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聖母一劍刺去,面前楊戩忽然不見,劍尖之上只有細細看來,竟是大殿之內養着的紅芍,不知什麼時候竟被他摘來,做偷樑換柱之用。
使了個障眼法同金光聖母鬥着,另一邊卻不知遁向何方。
金光聖母怒氣勃發:“楊戩!你這混賬小兒!”提着劍一口怒氣不知向哪裡發作。
那邊多寶道人轉身入了內殿,轉過層層迴廊,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面前景物一換,已經是到了後山開闊處。
面前一座緊閉門口的洞府,周圍靜悄悄的,聲息全無。
多寶道人上前,手掌橫在胸前低一低頭,說道:“教主,弟子打擾教主清修了。”
仍舊是無聲無息。
多寶道人硬着頭皮繼續說:“實在是……今日碧遊宮來了一個人,口口聲聲說要見教主,而且此人身份特殊,弟子……”
正說着,只聽得洞府之內有個清越聲音響起說道:“多寶,你且退下。”
多寶道人身子一抖,不解。
那聲音又說:“此人已經到了,你退下吧,吾親自同他講。”
多寶道人大驚,自己一路走來,都是細心體察周圍,怎麼會被人不知不覺跟着來,最恐怖的是他竟然一絲異樣都沒有察覺,多寶倉皇回頭四顧。
眼前景物依舊,卻聽得有個細細笑聲自自己肩頭傳來,多寶低頭看時。只見肩頭上影子一動。
卻是一片紅芍的花瓣,隨着他的動作悠然落地,而就在落地瞬間,那花瓣起了一陣光華,隨即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楊戩長身,凜然就在眼前。
“你……大膽!”繞是多寶心機深沉,此時也被激怒,指着楊戩,雙眼充溢殺氣。
楊戩卻不怕。笑嘻嘻地行了個禮,說道:“道友何必煩惱,貴教主已經發話讓道友退下,若再動這無名,恐怕貴教主發怒。”
多寶道人聞言心中凜然,想到教主莫測心性,不由地退後一步,低聲恭敬說:“弟子一時疏忽,請教主懲罰。”
那聲音冷冷一哼:“九轉神功之妙。實在難以言說,楊戩的百般變化,總是仙人也看不出異樣,罷了,你退下吧。”
多寶道人見教主雖然話語不悅,卻並沒有生氣,心頭一喜,低頭行禮,便悄悄地退後離開。
竟然沒有再多看楊戩一眼。
楊戩呵呵而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竟然仍舊是一派天不怕地不怕地氣質。
就在多寶後退之時。只聽得一聲怒吼從院外傳來:“楊戩小兒,藏到何處去了?”
卻是金光聖母的聲音。
說話間,竟提着寶劍闖了進來。
多寶道人身形一晃,慌忙攔阻。
金光聖母一眼看到楊戩在內,頓時滿面黑氣,笑道:“好你個楊戩。有膽量再跟本聖母大戰三百回合。”
她滿心氣憤,竟忘了碧遊宮教規。
多寶道人暗叫不好,慌忙撲過去攔住她,叫道:“金光,還不退下!”
金光聖母性子最烈,當下怒道:“師兄,你何故叫我退下!你應同我合力,你不知這個小子他……”
“住口!”多寶道人一聲怒喝。
金光聖母怔住:“師兄,你爲何不幫我?”
說到這裡,望見多寶道人的目光。溜溜地正向着洞府方向看過去。
金光聖母眼光所至,面色頓時慘白。
噗通一聲,卻是金光聖母跪倒在地,叫道:“弟子一時氣憤,不知不覺誤入禁地,請教主責罰。”
頭一低,居然重重地磕頭下去。
楊戩冷眼旁觀,掃了一眼那巍然不動的洞府。
見那洞中無語,金光聖母聲音顫抖:“請教主饒命。”
多寶道人雙眉皺起。也隨之跪下,一併叫着:“師妹是無心之失。請教主輕責。”
“帶她下去。”洞中人終於發聲,“悔過崖上關三天。”
金光聖母臉色如土,身形一晃,竟忘了說話。
多寶道人見狀,急忙推她一把。
金光聖母反應過來,這才說道:“弟子、弟子多謝教主……”
多寶道人這才行禮:“弟子們告退了。”
拉着金光聖母出門。
金光聖母宛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不說話,只是出門之時,才狠狠地回頭,瞪了楊戩一眼,那眼光,似乎想把楊戩切成碎片。
楊戩冷冷一笑,轉過頭來。
“本教主這些不成器的弟子,倒讓汝看了笑話。”
洞府之內的聲音響起。
“哪裡哪裡,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何況一教之主呢,弟子對教主可是敬仰的很。”楊戩回頭。
“哦?是怎麼個敬仰法兒?”洞內聲音說。
楊戩壞心一笑:“教主經天緯地,無所不能,宇內盡知。”
“若真是經天緯地,無所不能,宇內盡知,今日你還敢打上門來,戲弄我弟子麼?”那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地。
楊戩心頭一動,卻聽得他聲音之中隱藏的殺機。
“非也非也,”楊戩笑,“這其中不過是有一絲絲的小小誤會,教主且末動怒。”
“是何誤會?”
楊戩笑道:“聽聞教主在閉關,不知近日可有外出過?”
那聲音淡淡地:“如何?”
楊戩笑道:“弟子受一人之託而來,想告訴教主一句話。”
“哦?是何人,是什麼話?”
“那人說過,要見到教主纔好說啊。”楊戩眼珠一轉。
“是——麼?”洞府內的聲音冷冷一笑,“要見到吾?還是……”
一股大力忽然從洞中傳出,與此同時,洞門兩邊閃開。
楊戩手持畫戟,身形躍起,一聲斷喝,向着洞中一劈,那滾滾力道卻是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楊戩大驚之餘,卻覺得那股大力排山倒海而來,隱約帶着無數的觸手似的,將他渾身束縛住,用力一扯,竟然向着那黑洞洞的洞口扯去。
楊戩只覺得渾身無力,敵不過這大力拉扯,腳下一滑,踢起石塊無數,整個人卻不可控制地被拉向了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