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性’格,陸南希十分清楚,但是她改不了,也沒覺得自己這‘性’子有多麼不好,多見不得人。
她就不是那種溫柔可人的人,如果男人不喜歡她這樣子,她還不嫁了呢,絕不會因爲對方而改變自己。
她也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想找自己的真愛,不想接受將來的聯姻,不想爲了不愛自己的男人壓抑自己的本‘性’。
真愛她的男人,就要連她的‘性’格都愛。
同樣的,衛然也是如此。
當初跟齊承積的那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兒,只覺得齊承積不錯,心裡是喜歡他的,只是這份兒喜歡還未來得及轉化爲愛。
陸南希並不真的懂,真愛上了會有多麼複雜,尤其是那份兒忐忑痛苦的心情。
那份兒愛意並不是說收住,就收得住的。
衛然搖搖頭,陸南希不知道,她卻是清楚。
這份兒感情,她早已控制不住了。
在她能控制住的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知道了之後,便收不回來了。
衛然搖搖頭,苦笑道:“這哪裡是說控制得住,就控制得住的?跟他越久,就陷得越深。”
陸南希吃了口爽口的沙律,看着衛然,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你收不住了,那就只剩下第一種了,讓他愛上你啊!”
忽而,陸南希“嘿嘿”的笑了起來。
衛然真是‘挺’羨慕她這樂天的‘性’子的,多難的事兒,擱她那裡都能笑得出來。
“按你說的,他至少也是喜歡你的,而且我覺得,以衛子戚現在對你的在乎程度,那可是很喜歡,距離愛意,也只不過是一線之隔。”陸南希食指和中指中間‘露’出米粒那麼丁點兒的距離。
“軍訓最後一天,我可是都看見了,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吻’你,不就是當衆宣示了所有權嗎?你可是第一個衛子戚這麼在乎的‘女’人。”
“以前他‘女’人雖然多,可從來沒這麼做過。我哥跟他朋友聊天的時候,我在旁邊偷偷聽過他們對衛子戚的評價,尤其是男人湊在一起能聊什麼,不就是聊‘女’人嘛!”
陸南希的哥哥陸南顧比衛子戚小一些,但是比陸南希大很多,衛然記得,好像是大五六歲的樣子。
“他們說,衛子戚對那些‘女’人一向不在乎,不論那些‘女’人在外面怎麼跟男人打情罵俏,他都不管,只要出現這種行爲,立馬分手,但是他從來不會爲了哪個‘女’人,當衆宣誓所有權。”
“那些‘女’人如果覺得跟他沒有安全感,又或者覺得他對她們不夠在乎,想要刺‘激’一下他,對不起,請走人。要是不滿意,可以去找讓她們滿意的男人,衛子戚是不伺候。”
“就連當年葉念安跟他在一起,其實也都是葉念安一直粘着他,故意放出話去說兩人在戀愛,慢慢的讓人們聽這話聽得多了,就認了兩人是一對兒,但是衛子戚從來沒表過態。”
“我哥說,那時候嶽路遙也追過葉念安,但是衛子戚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大有你要是追到了,你倆就在一起得了的意思。”陸南希說道。
“現在想想,衛子戚對你可真是太不一樣了。先不說爲了你的事兒,他都把嶽路遙的一根手指給剁了。那時候學校不是還有人說你去酒吧嗎?他都親自出面兒替你解決了。”
“而且,他主動要跟你結婚,在學校裡,還生怕有男生以爲你是單身來追你,先給你在他們面前蓋了章,讓他們離遠一點兒。”
陸南希眨巴眨巴眼兒,越說越興奮,臉上也不見了之前的鄭重,又回到了平時的淘氣‘性’子。
“這也就是放衛子戚身上,咱們說不好,這要是放在一般男人身上,那他肯定就是特別在乎自己的‘女’人,愛上她了!”陸南希想到這種可能,雙目陡然放出鋥亮的光。
“衛然,你說,衛子戚會不會是已經愛上你了,只是一直不說。你又一直那麼忐忑,面對他就沒了自信。所以他不說,你也不敢確定?”
