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找到你了……”
“浦原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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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地板上,我望着同樣跪坐在我對面帶着那頂綠色條紋帽子,手執小扇子的男人。
“你就是浦原喜助?”我看着那陰影下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恰巧看到這雙眼睛的話,或許不論過多久我都不會認出這個人就是我記憶中有着那頭燦爛金髮,漾着笑臉的少年。
“哦呀哦呀~你來找我都不知道我是誰麼?”浦原喜助望着眼前的少女,他不記得,他認識過她,“那麼可以來告訴我,你又是誰呢?”
“我不認識你。”我搖了搖頭,血紅色的眼睛望向他,“但是我的記憶告訴我,我應該認識你並找到你。”
“恩?”
“我記得我的記憶告訴我,只要我還記得你,只要你我還活着,只要你不是死神,我就可以來找你,並且……那個對我說出這些話的人,就叫浦原喜助……”在那些遙遠的記憶中,我什麼也不記得,但是唯獨這件事,我卻記憶猶新。
“你是……”我看着他糾結的回憶着,看着他從不解到了然,看着他突然間醒悟過來的樣子,我知道,他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浦原喜助”。
“‘他’告訴我,早在很久以前你就協同一名叫四楓院夜一的人離開了屍魂界,如果‘他’說的沒錯的話,你應該在現世。”
“他?”望着他的一個個疑問,我只是勾了勾脣角,垂下了眼簾。
“志波海燕。”現在的我,不再是貓,我只是貝拉,艾爾貝拉而已,曾經那個如同白紙般純淨的貓,早已隨着那件事而消失了,現在的我,早就該瞭解一切,早就該長大了,“因爲一場陰謀,讓他死在了那實驗中。”
“但是我卻無法原諒我所做的一切,我的所有,都被‘他’掌握着,我不屬於屍魂界,不屬於現世……”
“因爲你屬於虛圈。”聽到他接着我的話,我詫異的擡起頭,爲什麼他會知道,究竟在那個時候,我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會對我說那些話,爲什麼他知道我來自於虛圈,又是爲什麼,他似乎什麼都瞭解,浦原喜助,你究竟……是什麼人。
“很疑惑嗎?看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浦原喜助望着對面的少女,眼眸中的光芒一閃而過,他搖了搖手中的扇子,慢慢的勾起了脣角,“對死神來說,你是他們的天敵,對我來說,或許,我們會成爲不錯的合作伙伴。”
“成爲虛,你遺忘了生前的事,但是你卻記得我說的話,記得你恨着死神,直到剛纔我纔可以斷定,你有着很強的執着,你與其他的虛都不同,或許……你可以改變一切也說不定。”
“不過我現在想要確認的事,你說的那場陰謀是什麼,那個掌握你一切的‘他’,又是誰。”
“過多的我不會說給你聽,但是我想,你們的離去,也是一場陰謀,而那場陰謀的主使,也存在於屍魂界。”
“那麼我與你的答案,不謀而合。”
放在膝上的手被我攥的生疼,可是我卻沒有任何的退路,我知道,我一旦決定了,那麼一切都不會在回去了,我不會再回到屍魂界,不會再去接觸他們,也不會,在見到他們了,我的歸屬,永遠也不會是那裡。
浦原喜助告訴我,希望我與他合作,但是我並不確定他究竟是好是壞,我看不透他。
“我並不確定我與你合作是否有那個價值,我看不透你,不知你是好是壞,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虛,而你是被靜靈庭放逐的死神。”
“誠如你所說,在靜靈庭中,我已經不再是死神了,來到現世的我,只是一個雜貨鋪的商人而已,既然我要求與你合作,我就不會做出任何違規的事,這點你可以放心。”
“毀滅虛圈的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做,只要有害於虛圈的任何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想要成爲虛圈的王甚至於更高的地位,只要他們危害到了虛圈,我絕不原諒。”
“你的理由,真是奇怪。”
“虛圈是我的家,那裡有着我珍視的人,即使陰暗,即使殺戮,即使血腥,即使死亡,只要那裡還有着我想要守護的他們,我就會守護到底,這是我的原則,請你謹記。”
“是麼,我明白了,那麼,合作愉快。”
“啊。”
浦原喜助與我合作,是想要讓我時刻注意着現世的一切,包括異常靈壓,他想要與我合作毀掉那場陰謀,我們都必須付出絕對的把握,而同時他也要求我在適當時能回到虛圈,如果虛圈有着強大援軍的話,最終的戰鬥,或許能夠成功,然而,我不知道我對於他們兩個的感情是什麼。
創造我的是他們,讓我得到力量的是他們,可是毀掉我的也是他們,逼迫我成長的亦是他們,他們對於我的一切,都讓我覺得矛盾。
似曾相識,讓我覺得我曾經見過他們,曾經瞭解過他們,曾經知道他們並不會傷害我。
然,確實如此,他們沒有傷害我,小介告訴我,一切都是爲了我,我不理解,一點也不理解,如果在最終,浦原喜助要求我與他們爲敵的話,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做得到,因爲我與他們,就好像已經串聯在了一起。
“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啊啦~什麼?”
