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就趁着那麼股狠勁兒,氣的紅了眼,便什麼都不顧,一定要把長老院給毀了。
也幸虧,他今天帶的炸彈還都‘挺’充足。
衛子戚留下了五組人在這裡,帶着五輛車離開。
中途,路過一家看起來還‘挺’乾淨的小飯店店,牌子上寫着餡餅、熱炒、涼菜、粥。
衛子戚便讓霍正剛停車,後面的四輛車也都跟着停下。
“在這兒等我一下。”衛子戚說道,便跑進了小飯店。
他走進去的時候,飯店裡的人還在談論長老院的爆炸。
從這個方向,還是能清楚地看到爆炸的火球與硝煙的。
直到現在,長老院的硝煙都還沒有散去。
現在接近十一點,飯店裡也已經來了幾個客人。
三兩個的坐在小飯館裡,人不多,所以他們說的話還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剛纔那爆炸,怎麼回事兒?太嚇人了。”
“是啊,地都震了,長老院炸瘋了吧,一下接着一下的,什麼都不剩了。”
“這是得罪誰了?仇家報仇?”
“誰知道呢!可憐了咱們這兒,小本生意,平日裡就指着長老院的生意養活了,現在好,沒人了,這店看來也要關了。”
“說什麼呢,沒有長老院,咱們這兒不是還有村子嗎?村民也要吃飯不是。”
先前抱怨的那個,像是老闆,見衛子戚走進來,看他穿的這一身兒,又看着他的氣質。
不禁估‘摸’着,他到底是什麼人。
是長老院那邊兒的,還是炸長老院那邊兒的?
“吃飯嗎?請坐請坐!”老闆忙張羅道,瞥見外面馬路邊停了五輛悍馬,登時就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疾馳的十輛悍馬。
當時車開的快,他也沒記車牌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撥兒人。
只是先前是十輛,現在是五輛,真不好說。
但是那模樣,卻又是一模一樣的。
“有粥嗎?”衛子戚問道,打斷了老闆的猜疑。
“有大米粥,是現成兒的,您要是想要別的,那我們得現煮。”老闆說道。
“就要大米粥吧。”衛子戚說道。“我打包帶走。”
“行。”老闆回頭,扯着嗓子對後面的廚房喊,“一碗大米粥打包。”
“您不要別的了嗎?”老闆問道。
“不要,多少錢?”衛子戚問道。
“十塊。”老闆說道,“您別看咱這小店兒不起眼兒,這大米用的都是好米,和平時供應長老院的是一樣的。您看後頭那些地了沒?都是那邊兒產的。”
沒多會兒,衛子戚便提着一個塑料袋子出來。
“開車。”上車後,他說道。
衛然看到他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塑料碗,“你先喝着這個墊墊,至少喝上一兩口,別那麼難受。回去再讓廚子給你熬鍋有營養的。”
他打開塑料碗上面的蓋子,又拿出一把小塑料勺,舀了小半勺,怕燙着衛然,便吹了幾下。
“你的傷怎麼樣了?”衛然還記掛着。
“沒事兒,你看我行走自如,也沒喊疼,就知道沒問題了。”衛子戚笑笑。
“回去讓我看看。”衛然還是不放心。
“先吃吧。”他轉了話題,把小勺兒湊到衛然的嘴邊。
衛然吃了一小口,米粥已經被衛子戚吹得溫溫的,溫度正好。
只是嚥下去的時候,喉嚨疼得厲害,讓她皺了下眉。
雖馬上舒展開了,可也讓衛子戚瞧見了。
“怎麼了,不好吃?”衛子戚說着,自己喝了口。
那老闆沒說謊,這米確實是好米,煮的火候也好,大米香軟糯口。
“沒什麼。”衛然說道,餓了那麼長時間,終於有食物下肚,也讓她滿足了不少。
只是吃了一口,又讓她更餓了。
衛子戚突然看着她,沒有再給她舀粥。
“怎麼了?”衛然小聲問。
先前脖子被衛明厲掐着,喉嚨也有點兒被掐傷了,不只是吃粥會疼,就連說話聲音稍稍提高,也會疼。
所以她現在也不敢高聲說話,一直說的很小聲。
衛子戚盯着她脖子上的淤痕,聲音緊繃的要命,“是不是喉嚨痛?”
衛然想否認,衛子戚面‘色’一緊,“說實話!”
