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根據衛子戚所說,帶着跟蹤器的項鍊掉了,沒辦法跟蹤到衛然,全然失去了她的行蹤,顯然除了長老團和衛明厲,沒有人知道。就只有來找他們。
他現在就把事情說開了,並非因爲。
他就想探探長老團的口風,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態度。
對衛明厲的事情,他們知道多少,在這次事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如果可能,也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線索,也好回去計劃一下,怎麼把衛然救出來。
剛纔一番對話,該知道的,都已經清楚了。
衛明毫的表情愈發的冷,而更多地,是心寒。
衛家到了現在這程度,長老團已經有些腐朽了。
他們着爲家族利益着想的旗號,把觸手伸的太長,也把權力攬的太大,好看的:。
衛明毫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要成爲家主,家主之位對他來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得到過。
遵照八大家族的傳統,每一任家主在未成爲家主之前,就會早早的顯現出一項能力,用以讓家族中人確認家主的繼承人。
每個人的能力都不太一樣,偶爾也會碰到八大家族中,有人有相同的能力,但是這種情況不多。
像衛子戚,能夠像觀看錄像一樣回憶動態的發生的事情,並且像錄像一樣,能夠對記憶畫面任意的進行放大縮小,播放暫停,切換角度。
像齊承之,能夠對任何靜態的東西過目不忘,哪怕只是匆匆的掃一眼,在當時並未在意的東西。一旦他啓動回憶,所有的靜態事物就會全部顯現,沒有死角。讓他任意的切換視角,觀察入微。
衛子戚和齊承之,他們的能力很像,分別只在一動一靜。
這就是他們倆成爲家主繼承人的特徵能力。
而衛明毫,在十三歲時就展現了他的能力……洞悉。
洞悉也分很多種,而衛明毫,則是其中的洞悉人心。
這倒不是像讀心術那麼玄乎,他最大的能力,就是能判斷一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從人品、性格、忠誠度等等各個方面來分析。
並且,不需要那麼仔細的察言觀色,他只需看着這個人,就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
擁有這種能力很累,因爲人們總是有意無意的說謊。
有的是下意識的,說謊成性。
有的是善意的謊言。
而有的謊言,則傷人,讓人痛苦。
各種各樣,各種類型,出於各種原因的謊言,他分辨不出說謊的原因,聽不到對方的內心,但是他知道對方在說謊。
單單只是如此,便足以把一個正常人逼瘋。
試想,一個人每天都被謊言圍繞,跟一個人說話,卻總能知道對方在騙他。
這會讓他不再信任,若連最簡單的信任都沒有,他將越來越孤獨,時間長了,就只能走上瘋狂一途。
這種能力,與其說是一種天賦,倒不如說是一種詛咒。
八大家族在過去,不是沒有人出現過這種能力,但是很少。
而有這種能力的人,大都心智異常的堅定,才能抗衡這能力所帶來的壓力。
幸運的是,衛明毫的心智夠堅定。
這還多虧了衛老爺子的第二任妻子。
當初爲了保住衛明厲的地位,第二任妻子盡其所能的壓、難爲衛明毫。
在沒有衛明厲的時候還好,但是有了衛明厲,第二任妻子就對衛明毫壓的格外厲害。
而那時候,衛明毫也纔不過四歲。
從四歲起,一直到十九歲,他就一直過的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幸運的是,這樣強大的壓力與不公,沒能把他擊敗,反倒將他的意志鍛鍊的異常的堅定,好看的:。
在十三歲他覺醒能力的時候,他一直瞞着,不敢讓第二任妻子知道。
十三歲的時候,能力初覺醒,他還不知道這是身爲家主的能力。
他只是覺得奇怪,也經歷了一段難捱的適應過程。
起先,他也覺得無所適從。
但有一個好處,就是衛明厲的母親說謊,或騙他的時候,他都知道。
過了一年,衛明厲從家族記載中得知了這種能力,也懷疑這是一代只覺醒一個的家主能力。
便漸漸地由惶恐變成接受,而逐漸的適應,並學習怎樣利用這一能力,又怎麼在這能力所帶來的負面壓力下生存,不讓那些謊言把自己逼瘋。
他就這樣自己一個人偷偷堅持着,不知道這種行爲有多麼危險。
一個不好,他就會瘋掉。
而沒有人知道他覺醒了能力。
其實有幾次,他也差點兒堅持不住,甚至開始懷疑人性。