“在朽木露琪亞體內的那股靈壓,是什麼。”
我不知道爲什麼我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臉色會變化,即使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我也可以確定我看的千真萬確,這裡面,一定有古怪。
“知道我爲什麼知道麼,因爲那股靈壓對於我來說有着異常的熟悉感,就彷彿它曾經屬於我一樣,而我的虛刃,即使再細微的靈壓,只要那個人還活着,就可以感覺的到,如果你瞞着我任何話,我覺得我們沒有合作的必要。”
“如果我沒猜錯,這一切……也與那場陰謀有關……”
“是麼……你都知道了。”
浦原喜助告訴我,那叫做崩玉,是他在無意間發現的一塊石頭,原以爲只是一塊普通石頭,卻不想被他注入靈壓後便產生了強大的蝴蝶效應,那塊石頭他無法壞掉,也因爲靈壓太強而早晚會被發現,所以……在一開始,他就找到了一個容器封印着崩玉,而那個容器,便是……
朽木露琪亞。
“不要去傷害露露……”我看着他的雙眼,搖了搖頭,“早晚會被發現,我希望你能把它取出來,我願意成爲那個容器。”
“來不及了,況且,你不一定……”
“絕對。”我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絕對可以,我對它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而且,不試試的話,怎麼會知道。”
“還有,我忘了告訴你……”
“志波海燕是我殺死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讓我感覺到了愉悅,浦原喜助,你怎麼也想不到,我和他是一起的,“‘他’要我監視着屍魂界,我做了,可惜的是那個時候你們已經離開了,現在,我想你已經明白了……‘他’,早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了。”
“我希望你試一試,今天晚上我會將她帶來,希望你做好一切準備。”
朝他點了點頭,我起身離開了,我不去在乎他的眼神,不去在乎他還想說的話,我只知道,我走出去時,天空已經下起了磅礴的大雨。
走在雨中,我彷彿又憶起了那個雨天,那個失去燕子的雨天,讓我一夕之間瞭解一切、成長的雨天,仰頭讓雨點滴落在我臉上,我撫了撫腰間的虛無。
虛無喵~對付這樣的人好可怕~
「不,你裝的很好,主人」
可是我裝的好累,爲什麼一定要裝的這麼聰明喵?
「對付精明的人就要比他更精明,故弄玄虛讓他不瞭解一切,主人,辛苦了」
喵嗚~虛無,人家好累喵~
「啊,那回去吧」
恩。
……
當天晚上,我讓露露陷入昏睡後將她帶到了浦原商店,跟隨着浦原喜助走到地下實驗室後,我將露露放到了試驗牀上,我則躺在了另一張,我望着此時嚴肅的看着我的浦原喜助,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論你相不相信我,我都可以告訴你,除了這麼做,別無他法,而且,請爲了掩人耳目讓假的崩玉繼續呆在露露體內……”
“我明白了,那麼從現在起,請你好好睡一覺。”
我感覺到了我被注射了什麼,直到後來,我便陷入了昏睡。
在那渾渾噩噩的昏睡中,我彷彿看到了曾經那久遠的回憶,幼小的黑髮男孩緊緊的護着懷中的女孩,兩個相依爲命的孩子,卻因爲有了彼此而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沒有家又如何,沒有溫暖的關懷又如何,沒有遮蔽的場所又如何,只要有我和你,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會很幸福,因爲,我們都擁有了彼此,不曾分離。
那模糊的記憶中,我看不清男孩與女孩的面容,但是他們彼此間的幸福,卻讓我覺得酸澀。
/哥哥,一直一直,不分開哦/
/恩,永遠不分開/
/那如果我們分開了呢?哥哥,如果分開了洛洛會找到哥哥的,不論哥哥在哪裡,洛洛都會找到哥哥,不論哥哥是不是記得洛洛,洛洛都不會離開哥哥/
/恩,我會等着洛洛來找我,如果等不到,就讓我來找洛洛,不記得洛洛我會努力記得,我不會讓洛洛傷心的/
/一言爲定,哥哥/
/一言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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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漸漸的從天邊升起,我擡頭望着那豔陽慢慢的照射着我,從未感覺過的溫暖,我感覺到了。
崩玉與我的契合度,是百分之百,就連浦原喜助也覺得驚訝,現在,露露已經被他送了回去,我離開了浦原商店,慢慢的往回走去。
擡手撫摸着漸漸跳動的胸口,我脣角勾起了笑。
喜助,你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崩玉,就是我的心臟,那跳動的心臟,是那麼的真實,虛無告訴我,崩玉原本就屬於我,我與崩玉是不可分割的一體,我不明白虛無爲什麼知道,但是我相信虛無的話,只是因爲相信。
而崩玉,我只是暫時接管着,我想要找回我丟失的記憶,我與“他”的約定,那個在記憶中喊着“洛洛”的聲音,那個……被我遺忘掉的面容、聲音、身形,而在那時我就決定……
如果“他”是人類,我便會在“他”身後守護着“他”,如果“他”是死神,我便會不顧一切的保護着“他”,如果“他”是虛,我就會……
將我這顆心,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