“是有點兒疼,不敢大聲說話,不敢用力的咽東西。”衛然說道,“不過小聲說話,輕點兒吞嚥就還好。剛纔是我疏忽了,纔會疼。”
衛子戚氣的,不只是雙‘脣’抿了起來,手指更是把勺子的塑料手柄都給捏彎了。
“今天讓衛明厲跑了,他我會親自收拾!”衛子戚冷聲說道。
衛然忙輕覆住他的手,說道:“好歹,這次你能這麼快把我救出來,都是因爲子霖。如果不是他,你也找不到我。今天,他也幫了我很大的忙,偷偷地把項鍊‘交’給了我。”
衛子霖對她的幫助,甚至超越了救命之恩。
是他讓她免於遭受侮辱,不至於發瘋死掉。
她不敢想,如果不是衛子霖及時出面幫了她,她會有什麼下場。
想想,她就後怕。
這個,她是不敢跟衛子戚說的。
如果說了,恐怕衛子戚的怒火就怎麼也撲不滅了,甚至恐怕都會不顧及衛子霖,直接對衛明厲下狠手。
“不管怎麼說,衛明厲都是子霖的父親,他做的再錯,子霖也不會眼看着他受傷。”衛然說道,“他幫了咱們這麼大的忙,放過衛明厲,就算是報了他的恩,好不好?”
“不然,子霖也會傷心的。就算他知道衛明厲該有報應,可是哪個兒子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父親被人報復而置之不理?更何況,一個是他敬重的大哥,一個是他父親。你讓子霖幫誰?”
“幫衛明厲,他知道衛明厲有錯,恐怕這也會讓他過不了自己良心的一關。幫你,可那又是他父親,如果被衛明厲知道了,恐怕都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了。他不可能親手對付自己的父親的。”
“要讓他兩不相幫,閉着眼睛裝看不到,其實也等於是幫你。這一次他幫你把我救出來,就已經是背叛了他父親了。”衛然說道,“子戚,哪怕是爲了回報他的付出,咱們也別讓他爲難,好不好?”
衛子戚緊緊地皺眉,“就算這次放過衛明厲,那以後呢?”
“這次不是他第一次,也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衛子戚冷聲說道,“這一次,他害我們不成,以後還會接連不斷的想出新招兒來害我們。”
“難道每次都要看在子霖的面上放過了他?他一定會有恃無恐,變本加厲,不知道要怎麼傷害你。難道我們就要被他憑着這點打,只捱打不還手嗎?”
“如果下次,你傷的更重怎麼辦?”衛子戚問道。
衛然無力的垂下肩幫,“可是你要怎麼對付他呢?如果不是一勞永逸的那種,他永遠都會再報復回來的。他懷恨在心,仇恨積累着,就永遠都報復不完。”
“他對付我們,你再對付他,這樣,什麼時候纔是個頭?”衛然疲憊的說道,“光是想想,我都覺得好累。”
“我可以答應你,這一次不會做的太過分。”衛子戚想了想,說道,“但是我是一定要給衛明厲一個教訓,至少讓他下次再出手的時候,就想想這次的後果。”
衛然嘆口氣,身子靠在衛子戚的身上,說道:“好吧,反正這個度,你自己掌握。這次我們真的欠了子霖很大的情,別讓他寒了心。”
衛子戚點點頭,“你別想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衛然搖搖頭,“我現在不想閉眼,那裡面太黑了,我……”
“噓……”衛子戚忙阻斷她的話,“現在沒事兒了。不想睡就不睡,不過如果你困了,我還摟着你,你會知道我摟着你,你很安全,不必怕黑。”
衛然輕輕的點頭,她把頭靠在衛子戚的懷裡,卻仍睜着眼,看着窗外的風景。
說實話外面的景緻並不好看,可是因爲足夠亮。
即使只有一天一夜,她也受夠了黑暗了。
她被關在石室裡,什麼都看不見。
站在牆角就看不到對面,這麼長時間,她甚至不知道石室到底有多大。
黑漆漆的,又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好怕會從某個角落,會突然蹦出個什麼來。
她‘精’神尚好的時候,就不敢睡,只要一閉眼就覺得自己不安全,不知道黑暗中有什麼會看着她。
後來等她又餓又虛弱,忍不住的犯困,會‘迷’糊過去的時候,才慢慢的沒有‘精’力去想這些恐懼。
現在自己被衛子戚抱着,周圍暖烘烘的都是他的體溫,還有他身上的香氣,其中還摻雜着‘藥’膏的味道,卻讓她十分安心。
在安心中,她不知不覺的就合上了眼。
武立東把警衛都趕出去後,確定四長老三人也都把護衛給帶走了,他便帶着保鏢與其餘人會合,押解着那些長老,去了關押衛然的石室。
那房子,衛子戚念在還要用來關大長老等人,所以也沒炸,就留着了。
離開大長老的院子時,武立東往裡頭丟了顆炸彈。
等到了石室所在的那個建築,仍能從一片的碎磚破瓦中,看到大長老仍然‘挺’。立的院落。
武立東這才按下按鈕,讓這些個長老,親眼看着最後一個院落也被炸燬。
大長老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他渾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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