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王笑坐公交車趕往公司開早會。
雖然說昨晚上吳雙龍已經打了保票,信誓旦旦地保證他今天早晨不有什麼麻煩,但是下了公交車往公司寫字樓走的時候,仍然有些謹慎地四處打量一遍,直到他安全地走到公司樓上,才略微放心一些。
寫字樓外一輛七座商務車上,耳釘男透過車窗眼睜睜地看着王笑若無其事地上了樓,納悶地問熊文富:“熊哥,剛纔你怎麼不讓我們出去揍他?早點把他揍完,咱早點兒回去睡覺。”
“你懂個什麼?你沒看他來得還沒蘇慧早?等他們開完早會,估計兩人會同時下樓,那個時候再狠狠地揍他,讓蘇慧看着他向我們跪地求饒,那才過癮。”熊文富白了一眼哈欠連連的耳釘男,略帶嘲諷地說道。
“還是熊哥想得周到。不過,我快頂多住了,我先睡會兒,等他們下樓時記得叫醒我。”耳釘男說着,靠着座椅便睡着了。
熊文富回頭看了看身後幾個哥們,也都以千奇百怪的姿勢睡覺,他也只能點上一根菸繼續提神了,以免他也睡着就沒人盯守王笑何時下樓了。
他們玩了一夜,這會兒都困得快撐不住了,也只有他靠着心裡的怨念支持着,纔沒有睡着。
王笑走進婉春部,才發現蘇慧和吳雙龍都已經趕到,正在那裡坐着聊天,而吳雙龍的身邊還做着一位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
“吳老師好,沒想到你們來這麼早,”王笑走到他們身邊。客氣地打聲招呼。
“都一樣。我們也是剛到。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李豔。李豔,這個帥小夥兒就是我跟你說的王笑。”吳雙龍客氣地給他們相互介紹道。
“李姐好!”王笑衝李豔微微一笑,客氣地打着招呼。
“你好!”李豔有些拘謹地點點頭,笑道。
她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四十多歲,大衆臉,很有親切感,大概是身爲一個十二歲孩兒的母親。她的目光特別的溫和而又慈祥。
李豔是個單身母親,自從五年前她老公病逝後,一個人帶着孩子過得很辛苦,也沒有一個收入穩定的工作,平時都是靠做些兼職和打些零工補貼家用。
吳雙龍是在五年前李豔的老公出世時,因爲李豔的兒子楚小風在學校的狀態不好,關心之下才瞭解實情,而此而認識了楚小風的母親李豔。
吳雙龍通過戰友和朋友,曾經幫李豔介紹過幾個在外人看來非常不錯的工作。
可是李豔心裡有些自卑,總是懷疑這些並不需要她做些什麼實際工作的閒職。會是因爲吳雙龍的關係,那些單位才讓她吃閒飯。所以她都沒接受那些工作,寧願做一些出力氣地辛苦活兒,以求心裡能踏實一些。
這也是吳雙龍爲什麼希望王笑和蘇慧能說服李豔接受保險這份工作的原因,這份工作可以讓她有時間做其他兼職和照顧楚小風,而且如果她能努力去做,收入肯定也會比現在這樣好一些。
王笑坐下來後,跟蘇慧一唱一和,給李豔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儘量消除掉她在此之前對保險這一行的誤解。
然後又留她和吳雙龍一起參加公司的早會,體驗一下公司文化,和他們一起唱《感恩的心》,一起跳手語舞,一起聽其他人上臺講開單經驗。
終於,在早會結束後,李豔同意報名參與考試,想要試試看能不以勝任這份工作。
“咱們一起下樓吧!”散會後,吳雙龍對王笑和蘇慧道。
王笑知道,吳雙龍是擔心熊文富等人會在外面做手腳,所以邀他和蘇慧一起下樓。
“吳老師,你和李姐先走吧,我們等會兒再走。”王笑不忍心連累吳雙龍和李豔,便對吳雙龍說道。
“放心,不是我一個人,那幫混蛋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吳雙龍話裡有話地對王笑和蘇慧說道。
“王笑,聽吳老師的,相信吳老師,咱們一起走吧!”蘇慧說道。
“好!”王笑見吳雙龍這麼淡定,也選擇了相信他。
外面,熊文富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發現王笑和蘇慧下樓了,趕緊連推帶搡地把那個幾個哥們叫醒:“快點、快點,他們出來了,該你們出手了。”
耳釘男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趕緊喊上身後幾個哥們,打開車門跳下車,大大咧咧地朝王笑和蘇慧等人走去。
他們一夥除熊文富只有七個人,一個個邊走邊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打哈欠,所以路人和其他從樓上下來的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幫烏合之衆是來打架的。
王笑一直在警惕着,所以他看出了問題,趕緊喊住了蘇慧。
“呵,就是這幫雜七雜八的東西呀?”吳雙龍也看出來了,說着把李豔往後方一推,叮囑道,“你往後躲躲,別傷着你嘍!”
