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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的一天終於結束了。山本筋疲力盡的走進家門,外套也來不及脫,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裡。
然後,他便發現了一件讓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他豪華闊氣卻從來沒用過一次的大廚房裡,竟然傳來了叮叮噹噹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那分明是有人在裡面做飯的聲音!
但實際上這套大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住。
那麼,會是誰?
山本滿腔疑惑的站起身,躡手躡腳的向廚房走去。
從廚房推拉門的縫隙裡,他看到了一個正在忙碌的背影。
那是一個如此窈窕如此迷人的女人的背影。
柳言!
這分明就是柳言的背影!
但是……她爲什麼會在這裡?
更重要的是,她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帶着滿腔的疑惑,他推開了推拉門。
與此同時,柳言也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聲音,慢慢的轉過了頭。
於是,山本再次看到了她那張美麗的臉。
那張俏臉上現在寫滿了歉意和暖昧。
“對不起。”她有些侷促的用手拉扯着圍裙的一角,低着頭說道:“我那天太緊張了……而且我那天忘了帶錢,其實我……也根本付不起那頓飯的費用。”
山本冷笑着點了點頭,問道:“那麼你今天是?”
“我是來還債的。”柳言輕聲說道。
“怎麼還?”山本繼續冷笑。
“你想讓我怎麼還都可以。”柳言的頭垂的更低了,俏臉紅的一塌糊塗。
山本眯起眼睛,饒有興致的盯着面前這個神秘的女人,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漆皮短裙,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顯得是那麼迷人,再配合上她此刻家庭女僕般的低姿態,更有種讓山本無法抑制的衝動。
“真的怎麼都可以?”山本一邊向她身邊走,一邊冷笑道。
“當然是真的……”柳言的話還沒說完,山本便忽的衝了上去,蠻橫的搶佔了她的紅脣……他們的動作越來越粗狂起來,就在廚房的豪華工作臺上,他們瘋狂的擁吻着,不停的有鍋碗瓢盆被碰掉落地的聲音,背後,正在燉着湯的砂鍋還在興高采烈的冒着沸騰的熱氣……只是他們都已經顧不了這些了……
就在山本身體中那股原始的慾望馬上就要到達巔峰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
所有的激情頓時消退到了冰點。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騙我!”山本迅速的卡住柳言的脖子,聲色俱厲的吼道:“你一直都是在騙我,利用我!你說你付不清那頓飯錢故作可憐,但你忘了,我去過你的房子!你那套房子最低價值一千多萬!即使是租賃的,每個月也要上萬元!還有你穿的衣服鞋子,哪一件不是上千元的?!就憑這些,你居然還說你付不起一頓兩萬多元的飯錢?!還有,你到底是怎麼進入這房子的?!我並沒有給過你鑰匙!”
看着他那張憤怒扭曲的臉,柳言那張原本溫柔動人的臉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她居然露出了一絲陰毒的冷笑。
“我當然是騙你的。”她冷冷的說道。“既然你這麼忍心打破這浪漫的情調,那我也不介意立刻結束我們的遊戲了,你回頭自己看吧……”
聽到這裡,山本急忙甩頭向後看去。
在他身後站立着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公園裡陪柳言練戲的禮帽男,而另一個,居然是他們初遇時那個襲擊自己的眼鏡少年!此刻這兩個人正站在他背後,就那樣冷笑着的看着他,在他們的手裡,都提着一根小臂粗細的鐵棍!
“爲什麼?!”山本歇斯底里的怒吼起來,但他的吼聲剛響起,眼鏡少年便毫不猶豫的揮起了手裡的鐵棍,迎面向他的面目砸了過來……
砰!
山本猛地滾倒在地上,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掙扎着坐起身,發現身上已經汗溼一片。
夢中的一情一景,是如此的清晰,如同真實般。
怎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
背靠在牀邊,仰望着窗外那輪慘淡的彎月,他忽然覺得睡意全無,紛亂的大腦也開始變得漸漸敏銳清晰起來。
他點起了一顆煙,開始回憶他與柳言相識的一點一滴。
公園裡莫名其妙的偶遇,過於順理成章的一見鍾情,戛然而止的酒店逃脫,不可思議纏上自己的肌肉男……
不對!
這所有的一切,太偶然太巧合了!
就像一場策劃安排好了的戲!
可憐我一遇到柳言那樣的女人,就會迷失方向迷失自我,連如此淺顯的事情都沒有看明白……
可是,柳言千方百計費盡心思的接近我欺騙我,到底是爲什麼呢?我有什麼利用價值呢?難道就是爲了在大酒店裡狠狠的坑我一頓飯,然後找個肌肉男扁我一頓麼?
這似乎有點太不值了……
難道……還是因爲我幫助了佐藤?
