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自己這位獨子的重視,一點兒都不比別的父母,哪怕是那些溺愛孩子的父母小。
衛明毫安撫的輕拍她的後背,說道:“放心吧,不用你出手,家裡還有我呢,哪能讓你出面。就算他們不讓我動‘武鋒’,憑咱們自己家的能力,難道還做不到嗎?”
“至於衛明厲和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衛明毫不屑的冷嗤,“放心,都有我擋着。”
“齊承積說他的‘腿’傷了,很長時間都站不起來,是不是真的?”衛然突然出聲問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她沒有走到聞人他們那邊兒一起,仍然留在‘牀’。邊注意着衛子戚。
聽到她的問話,方博然回答道:“‘腿’是傷了,不過只是傷了皮膚,不像他說的那麼嚴重。”
“那場爆炸,他的臉有一點兒傷,面積並不大,不然的話即使整容醫術再高明,也‘弄’不出現在這麼自然的效果。另外,他的背部有小片燒傷,‘腿’上也有,但是都沒到傷到骨頭的程度。”
方博然冷冷的嗤笑,“他說的受的那些苦,我看真實‘性’只佔三成。如果真是那樣,他就跟廢人差不多了,光是要站起來,重新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走動,都要‘花’去很長的時間,一年都是快的。”
“又哪裡來的時間,接受‘赤瞳’的訓練?”方博然說道,“而且,‘赤瞳’也沒閒工夫把財力物力與‘精’力,都壓在一個廢人身上。”
“首先,齊承積要先有點兒過得去的身手,‘赤瞳’裡也有一套專‘門’的訓練體系,他們的特工確實身手不凡,至於跟我聞家的人比起來,到底孰勝孰負,倒也不清楚,因爲沒有真正的‘交’過手。”
“光是這一點,都要‘花’費很長時間,另外也要經過層層的考覈。並非被‘赤瞳’主動找上了,就能進去,也要考覈過關。”方博然說道。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時間讓他慢慢恢復自己所謂的傷重。”方博然說道,“至於齊承積所說的話的真真假假都有幾分,就要你自己來判斷了。”
“我相信你的判斷。”衛然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已經不欠他什麼了。
其實從他傷了衛子戚的時候,她就已經不欠他了。
哪怕是衛子戚曾欠他的,也都補回來了。
方博然又轉向衛明毫,“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齊承積死而復生,又重新以齊家公子的身份回到國內。並且在不久之後,曾志恆和乍侖旺也來了。”
“藉由一次飯局,齊承積便和曾志恆他們連上了線,又有‘赤瞳’的特工跟在他身邊,裝作是他的同時,狀似無意的透‘露’出齊承積的身份。”方博然說道。
“曾志恆和乍侖旺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便立即與齊承積搭上了線兒,藉由他打入上流圈子。而齊承積也因此,趁機蒐集他們的證據。”方博然說道。
“今天,依我們分析,曾志恆和乍侖旺設宴,實際上是給齊承積設了個局,爲了把他和‘赤瞳’引出來。”方博然扯扯‘脣’,“‘赤瞳’鮮有失手,這次可以說是栽了個大跟頭。”
“那麼,他所謂的學姐,那個杜麗琪,也是‘赤瞳’的人吧?”衛然問道。
方博然點頭,“沒錯,她是‘赤瞳’的內部特工,在‘赤瞳’的職位,要79小說承積高的多。”
衛然皺眉,不禁想着,齊承積到底騙了她多少事情。
“爸,媽,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們。”衛然說道。
她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即使從此林秋葉再不認她,她也不能在這件事上瞞着他們。
“什麼事?”林秋葉轉頭看她。
“上次我離開,子戚把我抓回來以後,就把我關在家裡,所以……我又跑了。”衛然說道。
林秋葉點頭,“這個我知道,子戚給我打過電話,說同意你的要求,給你時間冷靜一下,我以爲是他主動放你走的,沒想到是你離開的。不過我想,在你離開後,他就想通了。”
衛然自然知道,衛子戚是怎麼想通的。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不告訴我?”衛明毫不禁問道,‘弄’得他以爲衛然一直都在“七號院”呢。
林秋葉安撫的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是你主外事,我主內事嗎?這點兒小事兒,你哪有那個功夫‘操’心?”
衛明毫無奈的搖搖頭。
衛然艱難的深吸一口氣,“他沒告訴你,我……我是跟着齊承積走的。我……找不到人可以帶我離開,‘門’口有保鏢監視着,我當時唯一能想的到的人,就是齊承積了。”
衛然懊惱的搖頭,“是我當時考慮不周,糊塗了,竟去聯繫齊承積。我第一次從醫院跑的時候,沒有想過找他,可是這一次,卻找了他。”
林秋葉微微的皺眉,想了想,說道:“齊承積帶你離開的事情,有人知道嗎?”
