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中,緩緩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外白內黑的長袍,手中的天鎖斬月變成了純白色,原本橘黃色的長髮也變成了一頭隨風而起的乳白色及腰長髮,瞳孔變成了白色,而眼白反而變成了黑色,與先前薛立的樣子剛好相反,配合着漆黑的指甲與蒼白嚇人的皮膚,看着讓人感覺詭異無比。
“這...這..怎麼可能?你是誰?”我妻浮沉驚聲叫道。
而另一面的山丘上的幾人也是滿臉的驚駭。
“那個...真的是一護麼?”白蘭看着這個詭異無比的身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鈴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們兩個身旁的幾人死神同時臉色一變。
“這種感覺?是...虛麼?”
“沒錯,這種靈壓的感覺,是虛!”
“這怎麼可能?”
“他剛剛的靈壓還不是這樣啊,怎麼突然變成虛的靈壓了,這種毫無雜質的靈壓。”
而戰場之中,薛立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對面的我妻浮沉一眼後,便不再理會其,反而看着自己的雙手和身上的衣服,自語道,“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此時的薛立只感覺頭腦極爲清醒,眼中的世界好似變了一個樣子,而自己的感情好似失去了一般,腦海中一片平淡,一點波瀾也沒有,而自己此時的模樣,薛立已經有了猜測,那就是‘白一護’也就是虛白。
想罷。薛立看向自己先前被砍傷的腰間,只見傷口被一層虛的護甲所籠罩。見到這一幕,薛立的臉上沒有一點波動。好似感覺這是理所當然一般,心中明明覺得此時自己的情緒應該很是疑惑,可是卻無論如何也疑惑不起來,情緒極爲的平淡。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薛立擡起頭自顧自的說道,隨即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我妻浮沉的背後,“這種感覺真的很棒...”說話間,手中白色的天鎖斬月對着我妻浮沉的背後一斬而下。
我妻浮沉在薛立消失的瞬間就感覺一陣不妙,因爲他根本沒有看到薛立的移動軌跡。感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當聽到背後傳來薛立的話語聲後,下意識的閃身欲要離開原地,可是在其僅僅一個側身的瞬間,薛立手中的天鎖斬月已然斬下...
‘啪’在我妻浮沉閃身離開原地之後,原地出現了一個手臂。
我妻浮沉閃身到了一邊,看着地上的伸臂,臉上滿滿的都是驚駭,“怎麼可能?”他可以肯定。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靜血裝竟然是一觸及破,直接被薛立將其手臂砍了下來,“你到底是什麼?”
我妻浮沉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心中極爲的後悔。後悔當初薛立讓其離開,自己爲什麼沒有離開,他看向薛立的目光中全都是難以置信。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薛立已經讓其看到了滅卻師的靈子集束。死神的斬魄刀,甚至虛的超快速再生....
薛立聞言表情不變。手指扣在天鎖斬月後的鎖鏈之內,將白色的天鎖斬月輪了起來,語氣平淡無波的說道,“月牙天衝..”話語聲剛落,薛立體內的黑色靈壓與體內虛的紫色靈壓融爲一體,其手中被輪成一圈殘影的白色天鎖斬月中劈斬出一道接着一道的黑紫色月牙直奔我妻浮沉而去。
我妻浮沉見狀臉色一邊,急忙向着一旁閃去,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在其閃身的瞬間,一道道旋轉的黑紫色月牙極速的跟在其之後,我妻浮沉看着從身後漸漸追了上來的黑紫色月牙,臉上滿是驚慌,想要加快自身的速度逃離月牙的追趕,可是月牙的速度遠遠比他要快,瞬間便追上了我妻浮沉。
“啊啊啊啊!”我妻浮沉被打頭的一個黑紫色月牙,直接貫穿了肩膀,讓其淒厲的慘叫了起來,而就在這一瞬間,他身後的衆多黑紫色月牙瞬間將其掩埋,霎時間,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一聲聲刀刃貫穿肉體的聲音傳來,被月牙攻擊貫穿肉體的我妻浮沉慘叫聲不斷。
薛立輪着斬月的手指停了下來,反手拿着斬月,極爲平淡的看着前方肉體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的我妻浮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此時的我妻浮沉的四肢已經盡皆被砍斷。如同一個木棍一般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流不斷,如果不是靜血裝可以增強生命力的緣故,以他此時身上的傷,早就死了十數次了,我妻浮沉艱難的睜開雙眼,看着向着自己走來的薛立,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獰笑,看着讓人感覺極爲恐懼,“陪我一起死吧!”
其身上出現了一條條絲線,將他斷裂的四肢,粉碎的骨骼,甚至一旁散落的血肉,盡皆強行拼湊在了一起,我妻浮沉低着的頭顱緩緩擡起,看着薛立獰笑道,“亂裝天傀!!”