但如果真的是因爲我幫助了佐藤的話,對我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有點太輕了?他們真的肯如此大度,就這樣和我算了麼?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陰謀?!
他們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然後,本能的,他想到了佐藤。
雖然說不出爲什麼,但他敏感的覺得,這一切肯定與佐藤有關。
他不再猶豫,也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時間,立刻拿起手機撥打佐藤的電話。
佐藤的手機關機了,井上和渡邊的手機同樣。
接着他想到,他們在那樣的情況下,中國警方肯定是不會讓他們帶手機的,因爲他們是嫌犯。
然後,他找到了佐藤所在的醫院的聯繫方式,準備直接給醫院打電話,然後試着和那些警察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佐藤。
但就在他剛剛準備按下撥出鍵的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山本疑惑的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鐘。
這個時候,是誰會給自己電話?
他疑惑的接了起來,聽筒裡立刻傳來一個心急火燎的女音:“山本先生麼?”
“我是山本,怎麼了?”山本已經聽出對方是自己手下的一名得力女助手,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問道。
“出大事了!”一向沉穩的女助手急衝衝的說道:“我們的網站,突然全部癱瘓了!!!”
……………
當初山本選擇酒店的時候,刻意選的是位置偏僻的玉竹大酒店,而且當衆人走出酒店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傍晚時分,那時候一部分路燈還沒有亮起,可謂是視線最昏暗的時候,山本選擇那個時候走出酒店,目的很顯然也是爲了低調,爲了儘量避免被中國民衆認出自己……
佐藤雖然是神經質,但絕不是傻子。
所以只要給他一定的時間,他一定會想通這些問題。
然後佐藤就會更加肯定,這起酒店門口的羣毆事件,絕對不是偶然的。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策劃安排了這一切。
這個人不習慣顯山露水,但卻懂得怎樣借力用力。總之,這是個高手……
像佐藤這種人,在心底裡認定自己是祖國的忠誠衛士,是永遠不會倒下永遠不服輸的勇者,就像她在東京和名古屋經歷的事情一樣,如果敵人站在他的面前,那麼無論這個敵人多麼強大,他都會與之血戰到底至死方休。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明明知道危險就在眼前,敵人就在自己不遠處,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源頭找不到方向!
不明真相筋疲力盡的與空氣搏鬥,只會白白消耗掉自己的戰鬥力,正好中了敵人的奸計,讓敵人更能氣定神閒的解決掉自己……佐藤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當然,從人的恐懼心理等劣根性和自私性出發,佐藤以及他的同伴們肯定也是在時刻盼望着能儘快離開中國,因爲他們時刻擔心着又一次羣毆事件的發生……只有躲到日本去,纔是最安全的。
所以,現在的佐藤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醫院,離開中國,躲到日本去。
而鑑於目前他們的處境,他們唯一能指望能相信的,只有山本。
所以有山本來做這個突破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經過一系列近距離接近山本的計劃,千顏已經掌握了山本的語言習慣和日常行爲細節,儘管因爲時間倉促還不能做到百分百完美,但用來應付佐藤已經足夠了——佐藤現在是不會有什麼心思來仔細觀察山本,去分辨山本的真假的,除非有比較大的漏洞,而作爲天生演員,千顏顯然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大漏洞的。
所以,現在突破口有了,剩下的工作,就是由千顏假扮的山本接近佐藤,想辦法將他和他的兩個同伴騙出醫院,然後執行殺人計劃。至於如何殺掉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選擇性了——只有在佐藤三人出院後的路途中進行,既然是在途中,那就離不開車禍了,而出車禍的最好方法,就是事先給佐藤他們準備一輛車……
在騙佐藤出院的過程中,還有兩個問題是最重要的。第一,在這期間,絕對不能讓真的山本與佐藤有任何聯繫,否則將面臨穿幫的危險。第二,爲防止留下後患,千顏接近佐藤的過程也最好不讓別人知道,比如佐藤身邊的那些警方人員……
玉竹大酒店的豪華包間裡,死神團隊裡的所有人圍坐在一起,商討着最後的計劃。木子照舊按他的老習慣坐在牆角位置,在他的身邊掛着一塊白板,此刻他正在一邊捻着額前的頭髮,一邊盯着面前的白板出神。白板上塗寫着很凌亂的字跡,在這些字跡之上,固定着一張放大了的城市地圖,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張地圖是以佐藤所在的醫院爲中心而設計的。
“現在讓我們從頭開始來理清一下這個計劃的過程。”伴隨着捻頭髮的動作的停止,木子清了清嗓子,環視了衆人一眼開口說道:“首先,這次任務不同於以往,在之前針對於賈耀新、劉珊以及龍三的計劃中,我們都有大把的時間來從容不迫的策劃和安排殺人計劃,而這次則不同。我們必須爭分奪秒。現在千顏模仿山本的能力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纔是這個計劃最重要的部分。時間的緊迫決定了,我們必須敲定推演好每個細節,保證計劃能百分之百的成功完成,而計劃一旦失敗,我們將再也沒有能力可以在中國境內殺掉佐藤三人。所以,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
“明白。”帝傑喝了一口礦泉水,第一個帶頭回應道。此刻他的手裡再次把從不離身的酒瓶換成了礦泉水瓶,這表示他此刻又在進行緊張的思考了,按照他的習慣說法,就是“需要用未經過酒精麻醉的,完全清醒的頭腦來思考問題。”
歐陽六色、千顏、風影等人也是一臉凝重,就連平時總喜歡鬥嘴的飛揚和小命也不再說笑。因爲大家都清楚,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場死神團隊與佐藤之間的戰爭了。這件事情已經牽扯了太多人,包括死了的饅頭、沙揚娜拉、孔柔,包括活着的錘子、饅頭父母,以及所有的中國人!所以,這場戰爭只能勝不能敗,所以佐藤三人必須死!而且一定要按照死神團隊的方式,意外的死去!
