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時間轉眼而逝,今天正是天一學院考覈的日子,當宋東和趙延庭來到天一小鎮時,此地早已經人山人海。
“真是壯觀啊,現在才八點吧。”
天一小鎮裡主街道長千米,此時這條街道之上的人羣已經排成了長龍,在周圍更是有着數不勝數的圍觀人員。
“晚點來也能報名的吧,趕這麼急幹什麼!”
其實南韓二十四個行省的人員名單早已經報給了天一學院,這次的報名更多的只是確認考生有沒有到,二千四百人,每年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有幾人無法過來參加,不能參加的人自然不能報告,所以就讓來的人來報告了。
天一學院的辦事處那位老人已經不再了,在門前面已經擺了三個桌子,二十四個省分爲三批登記,所以確定的時間還是很快的。
一個半小時之後,所有人員都已經確定,有十二人沒有到,從辦事處收起桌子的那一刻起,無論什麼原因,這十二個人也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九點半,太陽已經升起很高,天一學院的人辦完事就離開,說中午開考,隨時聽命。
八月底九月初,太陽依然炙熱,天一學院的人沒有說明具體的開考時間,所以考生們都不敢離開辦事處太遠,畢竟每年天一學院的考覈都讓人意想不到,說不定現在就已經開考了,就這樣在火熱的天氣之下,所有的考生都站在街道上等待着。
當然也有例外。
街道上一間茶館裡,宋東和趙延庭兩兄弟正喝着茶水。
“怎麼樣,有沒有看見莊凡。”
“人太多了,不好找啊!”
兩人本來還想要找到莊凡,馬上考覈之時還可以相互照顧一下,可惜,人太多了。
“這天一學院還真會弔人胃口,什麼說明都沒有,就連我們都沒有任何透露啊。”
“天一學院每年考覈都不同,往年的並沒有什麼參考之處,今年不知道要考覈什麼。”
兩人對於這次考覈都有着絕對的自信,說話間也盡顯輕鬆。
“現在什麼時間了,一點多了。”
中午時間,太陽最熱的時候,即使這些少年少女們有着一些底子,幾個小時照射之後,早已經開始出汗如雨下。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瞬間傳遍了整個街道。
“天一學院的老師來了。”
擁擠的街道里一條道路自動的散開,八個身穿黑袍的人從街外依次走來,這個八個人有高有低,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但是這些天一學院的老師除了都穿着黑袍還有這一個特點,他們的身體上都散發着武宗的氣息。八個武宗,在南韓帝國,除了天一學院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可以一次性出動這麼多人。
天一學院黑袍教師,在整個世界都享有盛名。
八位武宗在一起的壓力讓所有考生都陷入了安靜,在茶館的宋東和趙延庭同樣站了起來,以示尊重。
天一學院,這個龐然大物。
但是讓人意外的突然走在最後的一個黑袍老師停了下來,就站在了街道中間,其他七人繼續向前走着,百米之後,第二個黑袍老師停了下來,以此類推,千米的街道八個黑袍老師已經每隔百米站立。
最先停止的黑袍老師是一位老者,六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其髮型張揚,身材魁梧,絲毫不顯老態,即使臉上有着不少皺紋,也沒人會認爲他就是一個老人。
“我是這次的主考官石堅!”這個黑袍老師不止人如其名,聲也如其名,鏗鏘猶如石鑿:“現在開始第一項考覈,所有的考生分兩列街道兩側,其他人離開。”
沒有開場白,石堅直接宣佈了考覈開始,考生們自然不敢怠慢,開始立即行動起來,其他人也迅速的離開了街道,宋東和趙延庭也從茶館裡出來,站在了街道的一側,在他們的不遠處一位中年的男黑袍老師正在掃視着四周。
眼神中有些不懷好意,被他看到的考生都在他的壓力下分別的躲開了他的目光,不過這個黑袍老師移動的目光停住了,他看到了兩個人宋東和趙延庭。
對於這屆的五個特招生,這八位考覈老師自然都是知曉的,宋東和趙延庭的裝扮完全符合其中兩個,所以這位黑袍老人的雙眼放光。
眼神中帶着點興奮,他決定要給這兩個小子一點苦頭吃。
不過他的眼神又突然多了一絲詫異,因爲他看到了那個揹着弓箭的小子正在對着自己揮手打着招呼。
“宋東,膽子不小啊!”
既然決定了要得到元氣丹,宋東自然不會在如此的低調,畢竟兩千多人獲得前五名還是有些難度的。
兩點整,整個街道只剩下的考覈老師和考生,石堅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
“考覈開始!”
