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梅面無表情地看着神色越來越凝重的大家,並沒有繼續說什麼,在將全部的記憶水晶都拿出來逐個播放了遍後,於梅便轉身悄悄離開了房間。
班長們最開始時還會互相低聲交流着,或微微感慨,或討論着錄像中某個人的超常發揮,到後來時大家都不約而同漸漸沉默下來。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屆的錄像,每一次裁決者的參賽者都是不同的,而且個人實力上也是殘次不齊,甚至有一屆爭霸賽中裁決者參賽者中沒有任何天賦者,那次也是他們贏得最艱難的一次,可最後還是贏了。
正是如此,班長們也能夠體會到於梅讓他們看這些錄像的另外層用意,她希望他們明白,裁決者學院的強大,絕非僅僅是個人,那是源於學校本身的強大,是根植於整個裁決者學院的理念當中的。所謂環境造就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當所有錄像放完時,已經差不多是黃昏時分,十幾個人待在不大的房間內,或站或背靠着沙發,有人蹙眉沉思,有人慢條斯理喝着濃茶,有人望着窗外發呆,但依然沒人主動開口說話,他們在回味這些錄像中的每場戰鬥,也同樣在問自己,他們真的強大到可以與裁決者學院一戰了嗎?
蕭林是首先站起來的人,成名擡頭看着他,問道:“蕭林,你是不是有什麼對策了嗎?或許我們該討論下吧,離小組賽開始沒多少天了,何況裁決者是我們第一個對手。”
蕭林笑了笑,搖頭道:“今天就算了吧,如果你們現在就開始畏懼的話,其實第一場比賽不如直接棄權來得好,這樣也不用整天擔驚受怕了,畢竟只要贏下日本和埃及兩所學院,我們同樣可以晉級的。”
“棄權?”
“害怕?”
“開什麼玩笑!”
“蕭林,就算你和我們熟,也別不相信我們立刻揍你啊!”
“有啥好怕的,就算死了也不過一瓶生命水的事情而已,誰會怕啊!”
“就是啊,這可是事關學院榮譽的事。”
“我看你是在乎學校發的獎勵吧。”
“都一樣!”
……
沉默的房間內頓時炸開了鍋,大家對蕭林剛纔的諷刺都是一臉不滿地回擊着,嘰嘰喳喳說了半晌後又逐漸安靜下來,不過大家的臉色卻是比剛纔輕鬆許多。
“看來大家的精神都恢復了啊,唔,那就好,早點回去睡吧。”蕭林嘟囔了兩句,也不在夾雜在衆人聲音中偶爾幾句對自己比較刻薄的謾罵,而且不用想他也大概猜得出是誰說出來的。
不過大多數人在微微一愣後還是反應過來,明白蕭林這是在故意用激將法讓大家恢復精神,未戰先怯這個道理大家都是懂的,如果現在害怕了,那麼和裁決者的小組賽大概真的不如直接棄權更好。
蕭林離開房間走了不遠後,發現於梅正站在不遠處倚靠着牆壁,欣賞着落日,這個空間是完全按照新世界創造而成的,這兒的落日也要更美,灑落在餘暉中,讓人有種格外的寧靜和祥和。
蕭林思索片刻後,便走過去,他和於梅算是比較熟悉了,相比其他班長對這位軍團長的敬畏,蕭林對她的態度倒更像是朋友,當然這也是因爲於梅平時和他相處時確實沒有半點上級的權威。
“你爲何現在要突然給我們看那些錄像,其實大可不必的。”蕭林問道。
“怕你們失去信心?哦不,應該是他們!”於梅挑了挑眉:“你們當中,唯獨你是最不可能沒信心的吧。”
“當然。”先前擁有神話和毀滅的蕭林就不可能會害怕,更何況最近掌握了一系列技能後,蕭林的自信要更多了。
“看起來你似乎讓他們恢復了點信心了?”於梅又問道,對於剛纔屋內發生的事情她顯然也不是一無所知。
“哪有那麼簡單。”蕭林苦笑着嘆氣:“而且他們的壓力也很大,我擔心這樣到時候會影響發揮。”
“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實力差距是存在的,這也是兩邊截然不同教學方式在長年累月中所導致的,不過算了,現在討論制度的優劣也沒啥意義,我讓他們正視這份實力差距,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成長起來。”於梅的眉宇間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憂慮。
“最近曙光城的局勢如何了?那老頭,咳咳,我是說新校長又做了啥嗎?”蕭林猜測道。
於梅白了他一眼:“新校長倒也不是故意針對你,雖然他和老校長政治見解有所不同,但歸根到底總算還是爲整個曙光學院所考慮的。”
似乎是有點猶豫,但於梅畢竟不是能夠藏住心事的人,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有些事情並沒有讓未畢業的學員知道,但新世界的局勢並不好,本來這是在最近幾年就在潛移默化發生着的,但直到近期這幾個月,惡劣的程度越來越大了”
蕭林琢磨了下,試探道:“阿薩貝諾又搞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是說我們的獸人鄰居有什麼異動?或者是北方的精靈族拒絕和美國人續約要開戰了?”
於梅愣了愣,失笑道:“你知道的還真多啊,這些事情可都是處於保密級別的哦,光是這條,就足夠把你關起來了。不過也難怪在看了那些錄像後你還能這麼淡定,老校長看重你,倒也是有他幾分道理的。”
蕭林對這女人的嚇唬不以爲意,不過又有點無奈,因爲於梅這是在岔開話題,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太多事情,雖然知道些許內幕的蕭林也同樣心存擔心,但很快他便搖頭失笑開來,暗歎自己想得太多。
不管是阿薩貝諾,獸人族或者是精靈族,這些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也不是他能夠改變的,他關心得再多然而對局勢本身沒有半點影響,而且蕭林也相信諸多學院也絕對不是吃素的,這些年來在新世界建立的權威也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