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神
嗡~~
緹魯蒂的尖嘯依舊在持續，肉眼可見的聲波以其爲中心向着四周不斷擴散而出。
這聲波極爲詭異，明明聲音不大，但凡是被聲波波及到的人，都感覺到自己的靈體、血液、靈壓、乃至於靈魂都在瘋狂振動。
哪怕是捂住耳朵，這種以聲音傳達的振動也完全無法停歇。
而這……
僅僅只是被肆意而出聲波波及之人的感受，處於聲波風暴中心的史塔克身上衣衫狂舞，體內傳出猶如鼓聲一般的悶響，嘴角在這短短瞬間便溢出了鮮血。
振動！
依舊是振動，雖然緹魯蒂進行了二段歸刃，可其能力的本質完全沒有變化。
只是這種振動不單單只是以軀體向外擴散，聲波本身也成爲了傳導的方式，並且振動頻率變得越加恐怖，恐怖到聲音所傳達之處，都呈現出異樣的扭曲感，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彷彿陷入到了末日當中。
而且最重要的是……
哪怕是關閉聽覺，那種隨嘯聲而來的振動也不會消失，聲音在當中僅僅只是起到了傳導器的作用。
不僅如此，緹魯蒂之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制服皮卡羅，並且讓皮卡羅老老實實的聽話，正是因爲她二段歸刃後由聲波所傳遞的振動，可以輕而易舉的阻斷皮卡羅體內可以溝通彼此的通信機制，從而讓他們無法進行靈壓交換與聚集。
轟~~！
短短數秒，史塔克臉色就變的越加蒼白，毫不猶豫將手中雙槍擡起。
伴隨着刺耳的轟鳴聲，威力恐怖的虛閃，徑直向着緹魯蒂襲擊而去，數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眨眼間虛閃便已經來到緹魯蒂面前。
“——”
而就在這時，那刺耳的尖嘯聲突然消失，緹魯蒂看着襲來虛閃，眉心火焰紋路一亮，紫色的雙脣微張，但卻沒有聲音傳出……
不對，更嚴格的來說，是沒有‘能夠聽到’的聲音傳出，但在嘴脣微張的同時，那來到她面前的虛閃，直接崩潰成了靈子。
這一幕，看起來極爲詭異，那虛閃看上去就彷彿是在抵達緹魯蒂面前後，自行崩潰一般。
但……
史塔克卻在這時，抽身而退，避開了那無形、無聲的音波。
“嗯？”
剛剛離開原地，史塔克臉色便是一沉，幾乎本能的轉身將雙槍擋在身前，但隨即他又將雙槍收了回來。
噗呲~~
血液從史塔克身上迸射而出，他整個如同炮彈般倒射而出。
而在史塔克先前所在的地方，緹魯蒂竟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保持着出拳的姿態，隨即雙翼一振，整個人極爲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史塔克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等身體停下，便是一轉槍口，向着左側連開三槍。
轟轟轟~~
轟鳴聲中，六道無比龐大的虛閃橫貫天際，化作一匹匹巨狼，翻騰跳躍間，向着一處撕咬而去。
而就在六頭巨狼將要集中的剎那，身體驀然一亮，隨即……
轟隆隆~~！
伴隨着劇烈的爆響聲，可怕的衝擊以圓形向着四周猶如海浪般擴散開來，所過之處一切障礙物都盡皆化作齏粉，甚至連地面的土壤都被削低了一層。
瀰漫而起的硝煙形成了蘑菇雲，籠罩數百米的區域。
只不過，這硝煙僅僅存在一瞬間，便彷彿被什麼攪動一般，眨眼散去，露出當中紫色雙脣微張的緹魯蒂。
緹魯蒂並沒有再次攻擊，而是看着史塔克，出聲道：
“已經察覺到了嗎？還真是厲害啊。”
“呵呵~”
史塔克搖了搖頭：“切換速度快到這種程度，哪怕是察覺到也沒有用。”
緹魯蒂的兩種聲音，那尖嘯聲威力極爲恐怖，凡是聲音能夠傳遞的範圍內，都無法躲避她那種恐怖的振動，但這種招式也不是沒有弱點，那就是尖嘯時無法進行移動。
一旦移動，尖嘯聲就會被阻斷。
這並不意味着她就會任由敵人攻擊，那種讓他虛閃崩潰的‘無法聽到的聲音’反而更爲詭異，在近距離的情況下，那種聲音會直接傳遞到靈魂深處，聽到聲音的人會詭異的與那聲音產生共振，從內部、乃至於大腦開始崩潰。