“這……這怎麼可能!”衛然使勁的搖頭。
她倒是願意這麼想,可是她不敢。
怕自己真的這麼想了,抱了太大的希望,到時候傷的就越厲害。
“你別否定的這麼快啊!把心態放平了,好好想想。”陸南希說道,“其實,我真覺得很有可能啊!”
“可是那是衛子戚啊!你也說,他怎麼想的咱們說不好。放普通人身上可能說得通,可放他身上就未必了。”衛然搖頭道。
“所以,你要回去試試啊!”陸南希說道,“具體的方法,可是要你自己想了,畢竟你纔是跟他一起生活的人,對他總比我這個外人瞭解。”
“我可是怕他怕得要命。”想想衛子戚,陸南希就抖了一下,“連話都不敢跟他多說,更別說瞭解他,或者想招兒測試他了!”
“要怎麼去測試,肯定還是得你這個瞭解他的人去想。”陸南希又“嘿嘿”的壞笑起來。
她朝衛然擠眉‘弄’眼兒的,又傾身湊過去,“現在你跟衛子戚的生活還是很和諧吧?”
衛然紅着臉,說道:“你說什麼呢!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上次你給我發給我的那些內內,都是什麼啊!你說你一個從來沒談過戀愛,沒有過男人的,怎麼看的東西這麼嚇人啊!”
就因爲她,衛子戚竟然真去去買了那些有的沒的。
陸南希眨眨眼,說道:“你不知道啊!就是因爲我沒男人,所以我好奇啊!我都想好了,將來我要是真不幸的找不到男人,我就去找個順眼的一情!好歹,我也得嚐嚐做那事兒是什麼滋味兒不是?”
被陸南希這麼一攪和,衛然都差不多要把自己的鬱悶給忘了。
她倒是真不懷疑,陸南希是一定能做的出來的。“男人可是下。半。身說話的動物,不論是誰都一樣。從做那事兒就多少能看出來,他對你有沒有感情的。”
“一般玩玩的,都是身體說話,不會太在意‘女’的。你想想衛子戚對你怎麼樣?而且,如果不愛你,恐怕也不會要你要的那麼頻繁,早就省下力氣向外發展了。”
“所以我才問,你們的生活和諧嗎?”陸南希又問。
看衛然臉更紅,陸南希立即來了興趣,“哦……你臉紅成這樣,跟他的生活肯定不是一般的和諧,一天幾次啊?”
“你說什麼呢!我出來是跟你說心事的,誰跟你聊這個了!”衛然頭皮發麻的粗聲道。
“這不就是心事嗎?”陸南希笑呵呵的說,擺擺手,“算了,不逗你了,我真覺得,衛子戚那人,不愛你的話,又怎麼會被結婚證綁住?”
“有件事,你不知道。”衛然的臉‘色’黯淡下來,低聲說。
“什麼事兒?”陸南希詫異的問。
“八大家族裡的男人,都有一個字,只有妻子知道。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衛然說道。
“是啊!”陸南希點點頭。
衛然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衛子戚的字,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所以我才一直不確定他的心意。”
“是,他做的那些,會讓人覺得他真的很在乎我,恐怕,那就是愛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把他的字告訴過我,讓我一直覺得,我這個妻子恐怕只是暫時的。”
“早晚,他會離婚,所以纔不告訴我,免得將來麻煩。”衛然說道,“就因爲這樣,我才一直忐忑着,總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會結束。”
“他是不是一直防着有這種情況出現,所以不告訴我字。想着萬一他遇到了更喜歡的,就痛痛快快的跟我分手。”
“這……”陸南希也遲疑了,她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層事情。
衛然深吸一口氣,“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陸南希微微皺眉,說道:“衛然,我覺得這事兒還是得看你自己。你真愛他,就自己努力去爭取,免得到時候你倆真分手了,你傷心之餘,也後悔自己沒能做什麼。”
“雖說葉家姐妹‘挺’討人厭的吧!可是她倆積極爭取的態度,倒不是錯,只是做法錯了而已。但那個態度,值得你學習啊!”
