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頭疼,才走出一番隊浮竹便深吸了一口氣,這樣能讓他覺得稍微舒服些。
“這心事重重的樣子是怎麼了,帥哥?”
浮竹尋聲看去果然是春水,雖然在笑可說話的聲音卻有些虛弱:“你不是早早就離開了嗎?”
“我只是隱隱有種預感,宏江會和山老頭吵起來,怎麼樣,我的預感沒錯吧?”
浮竹看着春水那副賤兮兮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剛剛那麼大動靜,你別和我說沒感覺到。”
“誰知道山老頭在裡面,到底是在罵藍染還是宏江那個小混蛋?”春水說着,胳膊往浮竹肩上一搭,壓低聲音像是說悄悄話,“那小子又想出什麼點子刺激山老頭了?快跟我說說。”
一口濁氣被浮竹緩緩吐出,他現在的思緒被宏江突然的往事重提弄得有些亂,這時候和春水聊聊不是壞事。
“邊走邊說吧。”
二人就這樣邊走邊聊,雖說是聊天,但途中春水幾乎扮演着傾聽者的角色,沒有出聲表達自己的看法。
浮竹講得也很詳細,近乎完美地復刻了宏江與山本交談的所有細節,等兩人回到雨幹堂,事情也快說完了。
春水輕車熟路地給浮竹倒了杯水,又從某個抽屜中找到浮竹的藥遞給他,“所以,山老頭最後答應了嗎?”
浮竹接過春水遞來的藥,“老師怎麼可能會答應,他將宏江從小就帶在身邊是最瞭解宏江的人,嘴上不說,其實老師心裡比誰都在意宏江。”
是的,那時山本沒有贊同宏江的提議,即便對方聲稱情況不對就會立刻消滅隱患也是一樣。這看上去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浮竹明白,山本完全是在爲宏江考慮。
“山老頭沒說一定剷除銀城但也不同意收編,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宏江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太容易令人遐想了,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這種肯定會引起爭議的舉動還是不做得好。”春水用食指颳着下巴,又壞笑着問道:“然後呢?那小子不會簡單就妥協了吧?”
“哎……”浮竹沒有回答,只是這意味深長的一聲長嘆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什麼理由能把山老頭說服?讓我猜猜看……”
“共事局受四十六室和總隊監督,但人選構成卻享有自主權,銀城除了無故消失到目前爲止並沒有實質性的罪責。”浮竹有氣無力地回道,春水一下子樂了,“這小子,潛臺詞不就是說他要做的事讓山老頭少管嗎?哈哈哈,山老頭估計給氣壞了吧?”
“聯絡器都被直接震碎了……”浮竹無奈地說着,以責怪的眼神瞟了春水一眼,這是什麼好笑的事嗎?
“你別這麼看我,宏江那小子既然態度如此堅決,就證明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他收編銀城空吾,而且那什麼有異樣立刻剷除估計也就說來萬萬。”
浮竹一臉糾結地揉了揉額頭,他又何嘗不明白宏江的意思,可就是明白,纔會難以理解宏江堅持如此的原因。
春水似乎能看透浮竹心中的想法,那不正經的樣子也收斂了一些:“以宏江的智思,他很明白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
“正因爲如此纔會擔心,老師也會生氣……”
“我們不妨來想一想,宏江以共事局爲媒介,聚攏一批以往在瀞靈廷中存在爭議的人,用意不外乎私心與爲公兩種。而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共事局的出現是出於私心,也就是將一護還有銀城這些人收爲己用,這裡面還要包括浦原和夜一,我們很多的老朋友。”
“很難相信這麼多人在一起是爲一己私慾。”浮竹補充了句自己的看法。
春水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所以,以宏江爲代表的‘爭議’團體究竟想要什麼?既然以宏江爲代表,那揣測的途徑也只能通過他。”
“先確定宏江對我們的態度,不外乎三種,敵人、朋友、非敵非友。再考慮他對藍染的態度明顯不可能是朋友,那對我們的態度自然不會是敵人。”
浮竹點點頭,如果宏江把藍染當做朋友,這二人聯手奪取崩玉估計都不會有人察覺。而返回瀞靈廷保護露琪亞體內的崩玉,說是公然與藍染爲敵也不爲過,考慮到浦原、夜一等人,宏江所代表的團體肯定將藍染視爲敵人,但要說宏江自己,只能說不將藍染當做朋友吧。
而有了藍染作對照,宏江對瀞靈廷的態度也就明朗起來,此刻瀞靈廷和藍染是二者只能存其一的局面,順水推舟把先剷除瀞靈廷?這明顯不是智者所爲,也因此,宏江此刻絕對不會將瀞靈廷視爲自己的敵人。
“將剩下兩種態度代到他目前的舉動中,如果把我們視爲朋友,那他如此做的原因很簡單,銀城這些沒見過藍染的人在未來的戰爭中或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不考慮對方未來會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大公無私嘛。”春水笑了笑:“但這不符合小鬼的作風。”
“可要因此判斷宏江的態度是非敵非友,希望我們與藍染鬥得兩敗俱傷的同時,己方的實力壯大起來的話……,也很奇怪,他這樣太招搖了。”
坐收漁翁之利當然越低調越好,宏江現在這樣的行徑,即便將銀城等人全部納入麾下也藏不住了,這些人勢必要站在與藍染戰鬥的第一線,宏江更是如此,他自始至終都做不了這個漁翁。
“我們只能思考,宏江有自己的私心,同時會積極參與到這次的戰鬥中不會藏私。”浮竹講了下自己的看法,繼續說道:“可這同樣奇怪,他還是太高調了。”
“沒錯,忌憚藍染所以依靠瀞靈廷剷除藍染、有私心所以趁此機會培養個人勢力,這些都能講得通。可問題這些私心都是建立在我們取勝的前提下,如此高調怎麼會不讓人忌憚,戰後他越是春風得意越容易出事,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纔有可能壯大,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所以?”
春水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一字一字地低聲說道:“可能……,他真的沒想到這一點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