而且不僅侷限於人，就連他所發出的虛閃也是一樣，可以說只要那類似‘超聲波’的音波沒有停歇，任何攻擊都無法落到緹魯蒂身上。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顯然第一種聲音對於史塔克的威脅更大，畢竟第二種音波只要不接近緹魯蒂周邊就沒有問題。而且無論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都意味着緹魯蒂，只能夠站在原地進行攻擊，退出聲波範圍就能無效化她的能力。
所以史塔克毫不猶豫的選擇與其拉開距離，然後以靈魂分裂來對其進行追擊。
但讓史塔克沒有想到的是……
緹魯蒂除了攻擊外，那種振動聲波同樣能夠運用到移動方面，雙翼一振後，產生推力讓其整個人恍若瞬移般進行移動。
不過，這種切換，會導致緹魯蒂無法在發出那種攻擊性的聲波，只有移動到敵人身邊停下後才能夠再次運用。
也就是說，將聲波振動運用於雙翼時，會產生與聲波頻率、波形以及被推動物體性質、運動狀態等完美契合的推力條件，從而讓她做到幾乎瞬移般的動作。
而當她停下身形時，由口中發出的音波，則只能對周邊區域產生往復振動，而非推力。
簡而言之，與其拉開距離，在其追擊時是最好的攻擊時機，只要利用好這一個弱點，讓自己的攻擊落到緹魯蒂身上並不是一件難事。
事實也是如此，只不過當這兩種狀態切換速度快到一定程度，這一弱點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他以靈魂分裂發出的羣狼追擊，已經是威力最強，並且最快的攻勢，可在那一瞬間，緹魯蒂還是毫無徵兆的停下了身形，以那種類似‘超聲波’般的音波消除了自己羣狼的攻擊，就彷彿移動時根本不存在推動力一般。
不過，史塔克明白，那並不是不存在推動力，而是緹魯蒂的雙翼能夠完美控制推動力的方向，讓她在遭遇攻擊時反向推動，從而在最短時間內停下、並且穩住身形。
“還真是麻煩的能力啊。”
……
“確實很麻煩。”
遠處半空中，藍染點了點頭，笑道：“但能夠做到這一點，看來她已經很熟練掌握自己的能力了。”
從這一點來看，緹魯蒂接受改造的時間，並不是自己叛逃以後，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背叛自己，投向了段木。
相比緹魯蒂而言，另一邊的妮露雖然發揮出了不錯的效果，但明顯有些生疏，對於自己的能力並沒有完全掌控，所以哪怕是進入了二段歸刃，依舊與赫利貝爾呈現出僵持的狀態。
哪怕是藍染也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
緹魯蒂如今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弱於史塔克，而且這還是史塔克更擅長遠程與人交戰的情況，如果換了其他十刃的話……大概也只有拜勒崗那無視音波的衰老，有可能與緹魯蒂一戰。
“拜勒崗是敗在了緹魯蒂手中嗎？”
想到這裡，藍染轉頭對着段木問道，那摸樣就彷彿是朋友之間的交談一般。
“不是。”
段木也沒有隱瞞，在回答的同時，目光隱晦的瞥了眼地面山本總隊長所在。
護庭十三番隊一方，如今除了與市丸銀交戰的京樂春水、與蘿嘉一同迎戰烏爾奇奧拉的碎蜂，還有最後與東仙要交戰的狛村左陣與檜佐木修兵外，幾乎徹底全滅。
尤其是維持防護結界那些人，都因爲山本總隊長的一擊陷入昏迷。
假面軍勢一方，同樣損失慘重。
最讓段木感到無語的是……
攔下汪達懷斯的鳳橋樓十郎與愛川羅武，這兩個曾經隊長，此時居然都渾身焦黑倒在了廢墟當中，從那悽慘的模樣來看，毫無疑問，也是山本總隊長的鍋。
可以說自己一方，大多數都不是被敵人解決的，而是被山本總隊長的攻擊所波及。
這讓段木如何不感到無語。
“那應該是皮卡羅了，如果皮卡羅與緹魯蒂進化程度是一樣的話，他確實有可能擊敗拜勒崗。”藍染點了點頭。
聞言，段木眉頭微微一皺。
“有什麼可意外的嗎？”
藍染搖了搖頭：“我經營虛圈的時間，比你想象中要久的多。”
關於緹魯蒂將皮卡羅撿到了大虛之森這件事，藍染早就知道，只是他對於緹魯蒂和皮卡羅不感興趣罷了，也不認爲他們兩個匯聚到一起能夠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什麼影響，更加不認爲他們有資格與自己所創造的十刃對抗。
但現在看來，反而是自己誤判了他們的實力。
