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詭異的翹辮子事件

雖說我也曾經唸叨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這樣的話語。可是我的側重點是放在後浪的崛起上,卻不料三番隊的副隊長英勇地死在了自己的隊舍內。

和原副隊長只見過一次面,可是他給我的印象是個頗爲和藹的叔叔輩人物。能在我腦海裡留下這種和諧印象的人,那要承載多少歲月的滄桑與RP啊。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他渾身被燒得焦透焦透地躺在自己的牀上。房間裡戰鬥的痕跡並不是很明顯,看來對方是以壓倒性優勢把副隊長給秒殺的。

所以我認爲,三番隊的絕望還體現在它的治安上。

銀子纔剛上任半年多隊裡就發生瞭如此驚悚的事情,若是不將此事好好處理完畢,他勢必會在隊內失去作爲隊長的威信。可是就兇手的動機來說,都無從得知。

根據昨夜值勤人所說,夜間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火系斬魄刀的靈壓。連斬魄刀的靈壓都能隱藏,那個不知名的兇手,地位蹭地就上去了。我說,隱藏靈壓的斗篷是浦原喜助研究出來的,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還有可以隱藏斬魄刀靈壓的東西啊?你們太會渲染恐怖氣氛了吧。

“說不定是鬼道烤焦的,誰說一定是斬魄刀。”我試探地問了問。

結果一旁一個小死神用頗爲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他指了指那長條黑色對我說,“你用鬼道可以把人燒成這樣?更何況原副隊長還是流水系的斬魄刀。”

……

好吧,原來鬼道這傢伙那麼弱小。我扭頭瞥了一眼市丸銀,只見他看着那具焦黑的屍體笑得甚是詭異。

“先把屍體送去四番隊檢驗。”銀下達這個命令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自這件驚悚的事件發生之後,三番隊將手頭所有的流魂街任務直接轉交給了十一番隊。隊內人員僅對兇手展開全面調查。我想大概是消息傳播得不快,所有整個上午都沒有接到總隊長的任何指示。但是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我才發現,不是消息傳播得不夠快,而是山本那老頭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看法。

銀子最終擬定的計劃便是輪流在副隊長的宿舍內看守,因爲他有預感兇手還會再回來。我的守夜時間被安排在後天,搭檔是五席。其實我想聲明一下,雖然我真的很喜歡看這種懸疑片,可是我並不想親身經歷。

老天爺,你行行好。讓兇手在輪到我值勤之前就被緝拿吧。

秋風掃落葉,夕陽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地面上投去一片淡淡的陰影。分明前幾天還是被紅葉所覆蓋的路面,現今卻已所剩無幾了。

這秋天始終還是要與冬天交替。

我抱着掃帚望着後院的牆壁發了一會兒呆。約莫五分鐘後,一個亮粉色的小腦袋忽然從圍牆上探出。八千流環顧四周一圈之後衝我揮了揮手臂,“嘿嘿,狒狒好啊。”

得,這稱呼又變回去了。

“我說,八千流你來三番隊做什麼?”

原先臉上兩抹淡淡的紅暈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更紅了些,八千流笑着翻身跳進後院內。“我只是迷路了,所以想爬高點看看路,沒想到卻看到了狒狒。”

這是三番隊隊舍,不是動物園。八千流你能看到狒狒還真是不容易。我說,你八成是被鏡花水月了吧。

“嗷,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其實我只是那麼一說,八千流你千萬不要點頭說好。

“不用了哦,嘿嘿。”

於是我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小劍最近心情很不好哦。”八千流又一翻身,跳到了一旁的大樹上坐穩。

“爲什麼?誰惹八爺不高興了?”

