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查了朱成章的賬戶,他的賬戶每個月都會多出五萬塊錢。當然,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是一筆小數目,出去別的醫院做幾個手術就賺出來了,但是,這些錢卻不是他出去做手術的錢。”
“因爲我經過計算,把那些錢都減去,這五萬塊仍然是多出來的。而且,時間剛好是從葉念安小姐受傷住院的那一年開始算起。在葉念安小姐出院後,他的賬戶又多出了五十萬。”
“葉先生,現在,再請看看這監控截圖上顯示的時間,恰恰好,正是葉念安小姐醒來的前一天晚上,對吧?”陳德彰說道。
葉德江本能的按照他說的做,看向那時間,震驚爬過了臉。
“這事情,不是太巧合了嗎?我斗膽猜測,是有人付錢給朱成章,讓他以‘藥’物維持葉念安小姐的昏‘迷’。而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那個人後來有要求停止用‘藥’,讓葉念安小姐醒來。”
“朱成章知道自己跟葉念安小姐的時間不多,就打算在最後一晚,留下點兒美好的回憶。”陳德彰說道。
葉念安此時渾身冰冷,只覺得噁心,噁心的要命,噁心的想吐。
那個朱成章,她對他的印象很淡,只記得他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只是覺得朱成章看她的眼神兒不對勁兒,讓她不舒服,所以特別厭惡他。
在見他的爲數不多的幾面,都沒有給過他好臉。
可是想着自己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被那個男人猥。褻了,不知道他都對她做了什麼噁心事情,她就渾身發冷的打寒顫。
葉念安帶着恨得雙眼裡,目光慢慢地變得瘋狂。
到這時候,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嶽品蓮母‘女’做的了。
即使陳德彰還沒有說到。
葉念安已經怨恨的看向嶽品蓮母‘女’,恨不得當場就把她們撕了。
陳德彰卻好像沒感覺到這緊繃的氣氛似的,好整以暇的說道:“順着我的猜測,我就去查了朱成章收款的記錄,那筆錢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結果,就查到了葉夫人的賬戶上。”陳德彰話音剛落,葉念安就站了起來,往嶽品蓮的方向衝。
“嶽品蓮,你這個人!”葉念安上去就是一巴掌,當着葉德江的面兒,打了坐在他旁邊的嶽品蓮。
可葉念安的恨,又豈是這一巴掌就能解決了的?
大好的四年光景,就因爲這母‘女’倆,廢了。
如果不是躺了這四年,說不定,她已經跟衛子戚修成正果了。
也不至於醒來,發現他已經娶了別人。
要不是因爲這母‘女’倆,她也不會被人猥。褻,有果。照流出。
過去高高在上驕矜的她,如今成了沒人要的,怎麼推銷都推銷不出去。
就因爲這母‘女’倆,她何其無辜!
嶽品蓮被葉念安打了一巴掌,也不躲。
腦袋靠在柔軟的沙發背上,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再擡頭時,卻不見任何心虛,反而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沒錯,錢是我給朱成章的。”嶽品蓮沉聲道。
葉德江齜目‘欲’裂,看起來也像是要動手,可卻聽到嶽品蓮說:“可我給他錢,不是讓他害念安,而是爲了讓他多照顧她!”
“咱們給念安找了醫院,住了最好的病房,這是咱們所能及的事情。但是我們不在的時候,那些醫生護士會不會對念安特別上心?我不放心啊!”
嶽品蓮捂着自己的臉,委屈的直掉淚,肩膀直顫。
“醫院裡那麼多病人,哪怕是貴賓病房的病人,也有很多,比咱們家厲害的,也比比皆是,人家爲什麼要獨獨只對念安特別照顧?所以,我才每個月瞞着你們,偷偷地給朱成章錢,只希望他能對咱們念安多照顧一下。”
“那可是我從每個月的零用錢裡面省出來的啊!我知道,我是念安的繼母,老夫人不喜歡我,念安更是,甚至總覺得我會害她。對,她不是我親生‘女’兒,十根指頭都還有長短,更何況不是親生的。”
“我對她,肯定是沒有念如那麼好,但是我也不會生起害人的心思!我對她沒念如那麼好,但也依然是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她受傷了,昏‘迷’了,我也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德江,你平時對家裡的錢管的嚴,給我的零用錢就是固定那麼點兒數兒,給念如更是每個月才三千。我也不敢跟你說,給朱成章點兒錢,讓他對念安多照顧照顧。你肯定說,照顧病人那是醫生應有的職責,讓我別淨整那些歪歪道道。”
嶽品蓮搖搖頭,“可我不放心啊,還是從自己的零用錢裡慢慢的省,就希望念安能夠得到最好的照顧。”
“是我傻,沒想到,這樣反而害了念安。念安醒來了,我還以爲朱成章是好人呢,高高興興地又給了他好多錢。”嶽品蓮眼淚把睫‘毛’膏和眼線也都帶了下來,淌的都是黑乎乎的淚。
“念安,是我對不起你!”嶽品蓮直接跪在了葉念安的面前,“是我好心辦了壞事兒,結果反倒是害了你。你打我吧!打我能解恨的話,你就打我吧!”