“這樣即使將來你們倆真分手了,至少,你雖傷心,但不會留下遺憾,恨自己當初做的不夠。”陸南希勸道。
“我知道了。”衛然喝下酒,“我會的。”
兩人本來吃的就晚,陸南希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了,等兩人聊了這麼多,吃完了也五點多了。
衛然絲毫沒察覺時間的流逝,結賬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下手機,她失聲的低聲說道:“竟然這麼晚了!現在正值‘交’通的高峰期,在路上堵一堵,回家怎麼說也要七點多了。”
萬一衛子戚回去的時候沒見到她,那可糟了!
看她這麼着急,陸南希便開她的玩笑,“哎喲,妻就是不一樣,知道你着急,快回去吧!”
這個時候,車也不太好打,好不容易攔住一輛,陸南希就讓給衛然了。
衛然不放心,便說道:“你跟我一起吧!省的還要再攔車,不知道要攔到什麼時候呢!”
“好吧!”陸南希痛快的說道。
出租車進不了“七號院”的大‘門’,便在馬路邊停下了,衛然下車前,囑咐陸南希,“你到家了,給我來個電話。”
“行啦,放心吧!”陸南希朝她擺擺手,衛然這才往回走。
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衛然來到家樓下的時候,便下意識地擡頭看,卻皺眉發現,窗戶並沒有亮光透出來。
不知道衛子戚是沒有回來,還是回來了沒開燈。
她走進樓裡,乘電梯來到家‘門’口,拇指在指紋識別器上劃了一下,‘門’鎖“嗶”的一聲打開。
她打開‘門’,發現無力黑漆漆的,一點兒人聲都沒有,衛然打開燈,聞到飯菜的香味兒。
她心裡不禁一跳,難道是衛子戚?
她走到餐廳,發現餐桌上擺着菜,盤子上面都扣着蓋子,餐桌上放着一張紙。
衛然拿起來看,原來是趙嬸兒留的。
意思是不知道她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有接到通知說不在家吃飯,便把晚飯準備好了,等衛然回來的時候,如果涼了,熱熱就可以。
衛然試了下碟子,還溫着,但是因爲她也是跟陸南希剛吃完,所以不餓。
她失望的看着餐桌,還以爲是衛子戚給她的驚喜。
她搖頭失笑,“怎麼可能,他纔不會做這種事情。衛然啊衛然,你可別做夢了。”
她拿出手機看,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衛子戚還從來沒有不說一聲就回來這麼晚。
實際上,結婚後他很少不回來吃晚餐。
不知道現在他幹什麼去了,衛然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又想起兩人白天裡的爭吵。
她擔心現在打電話過去,衛子戚會覺得她在查探他的行蹤,又懷疑他在外面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惹得他不快。
衛然遲疑着,又把手機的屏幕關上。
她縮着‘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盯着牆上的表。
眼瞧着時間一點兒點兒的過去,越來越晚,衛然就越來越不安定,她中間不知道拿起手機又放下多少次了。
指針快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門’開啓時發出的“嗶”聲響起,衛然蹭的便站了起來,衝到‘門’口,就見衛子戚走進來,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味兒。
她輕輕的皺眉,但是很快又鬆開。
衛子戚譏誚的冷笑一下,走進屋裡,“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又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我真懷疑,你怎沒問問賀元方我的行蹤,再去找我。”衛子戚嘲諷道。
他可以忍受衛然吃醋,但是不能讓她這麼神經兮兮的。
她緊張他,在乎他,他很高興。
但是她像今天這樣,不由分說的一副算賬的語氣去找寧婉,揹着他干涉他的事情,才真的惹惱了他。
再這樣下去,她早晚得變成讓人厭惡的妒‘婦’不可。
以後他幹什麼正事兒,只要沒告訴她,她是不是也要像這樣衝過去,懷疑他找了‘女’人?
