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地上山北行省邊緣,趙延庭持槍而立,他的身後是韓梅梅牽着的兩匹馬,兩人望着一個方向靜靜的等待着,很快一個同樣牽着馬匹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之內,正是宋東。
趙延庭是剛剛破關而出,現在已經是武宗初級武者,武宗是武者開始對天地元氣大範圍應用的起始,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所以即使離得很遠他也可以看到宋東的神情。
從破關開始,他就已經從韓梅梅嘴裡聽到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作爲帝國九公主,韓梅梅自然是有資格知道這些秘密的,而在理清所有的頭緒之後,趙延庭什麼沒有好宋東聯繫,二話沒說就來到了山北行省邊界,他知道現在是他的兄弟最需要他的時候。
本來趙延庭的心裡還有些擔心,可是從他看到宋東的神情之後,趙延庭就放心下來,那淡然的神情說明宋東已經調整好心態了。
看到宋東接近,趙延庭的長槍插在地上,而他則是給了自己兄弟一個擁抱說道:“宋東,歡迎你回來!”
“是啊,終於又回來了!”
宋東誕生在這片大地之上,現在又回來了,父親雖然走了,但是在這片大地上還有着他的兄弟,宋東依然記得趙延庭的夢想,想要替父母、替爺爺來延續第四集團軍的輝煌。
而第四集團軍同樣是宋東童年的記憶,他怎麼能不延續呢。
“就讓我們來守護這片土地吧!”
兄弟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韓梅梅就在後方牽着馬匹看着,這位帝國九公主完全成爲趙延庭身後的女人,一如當初韓定天。
……
……
就在宋東正式迴歸西北第四集團軍之際,北魏和西秦的戰爭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而在西秦的後方卻陡然的暗流涌動起來。
突如其來、毫無預兆,或者也可以說這些東西以前隱藏的太好了,現在纔在同一個時間爆發出來,而引發這一切的就是從北魏晉林省邊界的攔路*者開始。
“這樣下去不行啊,沒有進項,我們馬上就要喝西北風了。”
“就是,不是都說殺鷹團很厲害嗎,我看加入之後還不是和原先一個樣,還說什麼進來就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幾個新入殺鷹強盜團的人聚集在一起小聲閒聊着,兩個新人明顯沒有從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標語中醒悟過來。
“誰讓我們加入的晚,我聽說最先加入的還有制式鎧甲可以領取!”
一個像是老鳥一樣的強盜看着幾個新人說道,他的這句話立即得到了衆人的驚呼。
“真的假的!”
“制式鎧甲,唬人的吧,這可是禁物!”
在幾個新人的震撼的目光中,老鳥翻了一個白眼:“我騙你們幹什麼,他們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你們看,那是什麼!”
彷彿是爲了嚴正老鳥的話一樣,他們看到真的有着一羣同一鎧甲制式的人從殺鷹的大本營裡面走了出來,看樣子數目有三千左右。
幾個新人眼中立即露出羨慕的目光,看起來真是威風,正在這是管理他們的小頭目忽然從遠方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道:“起來集合,集合了,有大買賣!”
“大買賣?”
幾個新人一聽就開始興奮起來,他們從進入到殺鷹強盜團之後還從未經歷過大買賣,當有着三千多制式鎧甲的七千多人的隊伍集合起來時,這些新人才知道這次真的是大買賣了。
“大當家來了!”
不知道誰高喊一聲,衆強盜的目光立即被隊伍最前方的一個年輕人給吸引住了,大當家圖帥可是這一片很多人的偶像,其故事對於這些強盜來說就是一個傳奇。
“我知道你們來投奔我圖帥是爲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是爲了有好日子過!”
圖帥一開口,七千多人的人隊伍立即就鴉雀無聲了。
“可是,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晉林省的貿易基本停止了,我們想要讓那些商家的保護費都沒地去要,更可恨的是整個晉林還實行什麼軍事戒嚴,到處都是軍隊巡邏,搞得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在這樣下去我們就會被活活餓死,你們願意這樣嗎?”
“不願意!”
“不願意!”
短短的幾句話圖帥已經調動起這些強盜的情緒,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了自己的右拳說道:“好,那麼就讓我帶領你們幹一票大的,等我們成功了我們不止有酒喝有肉吃,看到你們前方的兄弟沒有,你們所有人都會像他們一樣有鎧甲穿,你們願意跟着我們敢這一票嗎?”
“願意!”
“願意!”
