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向前,他們來到一處河流的岸邊,這河流寬廣無比,彷彿無邊無際一樣,如果不是岸邊豎立着一塊忘川河的石碑,恐怕兩人會把這裡誤當做一處海灘。
“忘川河,我記得地府的傳說中就有忘川河,忘川河,奈何橋,兩岸生有彼岸花,此話有花無葉,這條河也叫做忘川,會不會和地府的那個有什麼關係?”陳宇沉聲問道。
張辰點了點頭,他道“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不管怎麼說都古怪的很,我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兩人正說話間,一隻渾身披甲的怪物從他們頭頂飛過,當那怪物要飛躍忘川河時,忽然從忘川河中伸出一條條透明的觸手,不等披甲的怪物正掙扎,便將它拉近了忘川河中,冒了幾個泡就消失不見了。
“剛纔那不是實體,是某種能量體!”張辰的靈眼閃爍,剛纔那些透明的觸手如同章魚一樣,但並非實質,而是由某種能量構成的。
“看起來不能飛過去啊!”陳宇苦惱的眯了眯眼,這麼一條河游過去肯定不可能,到不是兩人沒那個體力,而是河裡危機重重,自己往裡跳和想要投胎有什麼區別,而現在看起來連飛過去也不行,那就麻煩了。
張辰也皺着眉頭,他向周圍看去,發現不遠處的樹林有大片被砍伐過的痕跡,兩人立即走了過去。
到了地方卻發現這裡擺着兩個攤位,一個攤位上是一名乾癟的老頭,另一個攤位上倒是張辰的熟人,居然是孟婆。
孟婆看了張辰一眼,露出一絲笑意道“倒是沒想到還能見到你這個小傢伙。”
“好久不見。”張辰不尷不尬的和孟婆打了個招呼,他問道“請問兩位,你們這小攤有個什麼說法麼?”
孟婆微微點頭道“既然是熟人,那也不和你打什麼機鋒了,想渡這忘川河,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我和他!”孟婆在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又指了指對面乾癟的老頭。
陳宇笑嘻嘻的道“那我當然是選姐姐你了。”
“好啊!喝了這碗湯,你們就可以下水游過去了。”孟婆笑眯眯的道。
陳宇眼皮跳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這是……什麼湯?”
“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孟婆湯吧!?”張辰苦笑道,孟婆親自給你倒的湯,是什麼還用問麼?
孟婆微微點頭,她道“這條忘川河,用普通的方法是過不去的,不管是瞬移,飛行,還是其他的異能都不行,想通過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
“先不說通過,我倒是想請教一下,這條忘川河到底有什麼危險?”張辰一副好奇模樣問道。
孟婆笑了笑,知道張辰想從她這裡打探消息,不顧她也不隱瞞什麼,直接對張辰道“知道這河爲什麼叫忘川麼?”
“請指教。”張辰誠心說道。
孟婆緩聲道“忘川河上有一橋,名曰奈何,人生一世,到死方知,富貴如煙,愛恨如雲,到最後只得呼一聲奈何矣。”
“奈何橋連接忘川兩岸,上橋前需喝我這孟婆湯,清了一世愛恨癡纏,斷了情義糾結,人人都說我孟婆無情,多少人有至死不渝的愛,卻因爲我這一碗孟婆湯而忘了個乾淨,卻不知道如果沒有我這孟婆湯,他們只有永墜忘川之苦。”
“忘川忘川,渡之忘前生,非是過了忘,而是忘了才能過,這忘川河吞噬一切記憶,如果有人帶着記憶過河,便會被忘川拖入河中,歷經千年而能持本心,纔有機會走出。”
“污濁波濤駭浪中,銅蛇鐵狗皆撕咬,千年折磨得解脫,不忘本心方出河。不喝孟婆湯,不忘今生種種,那你們就渡不了河,忘川忘川,忘不乾淨,何以渡川?”
張辰和陳宇眉頭緊鎖,想要渡河便要捨棄記憶,但捨棄了記憶渡河又還有什麼意義?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循環。
“孟婆姐姐,我們要是沒了記憶,渡河也就沒意義了。”張辰苦笑道。
孟婆則緩聲道“放心吧!這裡不是真正的忘川,只是具備了一絲忘川之力而已,你們喝了孟婆湯,會隨即忘記一段記憶,並不會全部忘記。”
“只忘記一段?”陳宇眼前一亮,有些意動。
而張辰依舊很是糾結,不管哪一段記憶他都不想忘記,自我事件中他還記得清楚,當一個人沒有了記憶,或者確實一段記憶,那對這個人的影響遠比想象的大。
“兩條路,另外一條是什麼?”張辰問道。
孟婆看了看對面那個乾癟的老者,然後笑道“崔判官,你給說道說道吧!”
乾癟的老者一直閉着眼睛,他一身衣衫襤褸,如果不是孟婆道破了他的身份,兩人絕對想不到這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崔判官。
乾癟老者猛然睜開眼睛,他一雙眼睛如同內含電光一般,只看了張辰和陳宇一眼,就讓兩人心驚膽戰。
“想渡忘川,或食孟婆湯,或制陰司舟,老夫身後都是製作陰司舟的木材,你大可以選用,不過……這些木材也不是免費的。”崔判官緩聲說道。
“不知道什麼價格?”張辰問道。
崔判官看了看張辰,這一眼好像將張辰裡裡外外都看透了一樣,他道“你身上的寶物隨我取走一件,我便讓你伐木!”
“隨意取走一件?”張辰一愣,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如果他要取走重樓劍的話,自己莫不是也要答應?要知道重樓劍可是一套七劍,就算他只取走七劍中的一個,那重樓劍也和廢掉了沒什麼區別,永遠不可能再組成一套了。
“我要什麼,你便要給什麼,不過我只要一件,而且答應了之後就不得反悔!”崔判官不緊不慢的說道。
張辰面露猶豫之色,而此時陳宇已經做好了選擇,他直接走向孟婆道“給我一碗湯!”
“陳大哥,你想清楚了麼?”張辰連忙喊道。
陳宇卻笑道“想清楚了,一段記憶而已,我這輩子想忘掉的東西太多了,算一算我恐怕還是賺的!”
此時孟婆湯已經送到了他的手中,陳宇也不猶豫,直接一口將孟婆湯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