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東海繼續自斟自飲,小小品了一口之後,才漫不經心地回道:“魔門第一高手、陰癸派的門主、江湖人稱‘陰後’的祝玉妍,之前我等了她兩個月,可惜她沒有赴約,實在讓本人大失所望。??”
聽到這裡,闢守玄就知道壞了。
果然,項東海又以着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我和你們魔門是敵非友,你是要我親自動手呢?還是你們自行離開?”
他們對話的聲音不大,甚至在這有隔音效果的材料之下顯得相當微弱,但是在場不乏高手,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所有人眼光都落在進退兩難的闢守玄上。
要知道陰癸派可從未丟麼大的面子,如果闢守玄真的像縮頭烏龜一般退縮,恐怕即使是陰後祝玉妍也難以保全他。單單魔門內部的怒火,就足夠把十個闢守玄給吞沒。
如此,闢守玄有別的選擇麼。
但就在闢守玄想要硬着頭皮接此戰的時候,一個有若天籟般的聲音從遠方飄蕩過來,直震全場:“項大官人既然有如此的興致,不如替闢師叔接下此戰,不知道項大官人覺得如何?”
天下間能稱呼項東海爲“項大官人”的,也就一人而已。
漸漸地。那完美地身軀從黑夜裡緩緩浮現。那雙充滿奇異誘惑力地赤足率先闖入項東海地眼界。也將全場地注意都給吸引過去。
項東“地話。那麼今天地事情就算了。不過得陪本人喝上一杯。”
“安敢不從……”
一點也不怕項東海。回話地語氣讓人聯想翩翩。
而她地話音一落。身體已經在項東海地身邊做了下來爲過火地是。竟然直接拿起項東海地杯子張口就飲。一點忌畏也沒有。
不過一喝那酒。就皺起可愛地眉頭來。不滿道:“項大官人好不吝嗇。居然用這等劣酒招呼。你也別先說謊欺瞞。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你擁有連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也都自愧不如地天下第一美酒。”
“呃……”
項東海噎住了。
全天下品嚐過項東海的酒就金波、凌風、魯妙子、跋鋒寒和雙龍而已,這些人之中能拿得出“魯妙子”名號來襯托的也就項東海那三個兄弟。
鄭石如也是期待得很。對於項東海,鄭石如可不敢怠慢所以直接跟散花樓的管事要裡最爲珍貴的陳年佳釀來招待項東海,不想竟被稱呼爲“劣酒”,倒是讓鄭石如有點難堪過自從數個月前徐子陵在獨尊古堡的一翻話,就引起了全天下酒鬼的注意,鄭石如這個嗜好美酒的風雅之人也不例外。
不是項東海吝嗇,而是那名爲“回憶”的美酒所剩無幾即使給項東海一人飲用也是不足,更不說拿出來招待人了。
但是現在點名索取,項東海能不給麼。他只能帶着無奈的苦笑,從一個隱蔽的角度用特殊的手法從“空間印記”裡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瓶子來,帶着濃重地不捨呢喃道:“這是我最後的一瓶,喝完個世界就沒有‘回憶’這種酒了。”
先是被項東海的手法驚到,隨後又被這個舉世無雙的精緻瓶子所吸引住是最吸引的還是酒的名字:“回憶,好美麗的名字……”
在隋末唐初時期方的玻璃工藝還未傳達到中土,所以這個製作精巧的酒瓶絕對能當得上國寶不吸引人就是騙人的。
回憶,顧名思義,就是喝了之後能呼喚出過往的酸甜苦辣,讓人體會到一種時間迴流的感動。這麼美妙的東西已經是不屬於凡間的存在,也就死神空間這種特殊的地方纔能將其當成日常消耗品對待。
以最誠懇的角度小小品了一口,眼神瞬間迷離。
彷彿是一瞬間,又彷彿是一輩子。
慢慢地體會着、感動着這十數年來的種種。這種感覺,是時光的回朔,記憶的輪迴,生命的第二次體驗,隱約的,的眼角出現了晶瑩的淚光。
清醒過來的頓了一下,才帶着一點疲憊的語氣呢喃道:“回憶,不愧是回憶,如果真的能回去就好了。”
回頭,給了項東海一個清楚、真心的笑容,謝道:“多謝項大官人給這個體會過去的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以後有機會與你一起體會。嗯,一杯酒的邀約已經兌現,告辭了……”
話完,就這樣走了。
正如的來,她走得也是萬衆矚目。但是在項東海的眼裡,雖然的身影依然是那麼的美好,但隱約帶着一點落寂,一點牽掛。