圖帥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大手一揮的喊道:“好,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們走!”
七千多人的隊伍在圖帥的慫恿下開始出發,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那,要去做什麼大的,用那幾個新人隨後的對話就可以知道這些強盜的心態。
“去哪,我管他去哪呢,反正有肉吃有酒喝就行,要是能獲得一副鎧甲就更好了。”
“就是,圖大當家還會欺騙我們嗎?”
“跟着就行了!”
可是這些人卻並不知道在他們出發前他們大當家的準備的東西,那是幾個裹起來的旗幟,現在正在圖帥的幾個心腹手裡,緊緊的跟在他的身邊往前走着。
這幾個旗幟需要的時候才能亮出來的,因爲裡面的圖案是見不得人的,或者說在北魏見不得人。
那是關於西秦帝國的圖案旗幟。
……
……
三木鎮是靠近晉林省第二大城市木林城的一個小鎮,不大不小,但是因爲多年的貿易關係,這裡也是非常的繁華,相對於木林城的軍事戒嚴,這裡的軍事管理就鬆了很多,所以當圖帥帶着七千多人的隊伍距離三木鎮不足十里時,這裡的守兵才發現異常。
不是他們鬆懈,而是三木鎮的守兵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從國內方向攻來的軍隊,而當他們看到最前方豎立的旗幟時,守兵們嚇傻了。
“那是西秦的戰旗?”
“怎麼可能,這裡可是晉林省的腹地,森林邊緣有着龔團長帶隊守着,西秦人不可能過來的。”
“可,那個旗幟是怎麼回事?”
“啊,真的是西秦的戰旗,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
作爲北魏的士兵,他們對於西秦的戰旗非常熟悉,而當在前方三千制式鎧甲的士兵出現,他們不再猶豫,代表敵襲的烽煙升起,象徵着戰鬥的號角吹響,而一個個的信使飛出把這個消息帶向了他們的主城木林城。
在晉林省內竟然出現了西秦的士兵!
龔新軍是先從部下那裡聽到了烽煙信號升起的消息,然後是獲得了三木鎮的信鴿傳遞,其實在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這一切了。
可是在外人看來這個向來以嚴苛治軍的團長臉色鐵青起來,在自己管轄的地方出現這種事情,任誰都不會好臉色,所以當龔新軍下達一系列的命令時,沒有人感覺到異常。
“立即派一隊人馬去三木鎮證實消息,然後把一百三十六個哨卡的人員抽調回來一半,隨時待命。”
勘察敵情是必須的,而消息裡面七千人馬,龔新軍只是抽調一半的哨卡人員也是合情合理,畢竟還是要觀察森林裡面的動向。
可是還有一些細節是能注意到的。
一個是龔新軍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個事情通報給其他的城市,或者是通報給魏嬰,只把這個當做是木林城本職事件,嚴苛團長出現事故想要極力挽回,這在他的部下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第二個卻讓部下有疑問卻在臉色鐵青的龔新軍面前不敢多言。
一百三十六個哨卡站抽調一半人馬並不是按照相隔一個抽取的,而是集中抽調了排名靠後的哨卡站,而這些哨卡站的人員大部分都是龔新軍的心腹,所以在聽到這個有些不合理的命令之後,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執行。
從這些哨卡隊員撤離開始,晉林省內警戒線就立即縮水了一半。
而當三木鎮的消息確定之後,這被抽調的人馬立即開赴去了三木城,後面的哨卡站人員也被龔新軍理所當然的全部抽調回來。
敵人都在你們的家裡了,你還守着門口有什麼用!
這是龔新軍的解釋,而他在團裡的威嚴支撐着他這個充滿疑問的解釋。
就這樣本來是警戒邊界的一個兵團,變成了圍剿一羣冒充西秦軍隊的烏合之衆的兵團,而至此龔新軍戰團裡面的人還不知道他們團長依然沒有把這個消息進行通報。
當兵團和圖帥率領的強盜團交戰之後,就沒有人在去細想這些問題了,而此時就算他們想到了什麼也都無能爲力了。
依然面色鐵青的龔新軍看向了滿臉嬉笑的圖帥,兩個人露出一個彼此都瞭解的眼神。
今日過後他們的身份將會徹底的發生了改變,或者說他們就要回歸自己本來的身份。
而此時在原始森林,本來平靜的林間突然躁動起來,一個個的士兵從裡面魚貫而出,他們纔是真正的西秦部隊,他們豎立的戰旗纔是真正的西秦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