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我又吃了方便麪,準備走,但先我給吳建打了電話。他說他不能和我一起去,因爲他有工作要做。我生他的氣,因爲是他促使我決定這樣做,但我還是決定去鬼屋。畢竟,我遲早會住在鬼屋裡。
我從櫥櫃裡拿出裝有紙和蠟燭的袋子。當我準備離開時,我看到金色和紅色的蠟燭之間有一個白色的東西。
我盯着它。
那是一張名片。
我拿起名片。上面有一個名字——葛先壽——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卡片的背面有一個小符號,就像郵票一樣。我馬上就認出來了——是天守殿的。我想起了前一天我去過的一家不錯的殯儀館裡那個穿着中山裝的老人。他什麼時候把卡放在我包裡的?我可以發誓我從來沒有從他那裡拿走它。
反正也沒關係。我把他的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到了考山路已經11點了。周圍幾乎沒有人,所有的商店都關門了。只有路燈亮着。我深吸一口氣,站在鬼屋的門口。我以前從來沒有一個人來過這裡。我不得不承認,沒有人和我在一起讓這變得更加可怕。
我猶豫了片刻,才穿過大門,最終還是推開了大門,進入了院子。不想在外面逗留,我迅速進入了大殿。只見我手中的手電筒射出的光束,整個大廳顯得昏暗。它和我一樣寂寞。我不敢擡頭,朝祭碗走去。我默默地希望昨晚的那一幕能再次發生。即使我知道他們是鬼魂,如果他們採取那種形式,我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天守殿的紙幣和蠟燭,和神秘壽衣店的不同。我一用打火機,它們就着火了。燒掉它們對我來說並不難,所以我鬆了口氣。
火光和溫暖讓我感到安慰。然而,當我把最後一點紙幣放進碗裡時,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非常明亮。我用手捂住眼睛。
一陣笑聲在我周圍響起。我的心跳加速了。我睜開眼睛,忽略了閉上眼睛的衝動。花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得我踉蹌後退了兩三步。
“砰!”
我撞到了身後的什麼東西。我回過頭來,發現自己撞到了一張桌子上,打翻了幾個杯子。透明的液體順着桌子緩緩溢出。
桌子旁邊有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不高興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完全是白色的。我忍不住尖叫起來,倒在了地板上。
桌旁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害羞道:“劉叔叔,別介,他是新來的,別理他。”
劉老爺子抽了抽鼻子,道:“活人?”
美少女道:“我不管他是不是活人!” 美少女端起杯子,倒了酒,遞給他。
那個叫劉叔的男人也沒有再理會我的臉色,繼續享用他的美酒。
我突然覺得耳朵疼。回過頭來,只見花姐在扭着它。她說:“要不是你給我燒紙錢,我就當場吃掉你,跟我來。”
她把我拉開,我不情願地被拖到她身後。路上,看到鬼屋的大廳裡有很多人。然後我想起來了,他們不是人類。他們都是鬼。他們都開心地喝着酒,但卻是一種奇怪的沉默。
花姐把我拉到後門旁邊的位子上。然後她鬆開我的手,讓我坐下。她對我說:“今天,我教你規矩,這裡是範家,11點開門,你要準時來做點小事,很簡單。”
我點點頭,但我從來沒有問過她說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還是早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嗯,花姐,你爲什麼要讓我這樣做?”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但你應該努力工作,如果你做得好,我會給你錢買東西,這是一份有利可圖的工作。”
我不太確定我是否應該相信她。我想問點什麼,又怕惹到花姐。畢竟,她是個鬼。想了想,我終於說出了我腦海中閃過的問題:“花姐,你知道那些畫,那三幅畫嗎?”
我話還沒說完,花姐就打斷了我:“哦,那個……不關我的事。不過,你應該知道,我讓你在這裡值班,只是因爲有人要我保護你。”
我很困惑。我一直相信那些信封來自鬼屋。然而,華姐否認與他們有任何牽連。我覺得懷疑她毫無意義。花姐不會騙我,因爲她並不是真的想害我。但她說幫助別人保護我是什麼意思?就在我以爲我即將得到一些答案的時候,一切都變得更加複雜了。
花姐嘆了口氣:“你知道世界上的鬼有什麼不同的種類嗎?”
我擡頭看向花姐,對此事一無所知。老實說,我不相信有人真的知道答案了。
“人死了,就變成鬼了。如果鬼有苦味,我們就叫它怨鬼。如果鬼的性情是邪惡的,我們就叫它惡魔。如果鬼很頑固,它就叫作惡鬼。” 花姐嘆了口氣,就沒再說。
我很好奇。我看着花姐,問道:“花姐,鬼是不會殺人的吧?” 我希望花姐會拒絕回答。至少那時,我會感到輕鬆一些。
花姐用手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來。片刻後,她道:“所有的鬼都可以殺人。”
花姐的話讓我脊背發涼,但我卻強行擠出一個大概難看的笑容。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叫了花姐。花姐應了一聲,轉身對我說:“我出去了,剩下的,嫣兒給你解釋。”
嫣兒,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頭髮裡有蟲子的女鬼。我的臉變酸了。一道銀白色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嫣兒陪客人,我告訴他。”
我轉頭,就看到了門前蕭凌蕩的小身影。花姐似乎有些驚訝,點點頭,“好……小靈蕩,好好教他。”
小靈蕩認真地點了點頭。花姐轉身對我說:“認真點。” 飄出了門。
小靈蕩坐在我對面,一臉委屈的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