眉心稍稍皺起,八千流理所當然地說着,“因爲小靛死了啊。小劍自始至終都沒能和小靛交手,所以心情特別不好。”

這很好辦。既然是朽木白哉那廝殺了豐臣,那劍八你就把朽木白哉作爲獵殺對象不就行了?只是我還未將我的偉大想法說出口,另一個亮堂堂的腦袋出現在了後院的牆壁上。

“副隊長,你把我的斬魄刀放到哪裡去了?”光頭的腦袋上佈滿了紅色十字路口,一角趴在圍牆上幾欲暴走地看着那個坐在樹上悠哉悠哉的八千流。

“哎呀,被發現了。”八千流足下一點跳到了另一棵大樹上,接着回頭衝我揮手道別,“嘿嘿,我先走了。下次再見咯,狒狒。”

嘖嘖,我看整個瀞靈庭裡最無憂無慮的也就八千流這小丫頭了。除非劍八那傢伙瀕臨死亡。

天色已暗,我意思意思隨意掃了掃後院,將所剩無幾的落葉掃至路面當中積成堆,接着一把扔掉手中的掃帚。畚垃圾這種事就讓明天掃地的人來幹吧。

“朽木緋真。”就在我係好斬魄刀準備離開三番隊的時候,一個男人叫住了我。扭頭朝聲音來源處望了一眼,竟是我後天的搭檔井出五席。

“怎麼了?”

“不是,我是想說……後天的值夜能不能把朽木隊長一起請來。”

“三番隊的事情爲嘛要請六番隊隊長?”

“我……我怕……萬一兇手來了……你,你是朽木隊長的妻子,保護妻子不爲過啊。”

哦,原來是個怕死的傢伙。我瞥了他一眼,“雖然我不知道殺了原副隊長的兇手是誰,但如果你再說我是朽木白哉的妻子,我敢保證殺了你的人是我。”

*

踱步走回了朽木宅,路面上寂靜無聲,我踩着自己的倒影一步一挪地往前走着。就在抵達朽木宅大門的時候,正遇從六番隊回來的朽木白哉。

漆黑的夜空中一輪明月當空照,微涼的月光灑落在朽木白哉白皙的肌膚上,硬襯着他那雙目光淡然的雙眸。黑眸看着我輕眨了一下,他伸手推開大門,並緩聲問道,“緋真,三番隊發生什麼事了?”

“沒怎麼,就是死了個副隊長。”

“……”他頓了頓腳步,轉身看着我,“怎麼死的?”

“被殺的咯,兇手還不知道。嗷……對了,後天我要去隊舍值夜的,不回來了。”

雙眉微蹙,朽木白哉忽然安靜了。於是我們二人便在通往宅院的過道上僵立了一會兒。夜風吹過,白色的隊長羽織在風中微揚,頸項間的銀白風化紗亦飛揚在空中。他變得和動畫片裡的大白越來越像,除去那偶爾的溫柔眼神。

“進屋去吧。”憋了許久,他才憋出這樣一句話。

在進屋後的那一秒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朽木白哉,蒼火墜或者是赤火炮有沒有可能把死神燒得焦透焦透?那個死神的斬魄刀還是流水系的。”

他愣了一會兒之後道,“有。”

於是我好奇了。“誰?誰有那麼大本事?”說不定那傢伙就是兇手。

又是一陣詭異的安靜過後,朽木白哉遲疑地吐出兩個字,“……豐臣。”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說過。靛有那麼大的本事還被你朽木白哉給殺了,那豈不是說明朽木你現在也能有這般能力?那個櫻花爛漫的傍晚再次從腦海中閃現,我只覺得大腦一陣刺痛。瞅了一眼身前的冰山,我皺眉。“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朽木微愣。

半晌後我才緩過神,“對不起……是我先問你那麼多問題的。”

“緋真……”

“但是能不能麻煩你以後都不要提起他的名字。最起碼在我搬離朽木宅之前都不要提起。”

***

三番隊的詭異殺人事件在第二天變得更加駭人。昨晚值夜的三席和前天的原副隊長一樣被烤的焦黑焦黑地躺在牀上。房間內值夜者一共二人,當我們滿頭大汗找到十席的時候,他正蹲在後院的角落裡抱着雙膝不斷顫抖。昨天我堆積在道路上的落葉被一掃而空。真不知道哪個傢伙現在那麼好的心情還能打掃衛生。

十席坐在地上不住地顫抖着,雙眸內有着駭人的空洞。無論旁人如何推他,喊他,他的意識都處於混亂階段。我說,這傢伙該不是親眼看着三席被烤焦所以精神分裂了吧?

