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恍惚中好像有人出去。大概是去洗手間了吧!我翻了個身,正欲再睡時,卻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出去的人正是張菁!平日裡張菁出去都是叫人陪她,而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想起今天張菁的古怪行爲,我不由披上衣服追了出去。
走廊上的燈忽明忽暗,冷風吹過,使影子搖擺不定。在走廊盡頭,有一面穿衣鏡,以便我們下樓梯時整理衣服。張菁走的極快,輕飄飄的向那裡奔去。我半跑半跟的在後面,盡頭是鏡子中張菁面無表情的臉和我驚慌失措的臉。
張菁立在鏡前,漆黑的長髮遮住了眼睛。她不知何時自手中拿出了一把木梳,以一種怪異的動作機械性的梳着頭髮。我突然想起奶奶從小給我講的一個故事:說是若在深更半夜對着鏡子梳頭,便會招來鏡鬼,將人的靈魂吸噬進去。而那人則會變爲行屍走肉,醫學上稱爲植物人!看到張菁這番舉動,不禁嚇得我毛骨悚然。
她還在梳,難道是她白天受了刺激,所以現在是在夢遊?就在我看的失去耐心時,張菁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張菁擡高雙手,向自己的頭髮拉去。一使勁,她竟將頭給拉了下來,空洞的脖腔還在向上冒着絲絲熱氣,但卻沒有血留下來。我看的呆了,連驚叫都忘記了!
張菁提着自己的頭,然後慢慢的將臉轉向了我。她臉色慘白,長髮垂下,眼睛睜着,還向我這邊眨了一下眼。我大張着嘴巴,心彷彿停止了跳動。因爲此時,在她的臉上,漸漸浮出了一個詭異的笑!!
耳邊不斷充斥的尖利慘叫將我驚醒,又是夢! ωwш _TTkan _¢O
我滿頭汗水,大口的喘着粗氣。柳小云出事之前我也做過同樣的夢。不對,門爲什麼是開的?我忙向張菁牀上望去,竟是空的!我想起來了,剛纔的慘叫不是我發出的,而是……來自門外!
我來不及穿鞋,光着腳便跑了出去。走廊內空蕩蕩的,迴響着我慌亂的腳步聲。遠遠看去,走廊的盡頭有一灘紅色的東西,甚是怕人。我走到近前,嚇得差點沒坐在地上。
張菁的屍體就癱軟在那裡,鏡子的中間是張菁那顆孤零零的頭顱,已經塞進去大半,周圍的鏡子碎裂成網狀,如同蜘蛛的網。張菁沒頭的屍體旁邊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利刃還在閃着陰森可怖的光。周圍的牆壁及天花板上濺滿了鮮血,鏡子將這些影像映成了極其扭曲的模樣。
洗手間旁,躺着一個女生,我驚魂未定的試了試她的鼻息,還好,她只是被嚇暈了而已。怕是我剛纔聽到的慘叫便是她發出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於血腥,我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就在此時,一個黑影一閃,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是那黑貓!窗口不知何時打開,“嗖嗖”的向樓道內灌着冷風。我失神的望着那角落,怔怔發呆。
突然,一隻手自背後搭在我的肩上,嚇得我渾身一哆嗦。“是我,小宜!”我轉過頭,吁了一口氣。不知在什麼時候,三樓的人全被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驚醒過來,此時正好奇的圍觀。墨離低低的自言自語,道:“又死了一個人麼?我早該想到的!”
雖然聲音極低,但還是被我聽到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早該想到的!想到什麼?是張菁離奇的死法還是張菁會在今晚死掉?看這陣勢,想不報警都難了。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來人還是上次那位負責柳小云案子的李警官。他看了我一眼,不由用一種驚訝的口氣說道:“又是你先發現的?劉櫻澈同學,最近你好像與兇殺案很沾邊啊!”
我聽出李警官口中的挖苦,不由立即回道:“不是我發現的,是她先看見的。”隨即我指了指正在被救治的那個女生:“只不過,我膽子還算大,沒有被嚇暈。對了,順便問一下,李警官,柳小云的屍體找到沒有?”
李警官似乎聽出了我的暗諷,不由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還沒有,若是劉同學有線索的話,希望你能如實相告。”說完,便不理我,徑直走開了去看那張菁的屍體。
屍體周圍已被黃色的警戒線攔了起來,以便保護案發現場。這時,那被嚇暈的女生緩緩轉醒過來,驚恐的望着四周。李警官拿來溫水,讓她壓了壓驚,才問:“你是如何發現屍體的?”
那同學似還沒有緩過神來,囁嚅了半天才算是把經過說清楚。原來是她半夜起身去洗手間,進去時並沒有發現張菁,起身時卻聽到走廊上響起了一個怪異的冷笑,聲音很是詭異。她以爲自己幻聽,便沒在意。就在她出來時,卻發現了難以忘懷的一幕。她看到張菁正在用刀割自己的脖子,邊割還邊用力的撞着鏡子。然後,血一下子便衝到了天花板上,她嚇得驚叫一聲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那你還記得張菁是哪隻手握的刀?”是洛川,他穿着借來的警服,面容極其嚴肅,看不出平日裡半分的嬉皮笑臉。
那女生搖了搖頭,說當時太恐怖了,哪裡還會記得?王洛川既然來了,那就沒我什麼事了,我想回宿舍好好思忖一番。王洛川見我想走,不由拉住我問道:“你幹什麼去?”
我白了他一眼,道:“大哥,你半夜三更的看見這種事情還願意待在這裡麼?我回寢室!”
王洛川不滿的望了我一眼,抱怨道:“就跟我不是被李警官揪來的一樣,若不是你們學校的事,我才懶得管!算了,誰讓我命不好,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忙完這邊再去找你!”我好笑的搖搖頭,與小宜一同回到了314寢室。
314寢室內,空蕩蕩的,沒有人,大概都去看案發現場了吧!空氣中流淌着一種壓抑沉悶的情緒。又死了一個,難道我們真的要一個個全死於不知什麼東西的手裡才罷休麼?對了,墨離去哪兒了?剛纔她說完那句話時便不知去向,寢室裡也沒有她的蹤跡。她總是神出鬼沒的,抽空得查查她的檔案才行。
門的“吱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王洛川一臉疲憊的走進寢室,身上還穿着未脫的警服。雖然他的樣子很累,但看起來還是很帥氣。王洛川敲了我腦袋一下,道:“想什麼呢?”
我忙轉移了視線,最近受小宜的傳染,也快變成半個花癡了!小宜問道:“川川,李警官是怎麼說的?”
王洛川坐在牀上喝了一口咖啡,道:“李警官推論說張菁是自殺,暫時把她的屍體弄走了,只留下了案發現場。但我覺得這案子還有許多疑點,如果說張菁是自殺,那麼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割斷頭顱。而且這不像自殺,那女生記不得張菁拿刀的手到底是哪個了!這也該去證實!李警官收集了在場所有的血跡去化驗了,看看有沒有別人留下的血跡。不過,結果還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
我皺了皺眉,這些疑點的確是棘手,並且我之前做的那個怪夢,與張菁的死狀如出一轍。我將夢境告訴了王洛川,他聽後也皺緊了眉頭,不明白這究竟意味着什麼!“對了,那數字之謎你解開了沒有?”我問。
王洛川道:“有些眉目了,估計這幾天就可以解開了。還有,明天晚上我們去警察局的停屍房,看一下張菁的屍體。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去停屍房?!!我不由張大了嘴巴呆在那裡。
親們在上大學住宿那會晚上有木有夢遊滴吶?話說我們那會就有,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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