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遲鈍,也能聽出他話語之中的不懷好意。
“你想幹什麼?”聲音如同蚊蟲鳴叫,不知爲什麼,大概是剛洗澡過所以沒什麼力氣的緣故吧,再加上剛纔擔心他,又耗費心神替他把脈,此時此刻,渾身上下竟軟綿綿的,難以動彈,連一根手指都是酥酥麻麻的。
楊戩輕而易舉地抱住我身子,低聲地說:“清流想我幹什麼?”
“你,你回自己房間睡覺去。”
我立刻說。
“真是孺子不可教。”他無奈地嘆息一聲,“你這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呢。”
“是你讓我說的。”我微微仰頭,看他面色。
“你就是一個不解風情又孺子不可教的壞。”他恨恨地盯着我。
“嘻嘻。”我忍不住低聲一笑,感覺他惱怒的樣子甚是有趣。
“真想……你這樣永遠躺在我懷裡。”他忽然大發感慨。
“我好累,想睡覺。”我低頭看着他半掩的衣裳,微微有些凌亂,伸手替他扯了扯,低聲地說。
“很累嗎?”楊戩伸手,摸摸我的頭,“頭有點熱,是剛洗澡的緣故吧,累了就睡吧。”
“可是你呢?”我仰頭看他。
“清流是想我留下還是走呢?”楊戩又是一笑。
我一笑,他卻忽然伸手,捂住我的嘴。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不聽,就不用照着做了。”他衝我眨眨眼睛。
“唔……”我試圖說什麼。
他抱着我身子,向着牀內一倒,將我放在牀內側,又伸手勾住我肩膀。將我抱入他懷中,才說:“睡吧,我保證絕對不會趁着你睡着而……”
我瞪着他看了一會,才垂下眼眸。
“怎麼,不信我?”他向前湊過來。
“我相信。”我低聲回答。不敢看他。
“真的?”
“嗯。”
“笨蛋。”他伸出手指,捏了捏我鼻子,“知道你累了,睡吧,我不煩你。”
答應一聲,擡眼看他一會,這張臉上,平靜溫和。雙眸脈脈含情看着我,沒有其他神色,我很是心安,衝着他笑了笑。
“乖寶寶,睡覺覺……”楊戩輕輕地撫摸我的後背。
我噗嗤一笑,情不自禁向着他懷中鑽了鑽。
一夜睡得很是安穩。楊戩的身邊溫暖的很,他伸手臂抱着我,我拱起身子縮在他的臂彎裡,感覺就像是個小小地房子。
早上醒來。迎面是他閃閃發亮的眼睛,我望着他:“你……沒睡?”
“醒了。”他望着我,慢慢低頭過來,在我額上輕輕一吻,“看你睡覺的樣子真好。”
我垂眸一笑:“你又說呆話了。”
“纔不是呢。”他笑着。又輕吻我的耳垂。
急忙低頭,縮起身子躲過。
“你……”他一笑,“算了。來日方長。”
我這才擡起頭來看他:“楊戩,你的傷全好了嗎?”
不以爲意答應一聲,“就算今日讓我出戰都沒問題。”
“纔不用你呢,”我急忙說,“你再好好地休息一下,今天……我來就行了。”
“你要做什麼?”楊戩問。
“沒什麼。”嫣然一笑,坐起身來,“不是很難地事情,想必很快就會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
“既然不用動手,站着也不會累。”他堅持地說。
“那……”我遲疑地想了一會,“那好吧。”
“好極了。”他高興地笑,笑容綻放,頓時張開雙臂,將我抱住,重重在我臉上親一下。
“別這樣。”我低聲抗拒。
“知道了知道了,又沒做其他的什麼。”他嚷嚷着,不滿地放了手。
我起牀整理衣物,楊戩開始還趴在牀上不動,後來就忍不住跳下牀,替我將袖子挽起,好讓我澆水洗臉,洗臉過後,他又遞過毛巾來,我笑道:“楊道兄你還真是服務周到,態度一流啊。”
楊戩望着我:“那也要看是對誰……清流,這還不算周到的,改天……”說到這裡,牙齒咬住嘴脣,眼睛卻肆無忌憚在我身上打量。
我將溼了的毛巾向着他懷中一扔:“你就做夢吧。”
楊戩笑道:“經常做夢證明我童心未泯。”
“是是,你還是孩子呢,乖,等會姐姐給你糖吃。”
“我現在就想吃…戩雙目一亮,整個人貼了上來,手探到腋下,將我攔腰抱住。
“喂,又要胡鬧。”我笑罵。
他不以爲意:“是你說要給糖吃的,給我吃。”
“你還真……”我還沒說完,他已經低頭下來,將我的嘴脣牢牢封緘。
“唔……”我無奈發出一聲低呼。他卻吻住我的脣,慢慢吸吮起來,動作溫柔和緩,並不急躁粗暴,含着嘴脣細細地吸吮了好一會,這才舌尖一滑,已經探入我雙脣之間。
我猝不及防,“嗯”地低吟一聲,他卻捕獲我的舌尖,不由分說交纏一起。
一股古怪地熱力從身體內散發而出,我閉上眼睛,任憑他予取予求,不知過了多久,自己竟也失控,不知不覺雙手搭上他腰間,仰着頭承受他的吻,漸漸地竟然也有一種莫名的渴求,於是反而也順從地吻住了他。
嘴裡不停發出淺淺的脣齒相吻的聲音,感覺到彼此的舌尖撞着舌尖,乾涸地魚一樣緊緊纏在一起,楊戩身子向前一撞,將我重重抱入懷中,低低吼了一聲,再吻過來,已經加大了力道。
我對這種突然加大的力道覺得頗爲驚恐,可是不知爲什麼,心底竟還另有一種古怪的渴望,喉嚨裡發出呻吟,不知道是抗拒,還是祈求。
楊戩低聲在我耳邊急促地說:“清流想要嗎?”
我不安地扭動了一下雙腿,稍微控制了一下心底的躁動不安,低頭說:“不……不行。”
“爲什麼……你明明也已經情動。”他說着,又在我脖子上輕輕地一吻。
“不,我今天……要施法,不可以。”我低聲,身子略微向後,稍微離開他。
楊戩一愣,這才嘆了一聲,整個人離開我:“那……好吧。”
不勝惆悵地看我一眼。
我看他嘴角水水地,紅的非常,不知自己的怎樣,擡手不自覺地擦到嘴脣上,這才覺得嘴脣似乎有點疼,想必是剛纔他一激動,咬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