這聲猶若炸雷響起,考生們耳膜一鳴,頭腦一震,但是考生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想什麼了,因爲八股高亢的氣勢猶若八道狼煙一樣沖天而起,像是黑雲壓頂一樣,整個街道被八位武宗聯合起來的氣勢給完全覆蓋住了。
兩點鐘太陽最炙熱的時候,而考生們也已經站立了幾個小時,在這股聯合的氣勢之下,每個人都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個封閉的炙熱火爐,有着窒息般的灼燒。
天一學院第一項考覈炙熱的意志。
一個人想要有成就,天賦是天生的,無可改變,但是意志卻是自己的,堅持的毅力,堅定的決心,不變的夢想追求,這些都是意志的體現,所以天一學院第一項的考覈就是意志。
一場關於意志的無形競爭開始。
宋東和趙延庭看着不遠處的黑袍老師,那個黑袍老師也在看着他們,在這片區域內,兩個受到的氣勢壓迫無疑是最大的,連帶他們周圍的人也受了牽連,有幾人已經昏昏欲睡了。
“嗨,老師,一看看我周圍這幾個人已經堅持不住了,不用這麼狠吧!”宋東有些打趣的說道。
“要注意公平!”趙延庭也難得的跟着說了一句俏皮話。
這位老師看着兩人心裡犯了一個白眼,其他人都在收攏自身的元氣來抵抗這這股壓力,這兩個人倒好,還有功夫和他閒聊。
不過他的心中再次浮現出兩個少年的資料。
這可是經歷過南韓和西秦那場被稱爲絞肉機戰爭的人啊,而且還深入敵後執行任務,這樣人的意志怎麼可能不堅定呢,自己想要考驗他們這樣一項真是吃飽了撐的。
想明白的黑袍老師也不在糾結,把他覆蓋的整個區域給平均下來,不在特殊照顧趙延庭和宋東範圍。雖然這對宋東和趙延庭沒有影響,但是他們附近的幾個考生卻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感激。
考覈依然在進行,從兩點到了三點。
一個小時的意志考驗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了,開始有人昏倒在了街道之上,有競爭就有淘汰,競爭永遠都是殘酷的,這些昏倒的人很快就被一些統一着裝的人的給擡了出去,他們穿的同樣是黑袍,不過和老師們的款式不一樣。
宋東的傍邊就有一個考生昏迷,然後來了一個身穿黑袍的人。
這個人的年紀比宋東大不了幾歲,瞬間宋東猜測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嗨,這位學姐,你們是幾年級的。”
聽到聲音的風鈴嚇了一跳,她是天一學院五年級的學生,也是學生執法隊的一員,這身黑袍就是學生執法隊的隊服,每年天一學院新生考覈,他們這些執法隊員都會過來幫忙,對於不能經常下狼牙山的學生來說,這是個不錯的下山機會。
第一項考覈裡,他們就是負責把這些昏迷的考生們擡出去。
在如此緊張壓抑的考覈中,竟然有人還能說話,要知道即使是她在這街道八位老師的壓力之下也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能完成任務就不錯了,哪有說話的氣力。
奇怪的看了一眼宋東,風鈴麻利的離開了街道覆蓋區域,但是宋東揹着弓箭一臉輕鬆的表情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真是的,不想回答就不回答,還反看我一眼乾什麼,你說是不是延庭。”
“是,不過天一學院的高年紀的素質還是不錯的。”
“是不錯,看樣子天一學院的好東西真的不少。”
“對,元氣丹就不錯。”
……
兩個人竟然不自覺的閒聊起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離他們最近的那位考師終於受不了兩人開口制止了兩人,從他額頭滲出的一滴汗水來看,這樣的高強度的保持氣勢散發對於這些老師也是負荷不小。
時間接近下午四點,現在能站在街道上的人已經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他人都已經被淘汰了。
四點整,整個街道上的氣勢頓時一收,所有還站立的考生就像是從溺水中獲救的人拼命的呼吸着新鮮空氣,更有甚者不顧形象的直接坐在或者躺在了街道之上,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們的衣裳。
“第一項考試結束,依然還在街道之上的人過關!”
石堅的聲音再次傳來,在街道上的人聽來彷彿天籟,他們終於多了第一關,而在街道之外的人聽來則如喪考妣,他們被淘汰了。
“你們現在是不是有點餓了!”石堅看似說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但是他說的卻是事實,如此大的消耗,這些考生早已經餓了。
然後石堅笑了。
“那麼把你們隨身攜帶的吃的都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