衛然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搖頭,“應該沒有吧,我自然是不會往外說的,現在就只有你們知道。齊承積……”
衛然皺了皺眉,“我想,他雖然恨子戚,可是也不會想要傷害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就好,怕只怕有人看見你們。”林秋葉皺眉,“不過,應該也沒有這麼巧,除非遭到了有心人的算計,我會去打聽打聽。”
林秋葉慢慢的踱向衛然,走到她面前,‘露’出嚴厲的表情。
林秋葉不是一直都對她和顏悅‘色’的,小時候,她調皮了,做錯了事情,或者成績不好的時候,林秋葉都會嚴厲的批評她。
對她和衛子戚一視同仁,並沒有因爲她不是她的‘女’兒,她就覺得生分,也不管她。
“小然,這件事是你做錯了。”林秋葉說道,表情嚴厲下來,也不像剛纔似的安慰她。
衛然低下頭,也接受林秋葉的批評。
“其實,你可以找我,我出面帶走你,沒人敢攔我。到時候,你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給你找個地方,只要我不說,子戚照樣找不着你。我是他。媽,他不可能像對付別人那樣對付我。”
“我……完全沒想到。”衛然懊悔的說。
“你這樣跟着齊承積走,真的很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到時候不止是你,我們家都會難辦。如果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你讓我們怎麼辦,就算是想要保你,又怎麼保?”
“外面人會說我們懦弱,兒媳‘婦’兒都做出這種醜事了,我們竟然還容着你。”林秋葉嘆口氣,“而衛明厲……”
林秋葉一直以來,都毫不掩飾對衛明厲的不屑與不喜,都是直呼其名的。
“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會狠狠地爲難你的。”林秋葉想到這個可能,臉上就發苦,“而最受傷害的,還是子戚!”
“小然,我們都相信你,你要是還喜歡齊承積,早就去找他了。我相信你並不喜歡他。”林秋葉說道。
“媽,我是真的不喜歡,我對他不是愛,而且,從他今天做的事情,我對他就連一點兒喜歡和虧欠都沒了。其實早在我離開那天,我就給子戚留了錄音,我跟他說了,我愛他。但是我也希望他能愛我,所以,我才離開的。”
“也就是因爲那段錄音,他纔沒有再追我回來。即使知道我是跟着齊承積走的,他依舊放我一個人在外面。”衛然吸吸鼻子,壓住哽咽。
“媽,我愛他,我是真的愛他。”她搖着頭,“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等我懂了之後,我知道其實我愛他很長時間了,只是我自己一直不知道。”
她擡頭看着林秋葉,有種寧爲‘玉’碎的決心。
“如果……如果真的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事情傳了出去。”衛然說道,“這事兒是我捅出來的,要怪,就讓他們怪我,都來罵我好了。家族裡,一直都有應付各種事情的公關。”
“我不能讓你們,讓子戚受了委屈。”衛然低下頭,握緊了拳頭,“我做錯了事情,後果就必須是我來承擔。我既然做錯了,就該有這種覺悟,也該受到教訓。”
“你啊!”林秋葉是又氣又疼惜的,“到底還是太小,只有十八歲,還沒經歷過社會。像你這個年齡的普通‘女’孩兒,都還在上高三,上大一。別說經歷這種事情了,她們連我們這種家族的壓力都無法想象。”
“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身上,確實是早了些。原本,我並沒抱着讓你和子戚結婚的打算,我壓根兒就沒這個念頭。把你嫁人,也得給你找個像樣兒的家族。”
“我想着,如果你真的跟齊承積那孩子分不開了,那我也想想辦法。但是也要留你到二十六七歲再嫁人。等你畢了業,受到了社會的歷練,該學的都學了,才能更好的承擔,不至於被家族的重擔壓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太早了,對你來說太早了。”林秋葉說道。
她知道,其實衛然能做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像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兒,還在暗戀心儀的男孩子,談着純純的戀愛,無憂無愁的,跟父母耍着任‘性’,有時候還會特別叛逆。
普通的‘女’孩子,別說承受家族的重擔了。
她們只知道這些家族風光,呼風喚雨的,要什麼有什麼。
可真等她們進來了,恐怕那身皮就被扒得一點兒不剩了。
衛然要受着衛明厲那些人的苛責,隨時等着挑她的‘毛’病。
外界也把她所有的作爲都無限的放大,本來易地而處是可以諒解的行爲,經過某些人的刻意放大,就變成了一無是處的人。
完全忘了她才只有十八歲,誰在這個位置上也不會比她做得好。
這也是林秋葉一直都對衛然很有耐心,盡力幫着她的原因。
“這次,你做錯了,你就得記着,長了教訓,以後都不要犯這種錯。”林秋葉抿了抿‘脣’,說道,“如果下次再犯,那就是不長記‘性’,我也幫不了你了。”
“知錯了,能改,就行。”林秋葉說道,“不過以後做事兒,你可要再多想想了。你做什麼決定之前,先給自己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思考。”
“你自己用邏輯推理一下,你的第一選擇,做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往最壞的方面打算。全面的想一想,會給你,你身邊的人,你的家人,都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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