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頭,只是松本這裡似乎從一開始就受到了阻力。
看樣子海燕的確是知道些事情的,但就是不願意告訴她。很奇怪的感覺,可能換一個人對方就會知無不言,也可能不會,松本能感覺到海燕內心的糾結,不知道該信任誰,該不該信任自己的糾結。
如果是因爲當初志波都的緣故,那對方完全沒必要糾結這種事。況且,作爲親身經歷者之一,松本當年是參與過對志波都的調查的,海燕那時說過,相信他們的判斷。
所以,這份懷疑是對人但不太可能是因爲志波都的事。
是懷疑我們不會相信他的話嗎?正巧,松本也一直處於類似的糾結中,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是因爲我和銀、市丸銀的關係嗎?”
海燕沒有回答,但一絲不忍卻在他的眼神中瞬間消失,而這恰好也被松本給捕捉到了。
果然,是因爲銀嗎?
“我和銀認識的時間的確很久,雖然他進入護廷十三隊時我還在靈術院,但我們確實是同期。所以,如果你覺得我會偏袒他的話,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去證明這是錯的。”
松本深吸一口氣,雙拳不知不覺都已經握得發白了,“我曾經也覺得自己是最瞭解銀的人,可不得不承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有點看不清他了,也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吧。”
她曾記得銀講過,藍染隊長是個很厲害的人,即便自己已經是隊長了,但在心底裡還是覺得自己是他的副隊長。
可現在,藍染隊長死了,很可能還與他有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銀的笑容不再給人溫暖,他的笑和以前一樣,但卻讓人覺得冷,痛徹心扉的冷……
“所以,我不會因爲過去就無條件的相信他!也不能因爲他是銀,就忽視其他人受到的傷害,因爲他的任性正受到的傷害!”
“如果他真的錯了,他理應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我能做的就是親手抓住他,然後好好教訓他一頓!可如果他沒錯,我們又爲什麼要自相殘殺呢?銀是不會解釋的人,我很瞭解他,一個只會用結果來解釋、然後嘲笑你的混蛋!”
“所以,如果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吧,我不會爲他去做什麼,我只是想要一個結果,讓我心服口服的結果罷了。”松本說着,猛地向海燕深鞠躬道:“拜託你了,志波副隊長!”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松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依舊保持着鞠躬的模樣,不是爲了向海燕表示她的決心,而是因爲,這就是她的決心。
“我沒法告訴你事情與市丸銀有關,也沒法說與他無關。”
海燕終於願意相信我了,正當松本心中欣慰,對方的下一句話又讓她陷入了莫名的驚恐中。
“就算你所說能公正對待此事的日番谷隊長,也不一定沒問題,可能,他纔是最應該出問題的那個了……”
隊長?怎麼可能!
“阿嚏!”
五番隊中,
日番谷突然的一個噴嚏把面前的隊員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對,對不起!真的是雛森副隊長叫住了我,我一回頭就兩眼一白,等我醒來時雛森副隊長就不見了。真的,我絕對沒有爲自己開脫的意思!請您相信我!!”
我有這麼恐怖麼?日番谷耷拉着眼,看着面前瘋狂解釋的隊員,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剛剛他只是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罷了,也沒說要怪他啊。
而且,說到底,如果一定要找個爲此事負責的人的話,最應該被怪罪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根據這個人的說辭,雛森應該先是用縛道中的白伏令他昏迷,緊接着再用破道轟開牢門和牆壁,直接逃了出去。
真是再直接不過的越獄方式了,爲何先弄暈這個看守,要麼是爲自己爭取時間,要麼是不想傷害眼前的看守。以雛森的性格,大概率是後者了。
日番谷知道,在靈術院中雛森的鬼道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在進入五番隊後也沒有落下,在所有副隊長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鬼道高手。
這樣的人本來應該封禁靈力關押的,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也全是日番谷自己的意思。
畢竟對雛森也好、吉良也罷,都沒有定罪的說法,只是關禁閉讓他們都冷靜一下罷了。在護廷十三隊呆久了,誰沒被關過一兩次禁閉嘛,對十一番隊那羣傢伙來說,更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沒想到雛森會逃獄,日番谷更沒想到的是,她會用這麼誇張的方式越獄。在已經弄昏守衛的前提下,實在沒必要弄到這種程度。
感覺像是在釋放自己的怒火,但藍染被害的怒火不是已經平息了麼?爲何毫無徵兆得又再次燃起?
是因爲發現了吉良那傢伙被救走了嗎?還是說,雛森又有了新的發現,能夠確定是市丸銀殺害了藍染的新的證據?
難道說, 藍染知道的事全在給雛森的那封遺書裡?!
事情也和日番谷想的一樣,只是,那份遺書中的真相給她的不僅僅是怒火,還有無以言狀的心痛。
雛森,以這樣的形式與你對話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那我應該已經死了。
在最後的時間還要麻煩你,我實在太任性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會把我所知道的真相都寫在上面,全都告之於你……
雛森握着藍染留給她最後的話,即便用了一夜,她還是沒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這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刻在了她的腦海中,她纔不得不承認這就是藍染隊長所說的,而這些也都是真相吧。
想到這,淚水又一次從眼眶飛出,又一次爲了藍染隊長。
不是因爲藍染隊長已經死了,而是,他居然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用他最後的溫柔,找到了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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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淚也是爲她自己,作爲藍染隊長最信任的人,到最後,其實是她害了藍染隊長。
而這份信任,也化爲無法消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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