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時候,哈寶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自從被父親關進這棟瀕臨海邊的別墅後,他還是第一次睡得這麼深沉和香甜。
他不怪父親對自己的責罰,自己社會經驗不足,毀掉了一棟價值千萬的別墅不說,還險些命喪黃泉,父親如何能不生氣?
況且,得知自己這個親生兒子差點就被殺死之後,父親勃然大怒,放棄了所有的芥蒂,立刻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中來,在他的強大壓力之下,警方終於決定通緝賈耀新,並藉助小命的畫像,迅速逮捕了那天深夜來襲的殺手。就在昨天,遠在外地出差的父親打電話過來,告訴哈寶肇事者賈耀新已經迫於壓力投案自首了……哈寶興奮,激動,差一點就熱淚盈眶,晚上,終於踏踏實實的睡了個好覺……
起牀、穿衣,洗漱,幾分鐘後,哈寶神清氣爽的坐到了餐桌前,餐桌上有母親臨出門前爲自己準備好的早餐,此刻正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哈寶一邊享用着豐盛的早餐,一邊透過面前巨大的落地窗,眺望着遠方波瀾壯闊的晨景,清晨的朝陽在海平面上緩緩升高,成羣結隊的海鷗興奮的歡唱着,在眼光下翩翩起舞,猶如白色的精靈……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哈寶想到。那天與小命在醫院裡分別之後,他曾一度爲這個沒有天理的世界感到厭惡和惋惜,罪惡的力量只要足夠大,就無法得到應有的懲罰……而現在,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賈耀新總算落入了法網,即使他的關係再強硬,勢力再雄厚,自首的態度裝的再虔誠,警方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一個殘暴的故意殺人犯無罪釋放吧……那天分別的時候,小命說無論警方的態度怎樣,他都這件事情管定了,他一定要用他的方式懲處罪惡,還無辜的張淼一個公道!當時他還說,他會聯繫他的朋友們,一起介入到這件事情中來。按照他的說法,他的那些朋友,都是些非常神秘非常優秀的人……
哈寶想到這裡,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現在不管怎樣,不用小命和他的朋友們出馬了。
吃完飯之後,就去醫院裡看小命,順便看看他那些朋友們來了沒有。他一直都覺得小命這個人非常的神秘,那麼在小命的描述中,說的像神一般存在的朋友們,又會是些什麼樣的人物呢?難道他們就是傳說的大俠?行俠仗義漂泊江湖?自從那天聽到小命的話之後,他真的很想認識認識那幾個神秘的朋友……
就在哈寶這樣想着的時候,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哈寶抓起手機一看,是自己同學的號碼,立刻接起。
“三天後開庭?好的沒問題,我一定去!”
同學在電話裡告訴他,賈耀新案,三天後正式開庭一審!
掛掉了電話後,哈寶拿起餐巾,緩緩擦了擦嘴巴。然後,他的目光投向旁邊牆上掛着的一副照片。
照片上的年輕人,正是這起案件中的主角——賈耀新,說是照片,其實是一張畫像,是小命根據哈寶的描述畫的,哈寶從未見過小命這樣的畫像高手,居然能根據想象,就把像畫的跟照片一樣逼真,這個與自己那些學美術的高材生比起來,強了不止幾十倍……
在畫像的時候,小命應該是加了一些自己的感情進去,所以此刻照片上的賈耀新,臉上多了一絲虐氣,似乎在盯着哈寶挑釁着:“我就是殺人了,你又能怎麼樣?”
哈寶一邊轉動着手裡的餐叉,一邊與照片上的賈耀新對視着。
然後,他忽然手一揚,手裡的餐叉激射而出,隨着一聲輕響,深深的沒入照片背面的木質相框裡,那位置,恰好是插在賈耀新的咽喉上。
“惡有惡報。去死吧,同學!”