李豔一聽,莫名其妙地順着吳雙龍的目光看了一眼,發現有幾個人正朝着他們快步走來,才發現有問題,便聽從吳雙龍的話,往後避了避。
“你帶着李姐先上樓上躲一躲吧!”王笑說着,把包遞給蘇慧,準備放手一搏。
“不用,我說過不是我一個人。你們往後退幾步就是了。”吳雙龍一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邊胸有成竹地說道。
說話間,耳釘男帶着人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王笑跟前,上下一打量,冷笑道:“就憑你這熊樣,也敢惹熊哥?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喂,動手之前要不要先在我這裡籤份保險?免得你死在這兒害你老子白養活你這二十多年,還不如養頭豬倒也能賣點錢!”王笑挖苦他道。
“別跟他廢話,直接打他個半身不遂!”熊文富點上一根菸。遠遠地站在戰鬥圈之外。不屑地盯着王笑。對耳釘男喊道。
王笑望着熊文富,發現一個身材矯健,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身穿迷彩服的二十五六歲的漢子,正從熊文富的身後慢慢靠攏。
王笑雖然不認得這個迷彩男,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應該就是吳雙龍找來的幫手,而且這個人絕非泛泛之輩。
“咳——”
熊文富話音剛澆。迷彩男便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地了熊文富身後,並且非常自負地故意輕咳一聲,以提醒熊文富身後有人。
熊文富一聽這個聲音這麼近,不禁頭皮發緊,驚愕地扭頭一看,嚇得剛剛叼進嘴裡的香菸啪嗒就掉在了腳上。
迷彩男根本就沒給熊文富發呆的機會,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地微笑,就像老鷹抓小雞似的,一把拎起熊文富,毫不費力地把他拋向了耳釘男等人。
“啊——”
熊文富被人憑空擲出。嚇破了膽,嚎叫起來。
耳釘男等人正欲向王笑動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熊文富的慘叫聲,不禁同時回頭觀望,結果看到熊文富莫名其妙地向他們砸過來,能躲的都迅速躲開了,倒黴的耳釘男沒躲掉,被熊文富的身子砸中了小腿。
“阿——”耳釘男倒在熊文富的下方,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小腿的骨折,讓他鑽心地疼痛,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
熊文富也摔得半天沒有爬起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嚎了半晌。
其他幾個人見勢不妙,剛要拔腿就跑,只見迷彩男快如閃電地移步過去,三下五除二便把這幾個傢伙統統放倒在地,猶如秋掃落葉一般,招式樸實無華,但是每一招都是中要害,基本上都是一招制敵。
“哦……看來不用我們動手了。”王笑調侃道,同時看看迷彩男,又看看吳雙龍,好像明白了這兩人的關係。
這時,警笛響起,三輛警車恰到好處地趕過來了。
迷彩男撂倒這幫軟蛋之後,若無其事地走到吳雙龍身邊,輕鬆地說道:“爹,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經搞定了,‘正規軍’來了,接下來就是他們的事情了,我走了,還得趕飛機呢!”
“有進步!趕緊走吧!”吳雙龍自豪地望着迷彩男,開心地道。
迷彩男也不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扭頭看了一眼王笑,然後便快步跑向遠處,跳上一輛軍牌車,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我兒子,吳騎龍,還可以吧?”吳雙龍望着遠去的軍牌車,自豪地對王笑說道。
“虎父無犬子啊!簡直跟看大片似的。還有這名字,也夠絕的。”王笑發自肺腑地嘖嘖稱讚道。
“哈哈,小時候他愛騎着我的脖子玩騎兵砍鬼子的遊戲,我的名字裡又有個龍字,所以報戶口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名字,也沒多想就填上了。”吳雙龍說着,收回眺望軍牌車的目光,扭頭看着王笑,說道,“現在你放心了吧?聽說這小子的老爸還算有點小本事,這事兒你就不用插手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別耽誤你的工作。”
“哦……我不用跟着去做個筆錄什麼的?”王笑疑惑地問道。
“呵呵,你要是非要去,也可以。”吳雙龍笑道。
王笑望着那些正忙着把熊文富等人抓上車的警察,試探性地問道:“如果熊文富出來,是不是非要他老爸去保釋?”
“沒錯,而且熊展鵬必要要保證以後不會再惹你的麻煩。”吳雙龍稍稍透露了一點兒信息。
“我明白了。”王笑知道,吳雙龍這次找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因爲這些警察好像提前就被人叮囑好了似的,無視王笑等當事人的存在,只抓熊文富一夥兒人,這明顯不合常理。
“不過,我還真想見見熊展鵬,所以我想跟着去一趟,等着熊展鵬現身。”王笑接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