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坐在了駕駛位上,他剛剛坐下就覺得身體一沉,好像被人東西固定住了一樣,當他擡頭看向倒車鏡的時候,猛然發現在即的背後,一個面容恐怖的惡鬼正抱着自己,自己哪裡是坐在什麼椅子上,而是坐在了那惡鬼的懷裡。
“呃呃……!”張辰想要說話,但卻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現在他終於知道爲什麼胡胖子和趙申坐在了駕駛位上,就沒有和衆人再說過一句話。
惡鬼看起來是個女人的模樣,黑色的煙霧是她的頭髮,絲絲縷縷的往張辰口鼻中鑽,這也是張辰說不出話的原因。
張辰不敢大意,雙手和雙腳還可以自由行動,他立即發動巴士緩緩駛出了總站,巴士在路線上緩速前行,而張辰的心中則對幾人中,誰現在兜裡有兩枚硬幣而疑惑。
現在看來硬幣毫無疑問是給予駕駛員一絲生機的重要物品,昨天晚上如果自己反應的更快一些,趙申或許能夠活下來也說不定。
而現在車廂裡除了自已之外,貪狼星小隊還有三人,戰刀兩隊則是兩人,雖然貪狼星小隊看起來人數稍多一些,但雙方獲取兩枚銀幣的概率其實差不多。
шшш• тtκan• C○
如果是貪狼星小隊的人獲得了兩枚銀幣,那結果自然不必多說,想來他們肯定會救自己,可如果獲得兩枚銀幣的是戰刀小隊的兩人,那兩人心中是怎麼想的可就說不定了,藉此報仇害死自己似乎是更有可能的結果。
車廂裡衆人都很沉默,等待着第一站的到達,張辰的目光看到了第一站,他忍不住雙眼微微一怔,因爲他看見在車站的廣告板上,老林和洛子荷正在悽慘的嚎叫,他們看見巴士到來,瘋狂的想要脫離廣告板,可是他們根本衝不出來,無數的鬼手抓着他們的身軀,將他們死死拉住。
“呼……!”張辰緩緩吐出一口氣,此時車門打開,老婦人再次走上了巴士,她上車時向張辰這裡看了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此時張辰從後視鏡裡發現,老婦人臃腫的身體居然是中空的,從他的角度能看見老婦人脖子以下的衣服裡,有一股股扭動的東西,好像毒蛇一樣,她的身體就是由那些毒蛇構成。
張辰繼續駕駛巴士向前,他覺得自己有些疲憊,顯然抱住自己的女鬼在影響自己的精神,今天他和魏薇在前往巴士公司和宋老先生家的時候,在車裡睡了不短的時間,就是爲了防止會在駕駛的時候太過疲勞。
從事件開始到現在,今日都沒有疲憊的感覺,應該是給他們的優待,不然又要休息,又要去尋找生路,那麼會員們真的機會太渺茫了,而現在自己忽然感覺疲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受到了女鬼的影響。
張辰咬牙強撐,但隱隱的他耳邊聽到了哭泣聲,那是孩子的哭泣聲,張辰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孩子很無助,無柔弱。
“那是一個冬天,是麼?”一個輕柔的聲音忽然在張辰耳邊響起,張辰從倒車鏡裡看到女鬼正趴在自己的耳邊輕聲呢喃。
“那孩子有多無助,那對男女就有多決絕,可憐的孩子啊!”
“他本來應該享受快樂的童年,享受屬於自己的幸福,但現在……只能在風雪中哭泣,那個被拋棄的孩子……就是你,不是麼?”女鬼在張辰的耳邊喃喃說道。
張辰雙眼通紅,他死咬牙關,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女鬼的陰謀,這些都是女鬼爲了弄死自己而創造的幻覺,自己絕對不能夠相信,不能讓女鬼牽扯着自己的心智。
“哦!?你覺得這些是我創造的幻覺?呵呵……!”女鬼輕笑,她有些不屑的道“真的是那樣麼?你爲什麼不自己想想,這些畫面難道不是一直深埋在你內心的痛苦麼?這些畫面難道不是你一次次在噩夢中看到的麼?”
“孩子,我明白你的痛苦,被自己的父母拋棄,無論是誰都會恨的,這是你的權利,但是他們呢?他們可以拋棄你,卻不付出任何的代價麼?”
張辰的嘴脣顫抖着,他已經將下脣咬破,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那對男女,他們在巴士前不遠處,他們正在相擁慶祝!
“你們在慶祝什麼?慶祝拋棄了我麼?”張辰的內心怒吼着,幾十年了,他即使平時表現的再怎麼無所謂,但內心深處依舊無法介懷。
自己的父母,那對把自己拋棄在大雪天中的男女,他們是如何做到如此狠辣,你時的自己還是一個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孩子啊!?不管他們有什麼爲難的理由,將一個不到一個月的孩子扔在那種大雪中,都說明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而現在……他們卻在慶祝,他們應當爲此付出代價,他們一定要爲此付出代價!
巴士猛的加速,車上的衆人都知道要壞事,可此時貪狼星小隊的三人面面相覷,上車之前在張辰就告訴過他們關於硬幣的事情,但關鍵是硬幣此時並不在他們的身上。
“張大哥!”葉子彤想要向張辰走去,可她剛踏步而出,就遭遇了和張辰一樣的事情,車廂裡的乘客死死的盯住了她,發出恐怖的咆哮之聲。
而張辰則發瘋了一樣,衆人看不到他的樣子,他此時雙眼圓睜,嘴脣已經被鮮血染紅,油門被他狠狠的踩了下去,彷彿要跟着車上的人同歸於盡。
叮……!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的響聲在張辰耳邊響起,張辰感覺渾身燥熱的自己好像被扔進了一個冰水池中一樣,燥熱感和瘋狂都在瞬間被冷卻了下去。
他眼前那對正在慶祝的男女消失不見,重新出現的則是一座靜靜的車站,等待着他的停靠。
嗤……!
巴士一個急剎停住,張辰大口喘息着,他立即打開巴士的大門,同時冷汗和順着他嘴角流下的血水融合在一起,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