銀在陪同另外幾個小死神將三席的屍體送去四番隊後,順便帶回了昨日原副隊長的屍體的研究結果。根據卯之花的親自研究,原副隊長不是被火系斬魄刀攻擊。沒有留下任何靈壓的殘餘,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火給活活烤焦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朽木白哉提到豐臣的原因。我在聽到銀帶回的報告後,會忽然聯想到靛以前烤魚的樣子。亦是放在火上烤,不過這次不是烤熟而是烤焦,不過是把魚換成了人罷了。

銀拽起了縮在角落裡的男人,輕聲說了幾句話後,那男人忽然顫抖着雙脣道,“好、好恐怖……那個男人好恐怖……他、他將佐藤三席用鬼道束縛之後……把把樹葉灑在他身上……然後……然後活活把他燒死了……”

“喂,昨天后院裡面值勤的人那麼多,真放火了怎麼會沒人知道啊。”

“不是的,那那個男人拽着我們瞬步離開了瀞靈庭……他的瞬步很快,天又黑,根本就沒有人發現……”

……

我咬了咬嘴脣,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那個男人是誰?”

“我我不認識,我就知道是黑頭髮藍眼睛。長得很高,很漂亮……”

我說,你殺人犯法那是你的事,但你要是嫁禍給一個已經死了半年多的人,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囧貨!我更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詐屍這件事啊混蛋!

就在我怔怔出神的時候,銀湊到了我的眼前。雙眸笑成兩條縫,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大,“呀類,臉色真差呢,朽木夫人。害怕了麼?明天的值夜需要換人麼?”

“是這天冷的我氣色不太好而已。話說回來市丸隊長你笑得那麼悠然自得,難不成你是在監守自盜麼。”

雙眉微挑,銀直起了彎下的腰身笑道,“這可說不定哦。”

所以我對三番隊絕望的終極總結就是他們有了你那麼一個悲劇的隊長,真的。

今天的陽光燦爛得有點太過份,氣溫也比前兩天又明顯的回升。既不用掃地,也沒有流魂街的任務,喝酒划拳似乎也不是我會做的事。於是我只得縮在院子裡挖螞蟻洞。

反覆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黑頭髮藍眼睛,很高很漂亮的男人有很多,可我還是在挖螞蟻洞挖到第八個的時候拍拍屁股站起身,然後昂首挺胸地向四番隊前進。

四番隊。

對其隊員而言是救死扶傷,對於求助於四番隊的傷員來說那就是任人宰割。屁顛屁顛地跑進四番隊內部,當我詢問卯之花的去處時,大夥不約而同地回答我說,研究室。

其實也就是停屍間。

再屁顛屁顛地跑去研究室,首先印入我眼簾的不是卯之花那張溫柔的笑臉,而是兩具焦黑的屍體。卯之花背對着我站在實驗臺前,不知在搞什麼名堂。就在我猶豫該如何開口打擾她老人家的時候,她倒先行問候了,“有什麼事麼,朽木六席。”

“嗷,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兩個傢伙真的都是被燒死的麼?”

卯之花轉過頭,胸前的麻花辮整整齊齊。“是市丸隊長讓你前來確認的麼?”

我本想搖頭,可是生怕卯之花扔給我一句重要機密不予泄露,所以極其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隊長對於這次的暗殺很重視。”

“那就請將最新數據交給市丸隊長吧。”卯之花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白紙交給了我,“具體還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可能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

接過那張白紙,我粗略掃了一眼。只見卯之花在原副隊長的死因處打了一個問號,在三席的死因處寫了一句,火燒至死。

分明兩個人都是焦黑焦黑的,怎麼就死因不同了?

“呃,卯之花隊長,屍體上真的沒有殘餘的靈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卯之花依舊微笑,“但是我查過了,的確沒有豐臣隊長的靈壓殘留。”

被說中心中所想,我張了張口,一時間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最後道,“記得將報告轉交給市丸隊長,朽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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