看着照片上還在微微顫動的餐叉,哈寶自言自語道……
夜色下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嶄新的法拉利,和一輛嶄新的牧馬人,展開了一場精彩的追逐戰。法拉利上的當然是哈寶,而這次駕駛牧馬人的,卻是小命,儘管箭傷還未痊癒,但小命卻無論如何也不想再在醫院裡呆下去了,況且現在身邊還有帝傑這樣專業的醫護人員,在外邊和在醫院裡沒有什麼區別。爲了慶祝小命提前出院,木子忍痛將新買的牧馬人交給小命讓他過過車癮……在這場瘋狂刺激的飆車賽結束之後,面如土色的木子攙扶着狂吐不止的歐陽六色,當即宣佈從此之後,徹底取消小命的駕車權利。至於法拉利上的乘客帝傑,倒是表現的非常從容,因爲停車二十分鐘後,他纔在哈巴的拼命呼喊下,慵懶的從酣睡中醒來。在驚險無比的飆車過程中,他居然美滋滋的睡着了……
當哈寶見到傳說中的木子、歐陽六色以及帝傑時,他並沒有覺得這三個人有什麼神秘之處,這三人中,木子只是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身上帶着一種獨有的親和力,讓人非常的容易接近,一身黑衣乾淨利落,額前的頭髮略長,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喜歡用手指輕捻額前的髮梢。而木子的女友歐陽六色,是個習慣沉默的超級美女,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哈寶暗暗在心中把“美女”這個詞的定義狠狠的提高了無數倍,他開始對這個詞有了新的認識,美麗,除了傾國傾城的外貌,以及黃金比例的身材之外,身上的氣質,纔是最關鍵的因素。之前自己見過的那些所謂的美女,是根本無法和眼前這位歐陽六色相比的,如果非要加以比擬的話,那隻能說歐陽六色就像一塊無暇的美玉,而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美女,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些色彩斑斕的鵝卵石罷了。這不僅僅是外貌和身材上的差距,而是那種迷人的,令人無法形容和描述的氣質。另外一個看上去非常個性的人,就是帝傑了,哈寶一直很想問問他,他又不是醫生,爲什麼總是喜歡穿着一身白大褂,而且還像醫生那樣,上衣口袋裡插着體溫計,雙手不是拿着精緻的酒瓶,就是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他的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淡淡的酒味,臉上總是一副懶散鬆垮的表情,用小命的話說,就是一看,就是典型的嗜酒如命的酒鬼形狀……
就這樣,哈寶與小命的這三個朋友熟識了。他不再奇怪他們究竟有什麼樣的能量,會讓小命如此的崇拜和信任,也不再想追究他們究竟有什麼樣的神通,能在警方和法律都無能爲力的情況下,用自己的方式懲處罪惡。總之,除了以上的感覺外,哈寶並看不出這幾位新朋友有什麼不凡之處。但是,他卻相信他們,相信他們一定能像小命說的那樣神通廣大,能用他們獨特的方式和方法,來懲處罪惡……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沒有任何的緣由、不只是因爲相信和自己共患難過的小命,更是因爲感覺到了這三個人身上的某種氣質,這種氣質無法用言語表達。哈寶甚至覺得,因爲相信他們,所以相信他們,就這樣簡單……
於是,他不再對他們感到好奇和疑惑。他只是想和他們成爲朋友,一種互相之間可以不瞭解,但卻彼此信任的特殊的朋友……
爲了一盡地主之誼,哈寶決定好好招待木子等幾個新朋友。飆車之後,他帶着他們去了全市最高級的酒店——紫藤大酒店吃飯,吃完飯後,又去燒烤城吃燒烤,吃完燒烤接着又去洗浴中心桑拿按摩,然後,又去滾石俱樂部蹦迪唱歌……
對於哈寶的殷勤招待,小命是悠哉樂哉的享受,帝傑更是很快便於哈寶稱兄道弟,因爲每個地方都有上好的美酒相伴。而木子和歐陽六色,酒店之類的場合倒是經常去,而洗浴中心,迪廳酒吧等地方,對於酷愛安靜的他們來說,就顯得不是很習慣了。但兩人又不好意思拒絕哈寶的美意,所以就當體驗生活感受新鮮,一路陪他們瘋狂……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無數年輕男女搖頭晃腦的在舞池裡扭動着身體。昏暗的角落裡,只有木子、歐陽六色、帝傑三人靜靜的坐着。帝傑依然在興致勃勃的喝着小酒,而木子和歐陽六色,則在不約而同的擺弄着手裡的手機。原來,他們是在用短信的方式互相說話,音樂聲太大,說話聲音低了根本聽不到,他們雙方都不是習慣大喊大叫的人,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溝通。
木子:美女,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歐陽六色:賭什麼?
木子:如果我和你分開坐,二分鐘之內,會有男生過來請你跳舞。
歐陽六色:我不會跳舞。
木子:但一定會有男生邀請你。
歐陽六色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舞池裡興致勃勃跳舞的人羣,以及周圍空蕩蕩的座位,回覆道:二分鐘,也許你會輸。
木子:絕對不會輸。甚至,一分鐘就足夠了。
歐陽六色:爲什麼這麼肯定?
木子:因爲我堅信你足夠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