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伯特爲差點被突然出現的宏江給斬殺而心生忌憚時,宏江內心則是有些小小的遺憾,遺憾沒能一刀解決了羅伯特。
對他而言,雖然羅伯特的實力不足爲懼,可依靠神之步伐這種極度靈活的能力,想殺了對方需要一定的時間,而時間也恰恰是此刻的宏江最不想給予對方的事物。
所以就在羅伯特現身的瞬間,宏江又是一刀揮出,由刀尖釋放的靈壓猶如一道殘月撲向羅伯特。
僅僅只是一剎那的失神,那殘月一般的斬擊就近在咫尺,羅伯特急忙施展神之步伐消失在原地,可等他再出現時,又迎上了宏江那雙冷漠的眸子,好像這個人能夠知道他會從哪裡出現似的。
這次不等宏江再次出手,羅伯特就又一次消失了,並且再沒有在宏江千米以內的位置出現。
他明白了宏江的意思,對方並沒有一定要斬殺他的意思,但如果想像糾纏柏村那樣糾纏宏江,那對方絕不會吝嗇手段讓他真的變成一具屍體。
羅伯特逃了,這次是徹徹底底沒有其他想法了,在他看來,反正柏村徹底斷氣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所以此行雖然基路傑戰死,但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至於不敢和宏江戰鬥,對方既然是陛下欽定的六大特記戰力之一,甚至隱隱可以代表現在瀞靈廷中的最高戰力,自己的撤退未嘗不是明智的選擇,陛下想必也會諒解吧。
另一邊,感受到屬於羅伯特的靈壓不斷遠離,宏江也明白了對方不會或者說不敢再在周圍盤桓的意思了,而這也恰恰是他想要的。
宏江一個瞬步來到柏村身旁,而柏村的副隊長射場鐵左衛門也趕了過來,看到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隊長,平日裡冷靜堅強的他一時間也慌了神。
射場想要捂住柏村那不斷流血的傷口,只是那空洞的傷口又豈是兩隻手能夠掩蓋得住的。
突然柏村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那屬於人類的堅毅的臉上又一次冒出褐色的長毛。
同時他的臉型也逐漸發生着變化,又一次向着之前狼首的樣子轉變着,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的射場也不知如何,最後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宏江,“蝶冢隊長,現在……”
射場本想向宏江求助,但看到宏江手裡端着的東西竟一下子失了聲,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瓷碟,碟子中乘着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那是柏村隊長的心臟嗎?爲什麼會在蝶冢隊長的手裡?兩個問題浮現在射場腦海中,可不等他詢問,宏江就用行動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只見宏江從瓷碟中取出心臟,一把將其按進柏村左胸膛的空洞之中,而隨着心臟被放入其中,柏村身上那兩處可怕的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
不,射場看得很清楚,與其說宏江是將心臟放入的,不如說是他趕在柏村胸膛合上之前將心臟給塞回去了。
而隨着心臟歸位,柏村身上的變化也終於停止了,他又一次回到了大家熟悉的那副狼首人身的模樣。
不過也並非完全都一樣,射場注意到柏村的右手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獸爪,
這可是以前的柏村隊長所沒有的。
他可以完全合理地推測,如果不是宏江把那顆心臟及時塞回到柏村體內,那麼柏村肯定還會變化,可能最終會完全變成一隻野獸。
“多謝救了柏村隊長,蝶冢隊長!”射場鎮重地向宏江表示謝意。
宏江卻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看着柏村,嘴裡喃喃輕語道:“現在還不一定算是把他給救下來了呢。”
是的,雖然柏村不再表現出痛苦,氣息也逐漸平穩,但還不能確保對方能夠開口說話,能夠恢復清醒的意識。
五分鐘、也可能是十分鐘,總覺得這難得的寧靜過得很快但又長得難熬,終於,在宏江和射場都忽略了時間精準後,柏村緩緩睜開了雙眼。
“射場……”他的聲音有些虛弱,雙眼有緩緩移到另一邊,“蝶冢,是你……你是什麼時候……”
估計連柏村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這並非是他腦子糊塗,而是縈繞在他心中的疑問實在太多,不知道先聽到哪個答案好。
不過宏江能夠明白柏村的意思,“當然是從你傷好後離開瀞靈廷,我就偷偷跟了過去,如果沒有你的帶領,那麼偏僻的地方恐怕沒人能找得到吧。”
“爲什麼,爲什麼你會注意到,我?”
柏村和宏江並沒有私交,兩人有過的交流恐怕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柏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行動能夠吸引到對方的注意,尤其還是在上次滅卻師襲擊瀞靈廷不久後那麼忙亂的時刻。
“因爲你實在是個容易看透的人,雖然在拼命忍耐,但對於上次的失敗,你絕對是最自責的人之一,不是嗎?”
宏江反問了句,柏村只是點頭示意,他就繼續說道:“所以不管是洗刷恥辱也好,還是要守護瀞靈廷也罷,你都會想盡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 你雖然是個固執的傢伙,但並不自負。”
“所以呢?”
宏江輕輕一笑,“我說了你是個固執的傢伙,滅卻師踐踏了你所珍重的事物甚至是你的信仰,那你一定不會滿足只是能‘對抗’他們,而是要‘碾壓’他們,可這並不容易,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會怎麼做,或者說,你會尋求誰的幫助。”
“但是在瀞靈廷沒有能幫助到我的人。”柏村說着,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他大概明白宏江爲什麼會在他不知不覺間跟他到了那個地方,同時也爲眼前這個人的聰明而感慨。
“是的,瀞靈廷裡沒有人能幫助一個隊長短時間內蛻變,可偏偏你又需要一次蛻變,你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所以最終你要麼會找到我、浦原或者隨便誰,要麼你心中就有如何能蛻變這個問題的答案。”
宏江繼續道:“我是個還算有好奇心的人,所以我關注了你一段時間,直到你一個人帶着射場離開了瀞靈廷,我就明白那個答案一直就在你心裡,或者說是在你的身上。畢竟,像你這樣的存在於瀞靈廷乃至屍魂界都是極其特殊的。”
“我相信你會帶我探尋一個隱藏於世的秘密,從這點上來說,我反而要謝謝你,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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