不過好在,那時候他漸漸地長大了,在對抗能力的副作用的同時,也在接受衛家嚴苛的教育,這也幫助他對抗過去了危機。
直到十九歲時,衛明厲的母親去世了。
衛明毫才得以徹底解脫,也纔敢跟家族公佈他的能力。
那時候,正值衛家特別苦惱的時候。
因爲按照傳統,衛明毫這一輩早就該有人顯現能力了。
可是等了幾年,卻一直沒有。
甚至都讓家族有些灰心,擔心不會再有人顯現能力。
所以,當衛明毫說出他的能力覺醒時,家族上下可以說是歡欣鼓舞,整個家族都在大肆慶祝。
姬顯先生更是親自爲他舉行了覺醒儀式。
其實,這個儀式在能力初覺醒就該舉行,只是被衛明毫瞞下了。
而家族上下也實在是太高興了,尤其是衛老爺子,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也不必再致力於生兒子了。
因此,家族裡也沒有人追究他爲什麼隱瞞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說。
實際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因爲衛明厲的母親,衛明毫不說纔是聰明的決定。
也正因爲他的這個選擇,家族的長老們認爲,衛明毫在當年十三歲的時候,就能做出這麼明智的決定,頭腦清晰,意志力堅強的能夠抵抗這麼難以駕馭的能力,正是不可多得的家主人選。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衛明厲才更恨他。
原本,他有母親撐腰,他任意的將自己的兩個兄弟踩在自己的腳下蔑視。
他就像天之驕子,從他出生,家主的位置就在向他招手。
他看得見那方寶座。
而他一直都緊張的等着,等着自己的能力覺醒,也等着不知道會不會是別人的能力覺醒。
等了這麼些年,他都沒有等到,。
他也像家族裡的其他人一樣,懷疑他們這一輩是不是不會有人覺醒能力了。
所以,衛明厲覺得這就更有了競爭的機會。
他一直覺得,靠能力覺醒來定家主這種方法,是十分不公平的。
他一直努力着,可誰能想到,他努力了這麼些年,到了衛明毫來了句,他十三歲就覺醒了能力。
可他一直瞞着不說,給了自己這麼大的希望,卻到現在又迎來了這麼大的失望。
衛明毫這不是耍着人玩兒嗎?
尤其是,這些年他的努力,衛明毫肯定也都是看在眼裡了。
明明看着他都這麼努力了,衛明毫卻一聲兒不吭,肯定就在旁邊兒幸災樂禍的,心中嘲笑他盡做些無用功。
衛明毫的作爲,讓他自覺像個傻子。
他努力了那麼多年,卻抵不上衛明毫終了的一句話。
所以,衛明厲才更恨他。
哪怕是知道希望或許並不大,他也要盡其所能的讓衛明毫難過,讓他當不了家主。
哪怕他自己也當不了,他也不能讓衛明毫當。
而現在,就因爲衛明毫擁有“洞悉”這一能力,他毫無困難的便判斷出,眼前大長老,二長老,和衛明厲這三個人,都在說謊。
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這三個人湊在一起,無恥之尤!
她們三個人不可能忘記他的能力,但依舊睜眼說瞎話,就是看準了口說無憑,雙方各執一詞,他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明毫,秋葉。”二長老又開口道。
看着他這張老臉,林秋葉彷彿能看到他的臉上寫了“無恥”兩個字。
“我覺得明厲說的也有道理。”二長老似是語重心長的調解,“衛然畢竟是有出走的前科,你讓我們怎麼相信,這就是明厲把她帶走的,而不是她自己要走?”
明知道衛明毫有鑑別謊言的能力,可二長老仍是帶着淡笑,理直氣壯地說謊。
“明厲要是真想抓衛然,不可能親自出面,直接讓你們有理由找上他。”二長老說道,“所以,我也是傾向於衛然自己走了。”
“你們在這兒鬧也沒用,不如抓緊時間回家把事情調查清楚,早找到衛然,也早放心。”二長老笑笑,“你們也是着急,所以言語上有衝突在所難免。我相信,等誤會解開了,明厲也不會跟你們計較。”
沒有預期中的皺眉和冷臉,另所有人都驚訝的,衛明毫咧嘴,無聲的笑了開來。
“誰跟誰計較,還不一定呢!既然三位都沒有衛然的消息,那我們就回去慢慢找了。”說完,衛明毫轉過身,便立即沉下了臉。
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麼,林秋葉便自動的跟上了他的腳步,跟他一起離開。
多年的夫妻,早就培養出了默契。
二長老跟先前接待衛明毫和林秋葉的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立即會意的小跑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