亂裝天傀是將無數被編織成線狀的靈子,捆接到無法動彈的部位,從而像傀儡般強制性操作而使之驅動,主要爲因衰老而無法靈活擺動身體但仍想戰鬥到底的滅卻師而設計,是爲了在身體變成灰塵前能夠不斷的戰鬥而存在的最高戰鬥靈術 ,無論是斷了的肌腱還是碎裂骨骼,在這法術前也變得毫無意義。這是爲了戰鬥至粉身碎骨而存在的。是操縱靈子的滅卻師最頂級的戰鬥靈術。
在我妻浮沉操控着肉體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後,其身上出現了一道有一道的樹枝紋密佈在全身,“blutarteriae(動血裝)!!” 話語聲剛落,其人就極速的向着薛立衝來,薛立看着衝來的我妻沉浮,也是向前衝去,手中的天鎖斬月向着我妻浮沉劈砍而下。
我妻浮沉見狀獰笑一聲,直接用左臂擋住天鎖斬月的劍刃,‘咯吱’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傳了出來,我妻浮沉獰笑不斷,好似被砍中的不是他的胳膊一般,將用自己的臂骨關節處死死的夾住天鎖斬月,又用亂裝天傀構成的靈子絲線將刀刃與自己的骨骼纏繞在了一起,而右手上出現了一把靈子構成的弓矢對準薛立。
薛立見狀皺了皺眉頭,用力抽了抽卻是沒有抽動,隨即將自己的靈壓注入天鎖斬月之內,“月牙天衝!”一道黑紫色的斬擊迅速的穿透着我妻浮沉的手臂,將其整條手臂切割了下來,而於此同時,我妻浮沉的靈子集束的靈壓已經完成,一道刺目的光芒閃過,瞬間貫穿了薛立的胸前,將薛立擊飛了出去。
“哈哈哈!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我妻浮沉不停的喊叫着,手中的靈子弓,不停的向着遠去的薛立擊去。
而倒飛出去的薛立見狀,把右手的斬魄刀直接丟到了左手之中,右手在身前一劃,“縛道之八十一 斷空”一道巨大的防禦牆直接擋在了靈子箭矢的前方,轟鳴之聲不絕,半響過後,防禦牆就不堪重負,傳來了‘咔,咔’的破碎之聲。
但是在這半響的時間裡,已經可以讓薛立跳離原地,向着我妻浮沉衝去,薛立胸前被貫穿的傷口也被一層乳白的骨質護甲所包裹,我妻浮沉也是如同瘋狂一般,徑直的向着薛立衝來,兩人徑直的對撞在了一起。
薛立手中的天鎖斬月不停的分解這我妻浮沉的軀體,而我妻浮沉也不停的將軀體聚集捆綁在一起。
‘砰’
兩人再次對撞在一起,我妻浮沉將手掌擋在天鎖斬月的前面,任其貫穿,然後用手骨卡住貫穿其手掌的天鎖斬月,另一隻手將腰間的切魂之物拿出,向着薛立劈砍而去,薛立見狀表情不表,看了一眼卡在我妻浮沉手掌中的天鎖斬月一眼,隨即左手在斬月的刀柄上一抹,天鎖斬月上黑金交雜的光芒一閃而過....
‘咔’的一聲脆響傳來,一把短刀與切魂之物對撞在了一起。
“怎麼可能?第二把斬魄刀?”我妻浮沉看着薛立擋住自己切魂之物的斬魄刀驚呼道。
只見薛立的手掌之中不知道何時又出現了一柄斬魄刀,斬魄刀整體看着像是未卍解之前的斬月縮小了一半,沒有刀柄,只是尾部有着一個好似虛洞一般的缺口,而這個缺口剛好被薛立握在手中,從刀顎出劃出一道弧線連接在刀尾。
而先前卡在我妻浮沉手中的斬魄刀也極速變形,好似變回了未卍解前的斬月一般,不同的是刀柄處加長,而刀身上出現了一個貫穿半個刀身的月牙形狀穿透的凹槽。
薛立手中的第二把斬魄刀一甩,將我妻浮沉整個擊飛了出去,隨後將左手的斬魄刀往右手持着的斬魄刀中的凹槽一按,黑金交雜的光芒一閃而過,兩把斬魄刀再次變成了天梭斬月的模樣。
薛立看着遠處搖晃着站起來的我妻浮沉,左手按在額頭上,往下迅速的一抹,一個面具出現在他的臉上,其身上的靈壓迅速的聚集起來,在他身後形成了一個靈壓所構成的骷髏頭,手中天鎖斬月的白芒更甚,反手在身前一揮,一道數百米的斬擊直奔我妻浮沉而去。
瞬間就撞擊在了剛剛站立起來的我妻浮沉身上。
“啊啊啊啊啊!”伴隨着嘶啞的慘叫聲,我妻浮沉的身軀漸漸的消失,最後整個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而巨大的斬擊一直向前衝刺了數裡才緩緩的消失。
感覺到我妻浮沉的氣息消失後,薛立身子晃了晃,其臉上的面具破碎開來,一頭銀白的長髮變回了先前的橘黃之色,其樣貌也變回了先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