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人一急就脫口而出,等說出來後才知道說錯話了,急忙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小說1314
我側目朝父親的臉上看去,他沒有露出任何情緒波動,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到了也沒有什麼要說的了,父親把血玉放在桌子等站穩後才鬆手。這個動作是我們這一行的規則,如果雙手交貨,對方要是手一滑這種罕見的寶貝兒摔碎在地上,到時候誰也說不清究竟是哪個的責任。
那人把一張支票遞給我父親,臉上一掃剛纔的陰沉,嘴裡道:“貨我先拿回去了,以後有好東西再聯繫!”
說着就從身邊的包裡取出幾張報紙,包好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說了些客套的話,我父親便把那個人送出了後堂,這時張州怪聲嘖嘖了幾下,看着我低聲道:“華子,你不要怪我多心,你們店裡這個夥計有些不簡單啊!”
我一怔,沒有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裡琢磨了一下,道:“你說清楚點!”
“你摸槍的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這一點!”張州伸出他的右手道:“你看看我的手和你有什麼區別?”
我攤開自己手和張州的對比一下,感覺也沒有什麼奇怪。
“你仔細看看,我的食指和你的食指!”
順着他的思路看去,他食指的指肚有一層不明顯的老繭,如果不可以去看根本就分不清楚。
“開槍的手基本都是這樣,因爲要和扳機摩擦,食指指肚就會磨出一層老繭!”張州幽幽說着,示意我朝另外一個方面想去。
難怪剛纔夥計送來茶水的時候他輕咦了一聲,難不成就是這個問題?
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張州低聲道:“小聲點兒,不要讓他聽到了!”
我下意識朝外面看去,父親還在和那個買血玉的人客套,夥計一直都在前堂裡面,聽不見我們說的話。
想到了某種可能,我急忙問張州:“這個夥計難道是老爺子派來監視我父親的?”
“不應該是!”張州幽幽道:“這個夥計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而老爺子身邊的手下在這個歲數的時候,摸槍的次數非常少,不可能生出老繭來!”
他頓了頓接着又道:“你在平遙也呆過一段時間,難道就沒有發現,那些夥計有幾個手中有槍,基本都是鐵棒和砍刀!”
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兒,心裡琢磨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是老爺子的手下,那更不應該是洪爺的手下,那麼這個夥計究竟是誰。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本想威逼一次,可是一想也不能這麼做,他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下來,如果是一夥人,那麼我們豈不是遭殃了。
剛剛想到這裡,張州接着道:“先不用去管這個問題,從這個夥計的舉止來看,頂多就是監視一下,不會對李叔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點頭尋思道:“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人是老爺子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是防止我學着阿強一樣溜走!”
“也有這個可能!”張州點頭道:“先別想了,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老爺子也沒有任何藉口說什麼!”
我應了一聲,這時我父親把那個買血玉的人也送走了。進來後對我說了一些事情,無非就是對待客人要客氣,人家是來買東西的,不是報戶口的。
我聽得耳朵都開始發疼,最後還是張州打了個圓場:“李叔,您是從哪裡找來這麼勤快的夥計?”
話題輕易的就岔開,我父親呵呵道:“你們前幾日剛走,他就過來了,說是想學習一下玉器,我就放他呆在這裡從學徒做起,順便也幫我料理一些瑣事兒!”
和張州對視一眼,看來並不是老爺子派來的人。我們剛走還沒有進入平遙,而是去了南夾咀,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在這期間就安放一個人進來。
想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父親接着道:“他這個人幹事兒聽順溜的,比你這個兔崽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頓時就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來,每一次談起別人我父親都是這句話。氣氛頓時就有些尷尬,張州打着圓場說了過去,最後沉聲道:“李叔,你不要嫌我多嘴,這件事情我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旁觀者,但我也總感覺買血玉的那人有些古怪!”
“昨天晚上我也想過了,這個人是有點不對勁兒!”父親道:“但是我們做買賣的,不能開口詢問客人的用途,也不會主動放棄一樁買賣!”
這句話說得頗有商人風範,一下就把我們接下來的陳詞搪塞過去。讓張州不要再說了,我父親還不知道一些事情,父母都是老老實實的普通居民,與其讓他跟着我擔驚受怕,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瞞着他,這樣也是的選擇了。
給張州錢的時候他死活都不要,最後沒有辦法,單獨留了五十萬,看看日後要是有什麼急事兒手頭也不怎麼緊張。
昨天已經見了金子聰,時間上也不怎麼緊張。在家裡呆了兩天見生意上沒有什麼事情就找了個繼續鏟地皮的幌子開車出去。
臨走的時候父親給我塞了十萬塊錢,我也沒有客氣就拿上了。雖然在平遙不出吃喝,但是不能讓他老人家看出什麼端倪來。
開了七個小時的車到了平遙,打電話給李文龍才知道已經把金子聰帶到了他的基地那邊。放下行李後給昇子兩萬塊錢讓他出去瀟灑一下,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守在宅子裡面都快生鏽了。
血貓和野狗見我回來都撲了過來,安撫了一下這倆東西就和張州朝李文龍的基地開車而去。
李文龍把我們帶進去就見金子聰一個人端坐在凳子上發呆,估摸是已經看到了□□,心理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蹶不振。
見我們進來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我嘆了口氣,看着李文龍道:“他身上的鱗片有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