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蠱之旅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邊疆苗疆寨中迎來了十年一度的聖蠱之旅。這是苗疆一脈的盛事。

邊疆地區,窮山惡水,物產匱乏,人們經常吃不飽穿不暖,然而就在這惡劣的環境之中,昆蟲卻有着自己的生存技巧,擬態、跳躍、飛行,但是最厲害的還是毒,就是這種環境之下,優勝劣汰,毒蟲們之中會產出一小部分毒素特別強的異類。根據苗疆的祖祖輩輩捉蟲養蠱的經驗,這些個異類出現的週期大約爲十年,這便有了聖蠱之旅。苗疆一脈利用這個聖蠱之旅來鍛鍊族中的一輩輩年輕人,通常情況下,在聖蠱之旅表現優秀的人,在今後的十年裡,會有着不弱於領袖的威嚴。

苗疆大大小小的家庭約莫大概有幾千戶,而這幾千人口卻是以於家和孟家爲首,於家身居苗疆的領頭人已經幾百年了,然而孟家則也是一直人才輩出,新一輩的孟烙更是整個苗疆歷史中的驚才絕豔的新人,與於家甚至是整個苗疆一直重點培養的於馨兒相比也是隻強不弱。只不過孟家的孟烙雖說天賦強,能力高,但是太過於放浪形骸,整日優哉遊哉的,相比于于馨兒,被衆人認爲是不務正業。

微風伴着細雨,輕輕地帶來了泥土的氣息,於阱早就在邊寨的大門前等待了。然而孟烙則是依舊怡然自得的模樣,叼着一根野草倚靠在一旁的樹幹,翹着二郎腿哼着放牧時小曲。於阱神情嚴肅的盯着一旁的孟烙,然而孟烙只是閉目養神。

不一會苗疆的衆人都聚在了大門口的位置,各家的大人對着自己的孩子囑託着,有讓跟在於阱或孟烙身後,有讓注意安全的,看來聖蠱之旅並不是一件安全的旅程。

隨着於家的族長於葒的到來,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年輕人們,聖蠱之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安全,你們的任務是找尋毒蟲之中的異類,那些從外形到毒性都異變的異類,並且要把他們捕捉回寨中。這不僅考驗你們對於毒蟲的馴服能力,更考驗你們對於毒蟲的瞭解。在這過程當中,也會出現沒有毒但是有強攻擊性的大型蟲,有些蟲的體型已經比我們的房屋要大了。過程十分兇險,我們會派出於令和孟抵這兩位好手來暗中巡邏,但這不表示你們很安全,聖蠱之旅每次都會有傷亡!”於葒提高了音量。“那麼現在,是你們最後決定退出聖蠱之旅的機會,現在,參加本次聖蠱之旅的人,出列!”

隨着於葒的一番話說出,頓時間寂靜一片。

正當沒有出列的時候,孟烙打了個哈欠,緩緩走了出來,“我去玩玩,閒着也是閒着。”

於阱也不甘示弱,大步向前,“我參加!”

隨着開頭槍打響了,便有許多人跟在二人之後出列,人頭攢動,參加這次聖蠱之旅的年輕人林林總總就只剩下二十餘人。

“有勇氣走出來只是第一關,後面的困難可都沒有這麼簡單了。”於葒咳嗽了幾聲,“向西,萬蟲寶地,時限爲三天,三天之後,我們會在這裡迎接你們,如果活着的話,會有白蟲宴等着你們,去吧。”於葒說完後,於令和孟抵便帶着這一批年輕人向西走去。天空中的雨水漸漸地小了,而在門口的人們也散了,最後只剩下於家族長於葒和孟家族長孟銅兩人還在靜靜的看着年輕一輩。

“孟烙是個有前途的孩子啊,只是太過於鬆懈了。”於葒對着孟銅表達出了對於孟家晚輩的讚歎。

“烙兒他的想法跟我們都不一樣,他到底想做什麼沒有人能猜透,只是有一點,那孩子可從來都沒有鬆懈,他心裡想的比誰都明白。”孟銅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頭又對於葒說:“於阱是個好孩子,只是,你們給他的壓力過於大了,他沒有烙兒的天賦,也沒有於馨兒的藥浴增強體質,他的責任心有一天會把自己壓垮的。”

“那要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想要阻止你們孟家的反亂,目前來看只能靠阱兒了。”

“明明是可以通過交涉解決的事情,於家和孟家向來交好,只是這一次事情太大了,我們孟家的想法與你們相悖而已。”孟銅輕輕地嘆了口氣,雖然確實對自己的孟家有私心,但是對於整個苗疆來說,孟家和於家其實還是同根的。

於令和孟抵二人帶着年輕一輩來到了萬蟲寶地,“你們聽好了,就算是我們,沒有完全的準備都不敢保證可以安全的從這裡出來,所以不要太相信我們二人了,這次的旅程說白了還是靠你們自己,我們的任務着重點是記錄,去闖蕩吧!”說完之後二人便走進了山林之中。

萬蟲寶地,其實是一塊盆地,外圍是山林,內部有沼澤,有荒地,其中更是有上千種蟲類生活在這裡,是切切實實死亡之地。

孟烙依然是優哉遊哉的在山林裡逛着,就像是在參觀大自然的傑作一般。而於阱則是向叢林深處走去。至於其他人,有的跟在二人的身後,有的則是選擇單獨行動,而在隱蔽的地方,於令和孟抵兩人分散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暗中記錄着一切。

山林的外圍便已經是蟲子密佈了,只是少有人遭到小蟲的騷擾,驅蟲香囊,可是苗疆人隨身攜帶的東西,於阱一行人緩緩走到了山林的深處,從這裡開始,驅蟲香囊的用處便不再大了,真正強大的毒蟲是不會懼怕這種小把戲的。

“我看不見了!”於阱身後一行人中突然有人喊話,顯然是被什麼毒蟲給咬到了。於阱將腰間的罈子打開,從中取出了一隻小蟲,小蟲飛到被咬的人身上叮了一口,他的視線便漸漸恢復了正常。

然而孟烙則是帶着身後的人慢悠悠的走着,隨手採了不少花花草草,更甚至特意捉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蟲。

然而在衆人看不到的地方,於令和孟抵二人將被毒蟲叮咬,以及於阱和孟烙的行動統統記錄在冊,同時一同記下的,還有“祝休獨自一人徒步越過山林,尚未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