尤其是,自從婚後,除了故意起初故意做的那些讓她嫉妒的事情,實際上他卻沒做任何不起她的事兒,她又哪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覺得他在外面找‘女’人了。
難道他做的還不明顯嗎?
每天按時到點兒的回家吃飯,就是以前住在衛家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過。
而且天天跟她纏綿着,她當他是什麼,哪還有那麼多的力氣出去找‘女’人?
衛子戚想想就氣,今晚就故意不回來吃飯,也不打招呼。
他瞥了眼餐廳裡,餐桌上擺着的那些盤子,嘴角的嘲諷更甚。
她這是想讓他內疚,還是怎麼着?
他跑去了酒吧,可惜他就是再氣她,也只是一個人喝悶酒。
是有‘女’人上來搭訕,但是看着他‘陰’測測的冷臉,就不敢再繼續纏着他。
聞着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就噁心的想嘔。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跟僧侶似的,也不知道被她下了什麼‘藥’,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的灑脫。
他也不知道是更惱衛然,還是更惱變成現在這樣的自己。
本來想在外面過一夜,可最後想想衛然難受的臉,他便不自覺地又回來了。
可是這卻讓他更加惱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惱什麼。
也因此,回來以後的態度變得更差。
“你喝酒了?”衛然輕聲問。
“是啊,想知道我在哪兒喝的,都跟誰喝的,有沒有‘女’人?”衛子戚因爲對自己的惱怒,語氣更譏諷。
“衛子戚,你不要說這種話,我今天……”衛然咬咬‘脣’,纔有些無力的說,“我今天是錯了,可你要是……”
她搖搖頭,放棄的說:“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吧!”
衛子戚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我要是什麼?”
“沒什麼。”衛然搖頭,竟是輕易地就從他的手裡掙開。
她往浴室走的時候,還在想着,要是平日,衛子戚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手。
他沒再繼續追問,衛然反倒是更難受,更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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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調好了水溫,出來的時候,衛子戚已經回到了臥室。
他把外套丟在椅背上,又鬆開領帶的結。
“好了。”衛然看着他的動作,呼吸不禁一滯。
衛子戚看了她一眼,便不發一言的進了浴室。
衛然咬着‘脣’,訥訥出聲:“衛子戚,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今天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那麼懷疑你。”
她低頭,‘舔’了‘舔’。‘脣’,才又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我知道這樣猜疑實在是不好看,但我總忍不住。我……”
“我以後會好好地剋制住的,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她低頭,小聲的咕噥道,“我也是太在乎了,比我自己想象的更在乎你。如果是別人,如果是齊承積,我纔不在乎他去幹了什麼,又帶了多少‘女’人回來呢!”
她這話,讓衛子戚的表情立即放鬆了許多,先前的惱意也淡了。
這麼想着,衛子戚的心情不禁又好了。
她這樣低着頭,像犯錯的孩子似的跟他道歉的樣子,也着實讓他再也生不起氣來。
“你就口頭道歉,沒點兒實際行動?”衛子戚挑眉說。
衛然仍舊低着頭,聽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他現在的心情變好了沒有。
反正接下來要做的事兒,她可是沒臉看他的。
她雙手顫顫悠悠的擡起,衛子戚不禁挑眉看着,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幹什麼,手竟然抖成了這樣子。
她雙手終於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很輕,而且依舊抖得厲害,充滿了不確定。
衛子戚任她握着手,驚訝的發現她雙手抓住他的手靠近她。
就是這樣毫無反應,讓衛然變得更加忐忑。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衛子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哪裡來的這麼多耐心,讓衛然這麼慢悠悠的動作。
他差一點兒就要說:“你到底要不要讓我‘摸’!”
她咬咬牙,帶着他的手繼續。
這一下子,可是把衛子戚給驚着了。
“把我‘弄’成這樣,你就想走?”
“你……你明明那麼鎮靜的樣子,我以爲你……”衛然臉漲紅着,結結巴巴的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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