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給港口距離達荷美王國的核心區域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叢林之中也沒有什麼道路,但是前方的這兩個人似乎很熟悉這裡,除了偶爾拿出來指針來判斷一下方向之外竟然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一點猶豫都沒有。
而且,一路上就算是碰上什麼毒蛇猛獸之類的也是直接繞過,絕對不糾纏。
“好像準備的很充分啊。”李牧看着這兩個人,這讓他越發的感興趣起來。能夠讓人這麼費勁心力去做好功課的東西一定價值不凡。
李牧就這麼一直遠遠的吊在兩人的後面,而雙兒則隱藏的更加隱秘,就連李牧也只能大概感知到雙兒所在的位置。
兩人就這麼遠遠的跟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終於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來到了一處隱蔽的山谷。
山谷之下到處都是茅草和圓木搭建的小屋,這些小屋子零零散散的分佈在整片山谷之中,顯得有些雜亂。在山谷的正中央則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座岩石搭建的高臺,高臺上雕刻着各種奇怪的雕像。在山谷之中還散落着一根根被彩繪的石柱,這些石柱都被雕刻成了很抽象的異獸的模樣,似乎是某種圖騰。
在山谷的裡側,有一隊女兵隊伍護衛着一個由巨石和木板搭建的大房子,顯然房間之內所住的人地位非凡。
看到了那一隊隊手持武器在營地內巡邏的女兵隊伍,李牧纔想起來,達荷美王國因爲常年征戰的問題導致兵員不足因此會招募健壯的婦女加入軍隊……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淡淡的金光籠罩了整個峽谷,輕微的風吹進峽谷,驅散了一天的燥熱的氣息,一隻只隊伍陸陸續續的返回到了山谷之中。這些隊伍之中少部分帶着斑馬、羚羊、水牛等常見的獵物,更多的則是帶着一串串被捆綁起來的黑人奴隸。
獵物別拿到角落裡宰殺分割,而黑奴們則被捆綁着手腳關押在一個巨大的圍欄裡面。圍欄的周圍都是拿着武器看守的守衛。斷絕了這些黑奴逃跑的可能性。有時候越是簡單原始的辦法,就越是好用。
前面的金絲邊眼鏡和壯漢此時躲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悄悄的隱秘了下來,顯然在等待着什麼。李牧見狀也不着急,於是悄悄通知雙兒下來,兩個人找了個既能監視到山谷又能監視到兩人的地方坐下來修整一二。
儘管這種程度的跟蹤對於李牧來說消耗並不大,但是時刻保持一個一個比較好的狀態來迎接戰鬥早已經成了李牧的一種習慣。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山谷之中的營地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一隻只獵物被穿了起來架在了篝火上炙烤着。隨風飄來了一陣陣的肉香。
在前方隱蔽了金絲邊眼鏡兩人一邊抽動着鼻子一邊啃着自己的壓縮餅乾。嘴裡還默默的嘟囔着,“再等等,再等等,等老子把你們的東西偷走了躲在主世界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李牧看着兩人好笑,他隨後佈置下了隔絕的法陣,然後招呼着雙兒一起支起了餐桌,然後擺上了一桌子的菜餚,開心的吃了起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着,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了。金絲眼鏡和壯漢就這麼靜靜的趴在草叢之中,而李牧和雙兒則在距離他們百米之外的地方奕奕然的支起了帳篷,一邊喝着茶水一邊看着越來越多的狩獵隊伍回來,將越來越多的奴隸關進那個巨大的牢籠裡。
雙兒看了看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壺和點心又看了看不遠處趴在草叢裡的兩個人,“公子,爲什麼我們和他們的差距這麼大?”
李牧想了想,“大概是腦洞改變命運吧。”
他能夠感受的到兩個人身上有着不弱的能量波動,而且能夠做好這麼精細的準備那麼行囊之中肯定也裝滿了各種物品,造成這種差異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兩個遊戲者和大多數遊戲者一樣,始終把自己的最大精力都用在研究如何“打架”上了,一直在注重戰鬥力的提升,而忽視了一些其它的東西。
當然,這也不能說這就是錯誤的,只能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活法罷了。
李牧沒有興趣跟別人討論理念的正確與否,這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現在想做的就是把眼前的事情做好,然後帶着雙兒一起到這個遊戲的最頂峰看看那幕後的風采。
黃昏緩緩的再一次降臨,金色的太陽斜斜的掛在天空,微風吹進了山谷之中。李牧看着地上那被拉長的影子又看了看寂寥的天空,“難道今天又白等了一天?”
“公子,你看。”雙兒忽然驚呼了一聲,然後指着下面的山谷說道。
李牧順着雙兒的手指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原本安靜的營地開始躁動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從自己的茅屋之中走了出來,然後匯聚到廣場的周圍,原本在營地之內巡邏的士兵在廣場中間的祭壇前圍起了一個圈子,防止周圍的人進入祭壇區域。
這時,從山谷盡頭的長屋裡走出了一名老者,老者帶着一頂插滿了孔雀羽毛的冠冕,身上裹着一塊繪有華麗圖案的絲綢,渾身上下塗滿了各種樣式怪異的花紋,腰上還纏了一圈金屬製成的飾品,如果不是在非洲,李牧甚至會以爲對方是個印第安酋長。
老者拄着沉重的木杖一步一步的向着祭壇走去,在老者從長屋之中出現之後整個山谷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甚至連粗重的呼吸聲都微不可聞,山谷之中只回蕩着老者的木杖敲擊在石板路上的聲響。
老者慢慢的走到了祭壇之上,然後對着下面某個地方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幾個人從隊列之中走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隻長長的、巨大的號角。
嗚——嗚——嗚——
沉重蒼涼的號角聲從山谷之中響起,號角聲迴盪在山谷之中,慢慢的向着遠方飄蕩而去。李牧側耳傾聽,他竟然從單調的號角聲中聽出了某種肅殺的氣勢。
三聲號角聲響過之後,一隊士兵走到了關押奴隸與俘虜的牢籠前,打開了牢籠。那些奴隸似乎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開始喧譁起來,有的向後退縮,有的則開始推搡那些士兵,想要從對方的手中奪走武器。
然而,這些餓了好幾天的奴隸在戰場上都不是這些士兵的對手,此時更是無法反抗,幾下就被打到在地,然後對一隊隊士兵拖着這些被打倒的奴隸來到的祭壇附近的深坑附近,將這些奴隸扔進了深坑之中。
一時間慘叫聲,怒罵聲,呼和聲響徹了整個山谷。但是,這些戰士就是這麼沉默着將一名名奴隸扔進了祭壇附近的一個個深坑之中,每當一個深坑被填滿之後,就會有幾個士兵擡着一個巨大的用鐵條編織的蓋子將深坑蓋了起來,並將蓋子用長釘牢牢的釘在了地上,隨後則有着幾名士兵端着手中的長矛對準了那些奴隸,防止有人試圖用手去推那沉重的鐵蓋。儘管,他們也推不開。
巨大的柵欄慢慢被清空了,地上的深坑一個個被填滿了,當最後一個深坑被士兵們用鐵蓋子蓋好之後,祭壇上的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又是一隊士兵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提着一個木桶,木桶裡裝滿了沸騰的液體,咕嚕嚕的還冒着泡,這些士兵來到深坑旁邊,然後順着鐵蓋上鐵條的縫隙將一桶桶沸騰的液體倒進了深坑之中。
隨後,一聲聲慘叫從深坑之中傳了出來,而那些士兵彷彿充耳未聞一般直接提着空桶離開,片刻之後又提着一桶沸騰的液體倒進了深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