主也難留全屍。”昊東懷也喃喃出聲。
三人收住聲,互相看了一眼,立即發足狂奔,向着方博然消失的方向。
……
……
方博然來到聞人的院落門口,瞪着那圓形的拱門,反倒是停下了腳步。
他繃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氣,才一步一步的踏了進去。
隨着越走越深入,他聽到了聞人的聲音。
“你就在這兒呆着,反正你哥也快來了。”聞人說道,聽這話就知道是對方佳然說的。
他沒聽到方佳然的回答,當穿過最後一個拱門的時候,只看到聞人一如往常那得意欠扁的笑,以及方佳然低着頭,憂心重重的樣子。
柴鬱第一個發現了方博然的到來,他想見到鬼一樣的尖叫:“博然!”
柴鬱的聲音都變了,一瞬間的破音,尖尖細細的像個小姑娘。
方博然冷着臉,拖着椅子腿兒進來,看看聞人,又看看方佳然。
“哥!”方佳然驚慌地叫道,一臉的心緒。
她看着他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往聞人身上瞟,這讓方博然氣炸了。
“你看他幹嘛!”方博然冷聲說道,“我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他便朝聞人走去。
“哥!”方佳然叫道,便要走到聞人的身前,擋住聞人,那樣子像是害怕方博然會傷害他。
她這動作,無疑是在方博然熊熊燃燒的怒火上,又添了整整一大桶的油。
他的妹妹,竟然當着他的面護着聞人!
“你不準動!”方博然怒道,近乎於吼叫。
方佳然瑟縮了一下,這還是長這麼大,方博然第一次對她這麼兇。
一直以來,方博然都寵着她,從來沒對她大聲說過哪怕一個字。
不論她做什麼,他都全力支持。
哪怕是她做錯了,他也會跟在她身後彌補,而不怪罪她一句。
方博然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妹妹可以隨便做她想做的,做錯了又怎麼樣?她有我這個當哥哥的頂着,就算錯了,也有她哥善後。不然,哥哥是拿來做什麼的?”
所以,方佳然在二十四年以來,第一次在面對方博然的時候露出了害怕的樣子。
可是她的動作也只有一頓,便要接着向前走,要繼續護着聞人。
她這動作讓方博然的瞳孔猛縮,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什麼時候,他的妹妹學會幫助別人對抗他了!
方佳然從來不會幫別人對抗他,從來不會對他說一個不字!
所有想追求她的人,只要是聰明的,第一件事不是討好方佳然,而是先來討好他。
足見他對方佳然的影響力。
可是現在,方博然覺得自己的影響力正在被別的男人打破。
即使那個男人是聞人。
聞人轉頭,不像方博然那樣的暴怒,神色平靜卻也不容反駁的對方佳然說:“你別過來。”
方佳然開口要反對,聞人的神色一板,聲音低了幾分:“聽話!”
聞人鮮少這麼嚴肅,所以方佳然不自覺地便停住了腳步,擔心的看着他。
卻見聞人衝她露出安撫的笑,然後便轉頭面對方博然。
“跟我進屋去!”方博然對聞人冷聲說。
聞人沒說話,也沒有怪罪方博然以下犯上。
只是先一步走在前面,朝着屋內走去。
方博然後腳跟上去,卻在擡步前,對方佳然說:“你老實在這兒等着,不準插手!你的帳我還沒算完呢!”
說完,他便僵着脊背跟上聞人。
方佳然張張嘴,就打算無視方博然的命令,胳膊卻被人拽住。
她回過頭,就見柴鬱朝她搖搖頭,說道:“這一天是早晚的,你讓他們倆自己解決吧!”
方佳然想說什麼,卻終究沒說出口,只是喪氣的低下頭。
過了會兒,才又擡起頭,擔憂的看向屋子緊閉的房門。
“怎麼樣了?少主呢?方老大呢?”魏無彩他們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卻只看到了方佳然和柴鬱。
柴鬱努努下巴:“在裡面呢!”
袁江易眨眨眼:“他們……沒關係吧!”
柴鬱看了眼方佳然,才說道:“我想應該沒關係。”
方佳然可不像柴鬱說的那樣有信心,她臉上的擔憂不減反增。
盯着緊閉的房門,正考慮要不要上前,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房間內突然傳來有人摔倒的聲音。
“砰!”的一聲巨響,把所有人的心都嚇得咯噔了一下。
方佳然更是跳了起來,焦急的轉向柴鬱:“他們……打起來了?”
柴鬱點點頭,隨後又說:“不會出人命的,動手是必須的事情,在這兒耐心的等等吧!這件事,只能交給他們兩個人處理,你不能插.手,懂嗎?”
方佳然默默地點頭,即使她也清楚,屋裡的兩個人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可是還是忍不住要擔心。
方博然在跟隨聞人進屋後,便用力的將門關上。
聞人剛一轉身,方博然便毫無預兆的朝他揮拳。
饒是聞人,也躲避不及。
方博然的身手不錯,而且聞人對他向來沒有防範,方博然從來不曾對他出手,更加不會做出這種偷襲的事情。
可是當方博然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向他的臉,顴骨感覺到劇烈的似要破碎的疼痛時,聞人也知道,這真的發生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失去平衡,“砰”的一聲倒地。
“你竟然碰佳然!誰準你碰她的!”方博然完全忘了他跟聞人的身份,指着躺在地上的聞人,暴怒的質問。
聞人碰了碰被砸到的顴骨,那處的皮膚變得粗糙,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刺骨的疼提醒他,他顴骨上的皮肉很可能被方博然給打破了。
剛纔摸過顴骨的手指來到眼前,指尖掛上了淡紅色的血跡。
聞人不在意的和拇指的指腹相互擦了一下,把指尖的血給擦掉,邊站起身。
“佳然准許的。”聞人沉聲道,“我不願在這時候提醒你的身份,但是方博然,你最好還是想一下。”
方博然深吸一口氣,緊繃着聲音說:“我現在不是以你手下的身份來質問你,而是以佳然的哥哥的身份!除非你不承認!”
聞人笑笑,語調輕鬆的說:“我當然承認,你可是我未來的大舅子。”
方博然手臂凌空揮舞了一下,似乎是要將聞人的話從空氣中揮趕走。
“你別想!”方博然怒聲說。
聞人皺起眉,不悅的說:“我知道你愛她,可你不能把她栓一輩子,她早晚得戀愛結婚。”
聞人這話,恰恰好就跟剛纔聞承運的那番話不謀而合。
“我知道!”方博然惱怒的說道,“她可以跟任何她喜歡的人戀愛結婚,她早晚得有自己的家庭,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但是不能取代她的丈夫。但是你不行!”
“她可以跟任何她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你不行!”方博然堅決的說道。
聽到方博然這不講理的話,聞人也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