嶽品蓮哭嚎着,抓住葉念安的‘腿’。
“但是念安你要知道,我也是好心,自始至終,我都沒想過要害你啊!”嶽品蓮哭道。
“閉嘴!”葉念安根本不信,“我用不着你貓哭耗子!這些話都是你說的,可事實是怎麼樣,不是你說說我就信了!”
葉念安想把‘腿’從她手裡‘抽’。出來,可嶽品蓮抓得緊,她‘抽’不動。
被嶽品蓮抓着,她只覺得噁心,嶽品蓮的話,半分她都不信。
怒極之下,‘腿’用力的一踹,就把嶽品蓮“噗通”一聲踹的往後栽倒,葉念安的‘腿’總算是恢復了自由。
葉念如反應極快,聽嶽品蓮的話,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她忙衝上去,扶住嶽品蓮,仰頭也是淚流的楚楚可憐,“姐姐,媽媽說的都是實話啊!就算你不喜歡她,從來不叫她一聲,可媽媽。的心是好的,她從來沒怨過你,你受傷,她特別着急。”
“是,媽不是出自什麼大戶人家,也是咱們家裡文化程度最低的,可是這不代表她就有害人之心,相反,她比誰都善良。”
“出了這種事情,是誰也料不到的!你……你怎麼能……”葉念如顫抖着,又望向葉德江,“爸,你說句話啊!媽媽是你的妻子啊!難道,你也不信她嗎?”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站出來支持她嗎?你就這麼一次次的,眼睜睜的看着姐姐對她動手嗎?”葉念如哭得越來越厲害,這次的委屈,是真的。
“以前,姐姐對媽媽從來沒有禮貌和尊敬,疾言厲‘色’,說罵就罵,你看了聽了,也當是沒看見沒聽見,可現在……爸……你……”
“我知道你疼姐姐,跟姐姐比,我不算什麼,你一向對我不假辭‘色’的,在你眼裡,就只有姐姐一個‘女’兒。可是媽媽是你的妻子啊!爸……”葉念如哭道,說的這番話,話裡的委屈,也是真的。
“行了!”葉老太太不耐煩的斥道,“當着外人的面,說這些幹什麼,不嫌丟人的!”
“‘奶’‘奶’,我不信她們的話!”葉念安紅着眼,紅的要滲出血來一樣。“如果真是這樣,嶽品蓮和葉念如爲什麼又匆匆忙忙的去找朱成章,還要給他錢?”
嶽品蓮的臉白了白,葉念如也蹲不住,推在了地上。
“現在,先找到朱成章再說。”葉老太太說道,“這事兒不能報警,如果真是朱成章收了錢對念安不利,傳出去就是家醜!先把朱成章找到,問清楚了。”
這句話,顯然葉老太太也不信嶽品蓮所說的。
“可是,朱成章既然跟她們談好了價錢,就算找到了他,他會不會不說實話?而且,那也事關他的工作與前途,哪怕是爲了自保,他也不會承認的!”葉念安說道。
“那也得先找到他。”葉老太太的臉上閃過狠光,“到時候,自有辦法讓他開口!”
“事不宜遲,德江,你現在就帶着人去朱成章的住所。”葉老太太說道,轉而看向陳德彰,“地址你知道吧!”
“知道,我可以帶路。”陳德彰點頭。
葉老太太又看向嶽品蓮和葉念如,“來人,把她們隨身物品全都拿走,手機等一切能與外界聯絡的設備也都拿走,把她們關到地下室去,在朱成章帶來之前,不許把她們放出來。”
葉念如的腦子轟的一下就炸開了。
她手腳並用的爬到葉德江的面前,抓着葉德江的‘褲’子。
“爸,你就這麼看着我們被關起來嗎?爸,現在是冬天啊!地下室沒有暖氣,媽受不住的!要關,就把我一個人關在那裡好了!把媽關在樓上,把窗戶封死,讓她逃不出去,不就好了嘛?”
“而且,我們真的是無辜的,又怎麼會通風報信呢?爸,相信我啊爸!”葉念如拽着葉德江的‘褲’子搖晃。
可是,葉德江只是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
葉念如越求心越冷,她逐漸的鬆開了緊抓葉德江‘褲’子的手,一屁股往後栽倒在地上。
“呵呵呵呵……”突然,自她傳來涼涼的笑。
“其實在你們眼裡,我跟媽都是可有可無的吧?從小到大,你眼裡就只有葉念安,從來不正眼看我。我必須要很努力,很努力的才能得到你的關注。”葉念如輕聲說。
“爲了讓你高興,媽拼命地討好葉念安,即使葉念安對她從來沒有好臉兒,媽也只是笑笑。可是人啊,總有個極限啊!被欺負久了,再熱的心也冷了,對葉念安不如一開始那麼上心,‘奶’‘奶’就說到底是後母,不如親媽,說葉念安受委屈了。”
“在‘奶’‘奶’面前,媽連一句話都不敢說,說什麼都是錯的。”葉念如又笑了一串兒,“而我呢?爲了博得你的關注,我盡全力做到最好。葉念安上江大,我也上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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