藍染擡頭看了眼天空，笑道：
“很不錯的插曲，但也是時候結束了！”
話語聲剛剛落下，他身體上便突然綻放出一陣光芒，而在緹魯蒂身旁則是出現了一個人型光影。
見狀，段木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運起響轉，整個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噗呲~~！
但就在這時，血液迸射聲傳出，出現在緹魯蒂身後的段木，瞳孔猛的一縮。
這聲音並不是從他身上傳出，也不是從緹魯蒂身上傳出，而是從距離緹魯蒂和史塔克戰場上千米外傳來。
擡頭看去，只見依舊持續的戰場當中，每一處都出現了一道人型光影。
而這些光影，都保持着相同動作。
揮刀斬下！
血液迸射聲從緹魯蒂與史塔克戰場外的每一處傳出，一道道身影在一澎血花迸發後，紛紛向着地面砸落而下。
碎蜂、京樂春水、六車拳西、久南白、蘿嘉、妮露……
不僅如此，就連赫利貝爾與烏爾奇奧拉，同樣在攻擊範圍當中，隨同其他人一同向着地面上落去。
清理！！
完全不分敵我的清理，原本遍佈靈壓波動的戰場，頓時陷入到寂靜當中。
屹立在天空中的，除了段木等人外，僅僅只剩下市丸銀一人，藍染不知爲何唯獨留下了他。
而東仙要則是已經被狛村左陣與檜佐木修兵擊敗，三人原本就已經落於地面，這反而讓他們逃過一劫。
緹魯蒂與史塔克見狀，都不由停下了手中動作。
“爲什麼？”
史塔克那張懶散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嚴肅之色，眺望猶如神一般挺立在半空當中的藍染。
“爲什麼？”
藍染迎着史塔克的目光，輕笑着搖了搖頭的道：“你爲什麼會這麼問呢？”
“我從來沒有對你們說過相信我這句話，只對伱們說過追隨我而已，並且還對你們說過不要相信包括我在內的任何人。”
“但可悲的是……你們並沒有貫徹這一理念，反而選擇相信我這個更加優越的存在。”
“並不說你們的選擇有錯，只是將自身放在‘追隨者’定位的你們，在實力不足以跟隨我繼續走下去的情況下，我留着你們又有什麼作用？”
“還真是冷酷啊。”
段木收回看向碎蜂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藍染時，眼中迸射出一抹殺機。
“冷酷？”
藍染道：“你會認爲我冷酷，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相比現在的你，曾經沒有進入瀞靈廷的你，其實更加讓我感興趣。那時候的你，可沒有現在這種多餘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與我一樣，只是僞裝出的樣子罷了。”
“但現在的你，卻已經逐漸被僞裝出的樣子所侵蝕，變得越加無趣。”
“我能夠感覺到，你還有更強的力量沒有使用，但因爲在場這些人，你一直都剋制着自己，沒有將那種力量運用出來。”
藍染看着段木繼續道：“從這一點來看，說明你相信其他人能夠阻止我，而且是比你來阻止我，造成的犧牲更小，所以纔不願意在這裡將隱藏的力量使用出來。”
“所以在我看來，如今的你和這些被我拋棄的追隨者一樣，都不配繼續呆在這裡。”
“生物會選擇信賴比自己優越的存在，這是一種生存本能，並不算錯，但只有被信賴之人，才能夠成爲王、才能夠成爲……”
“——神！”
“而能夠與神對抗的……”
嗡——！
藍染背後的虛空突然咧開，當中傳出一聲咆哮。
“月牙~”
漆黑的斬擊，橫跨虛空，徑直向着藍染背後襲擊而來。
“——天衝！！！”
狂暴的暴風中，漆黑月牙徑直斬在了藍染背後，而遭到攻擊的藍染，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而是任由攻擊的到來。
啪~
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那漆黑的月牙便猶如玻璃般碎裂開來。
“……也只能是沒有那些無用情感的神！”
……
總覺得進展這麼慢呢……我都已經儘可能的加速了，還是不知不覺寫了這麼多……因爲水？
可戰鬥描寫我都儘可能縮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