看到大家都意氣風發摩拳擦掌的樣子,木子也感到信心大增,於是接下來,他開始把自己的整體計劃講給大家聽——
“首先根據這幾天的明察暗訪,證明我們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那就是佐藤等人目前的處境問題。現在名義上是中國警方誠惶誠恐的爲羣毆事件而道歉,並且勞師動衆的保護佐藤等人住院療傷,但實際上,佐藤三人遠沒有表面上那麼舒適。他們在玉竹警方的眼中,真正的身份其實是殺人嫌犯,所以現在他們名義上是保護,其實也就相當於被監控。現在他們沒有通訊自由,而且訪客也受到嚴格控制,一句話概括一下,佐藤三人其實相當於被變相軟禁了。”木子站起身,目光透過面前的窗戶投向對面不遠處的玉竹醫院,他的目光是那麼灼熱有神,彷彿能看得透厚厚的水泥牆壁和窗簾,能掃描到佐藤等人病房內的一情一景……
“沒錯,這個形狀我們早就想到了。”小命嚼着口香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不是更有利於我們計劃的展開麼?就是因爲在這樣的類似於被軟禁的形狀下,千顏騙過佐藤的機率纔會更大啊。木子老大,你爲什麼又在重複這件事情呢?”
“我想我大概能猜得到木子的意思。”說話的是帝傑。他向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兩道充滿智慧的目光從鏡片後直射出來。“每件事都像硬幣的正反面,在有利的同時必定有弊。佐藤目前所處的環境在對我們有利的同時,也必定有它的弊端。”
“什麼弊端?”飛揚有些緊張的問道,看到木子和帝傑都如此注重這件事,他本能的以爲這件事一定關係到千顏的安危,於是很急切的問道。
“我們首先要弄明白一點。”帝傑對飛揚淡淡一笑表示勸慰,然後繼續說道:“千顏假冒山本去見佐藤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山本知道的。”
“這形狀我早就知道了啊。”小命不以爲然的說道,“爲了不讓真山本來打擾我們的工作,歐陽姐不是給他準備了一道大餐嗎?”
“是的。”歐陽六色從筆記本電腦前擡起頭淺笑道,“我在藤木公司在中國的所有網站上都設置了木馬程序,這批木馬程序在一個小時前已經順利的實現同步運行,而這些木馬成功運行的結果,就是藤木公司在中國的所有網站分站都集體癱瘓掉了。如果估計沒錯的話,我相信山本此刻一定是在辦公室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整個公司總部一片混亂人仰馬翻……”
木子回過頭,情深意切的看了歐陽六色一眼,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自己的這位愛人,一直就像沉默的殺手一樣,平日裡淺笑嫣然心平氣和,走在人羣中也是鶴立雞羣引人注目,但誰又想得到,這個笑顏如花的絕世美女卻有着不爲人知的另一面——她只需要動動如蔥十指,就可以讓整個龐大的公司人仰馬翻混亂一片難以收拾,這種強大的殺傷力,比任何一個飛檐走壁身手高強的殺手都要恐怖和誇張……
“總之,在千顏接近佐藤之前,山本絕對是不會聯繫佐藤的。而只要千顏成功接近了佐藤,信號屏蔽器就可以徹底隔絕佐藤與外界的任何聯絡。”木子自信滿滿的笑道。“接着說傑哥剛纔沒說完的事情,也是我比較擔心的一個環節,那就是——警方對佐藤等人的自由限制,在給我們提供了方便的同時,也帶給了我們麻煩。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樣瞞得過警方的耳目!要知道,比起山本來,警方纔是我們此行最重要的對手,我們要找到一個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目標從他們手裡騙出來,而不讓他們發現我們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