陰癸派的未來門主都走了,其他人自然是不用
一個個都如喪家之犬飛快得串入黑暗之中,一點留戀
項東海看着那個手持長劍的陰癸派長老,目送着她離開。
這不是項東海看上了對方,而是這個人所用的武器跟被項東海俘虜、名叫“小瑩”的美麗探一模一樣,她們的相似點還有很多,不僅武功同出一脈,甚至在動作神情方面也有六、七分相似。
依照兩人的武功差距,這個陰癸派長老很可能是那個小瑩的師傅,只不過這個師傅保不住自己的弟子,實在叫人大失所望。
“項先生……”
鄭石如也體會“回憶”的滋味,語氣帶着誠摯的謝意說:“多謝項先生的贈飲,石如終於找到人生的目標了,就此告辭……”
鄭石如彷彿怕失去什麼樣子,急急忙忙地出了去,原本熱鬧非凡的雅閣一下子就只成項東海這個無聊人。
“魔門之人付最多,失去的也是最多……”
項東海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說出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按照道理,連鄭石如個主人都走了,項東海一人獨飲也沒意思,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一個人的進來,讓項東海古井不波的心境起了波瀾。
此人衣服華麗,年紀在四十許間,一來就對項東海先施了禮才說道:“小人是獨尊堡的管家方益民,奉家主之命,前來邀請項先生到我們獨尊堡一敘,順便奉上徐公子的消息。”
或許是“武林判官”解暉生請不動項東海這座大山,纔會以徐公子的消息作爲請貼。
不過解暉還真賭對了,項東海目前最是牽掛的就是徐公子的安危,偏偏項東海在成都人生地不熟,自然是不得不去。
“那就牢煩方管家了……”
“不敢,請……”
…………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無愧於“獨尊”之名。
“這個解暉選的好地方啊……”
看到有若雄關的獨尊堡,項東海不禁贊起解暉來。
這個解暉在原著裡的形象不是那麼高大,甚至有點怯弱。至於武功,雖然其人的修爲被劃爲宗師行列,與天刀宋缺平等,但明眼之人都知道他與天刀的修爲有一定的差距,若真要算計,他大約就是處於黃山逸民歐陽希夷、大儒王通、瓦崗軍龍頭李密這一級數。
項東海想了很多,也寬心了很多。
至少這個解暉不是蠢人,不會利用所謂的陷阱來埋伏項東海,他真的是有徐子陵的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十數個修爲不俗的高手迎了上來。
經管家方益民的提醒,項東海知道領頭之人正是解暉之子解文龍。此子修爲不俗,落到江湖裡也是一個難得的新星,當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在解文龍之後的那十數名年輕高手,一個個的體型壯碩,神光內斂,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護衛,獨尊堡隨便出動一羣人就有如此實力,難怪能稱雄四川如此多年。
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項東海自然知道怎麼應付。
解文龍一看項東海就頓了一下,顯然是被項東海的年紀驚住了,不過他畢竟是世家子弟,馬上就鎮靜下來,依足禮數拜見道:“項先生大架光臨,實乃我們獨尊堡的榮幸,解文龍代表獨尊堡恭迎大架。”
亂以武爲尊,項東海無根無底,修爲又高得離譜,自然是以實力劃分。既然如此,解文龍的確應該行晚輩的禮儀。而且獨尊堡邀請項東海的意圖非常,肯定有求於項東海,所以禮數自然是要超越規格。
項東海眼神不動,微笑着回道:“解公子客氣了,你我平輩論交,不必計較那些無聊的江湖輩分……”
這句話可是深入解文龍的心,論表面年齡,解文龍要比項東海高上一些。但是有解暉的囑咐,解文龍不得不自降一輩,若說心裡痛快就是怪事了。
就這樣,氣氛也不再那麼的繃緊,慢慢活躍起來。
獨尊堡的確夠大,從城門到主殿竟然要步行一刻鐘的時間。也正是這段時間緩衝,項東海逐漸與解文龍熟絡起來。
但是等及項東海詢問起徐子陵的消息,解文龍的臉色就不大自然,很是愧疚地回道:“徐公子目前正在堡內養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