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佳旺喊出來的同時,林天磊突然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他的腳腕,猛然用力往前一拽,而他身體慣性的朝後倒,剛好倒在站他身後的蕭劍晨身上,蕭劍晨從腋下架住林天磊,但是那隻手的力氣卻很大,拉着林天磊的腿往牆壁里拉,蕭劍晨幾乎抱不住。
“快幫忙!”蕭劍晨大聲的喊。
旁邊的張恆遠也立刻抱住林天磊,但是那隻手卻死死的抓着他的交往不肯放開,慘白的皮膚緊緊的貼在骨頭上,青色的血管暴漏在空氣中,散發着陣陣臭味,那隻手從井壁裡神出來,只露出半截小臂。
“快去把那隻手砍斷。”蕭劍晨使出全身力氣抱住林天磊,咬着壓說道。
林天磊驚恐的瞪大眼睛,用另外一隻腳狠命的踢着那雙手,他的掙扎反而讓蕭劍晨他們更加不好拉住他。
“天磊,你不要動。”張恆遠抱住林天磊的腰。
通道太小另外幾個人只能乾着急,完全幫不上忙,聽到蕭劍晨的話,歐陽冠立刻從揹包中拿出一把匕首快步走向那隻手,他有嚴重的潔癖,更何況是腐屍這種東西,心裡完全無法接受,猶豫着沒辦法下手。
“快啊!”眼看他們就要拉不住,而那隻手也已經開始往牆壁裡縮,那是實實在在的井壁,不知道那隻手是不是真的能夠將林天磊拉進去,但是他們卻不敢嘗試。
歐陽冠一咬牙,閉着眼睛將匕首刺下去,接着,醫生痛苦的嚎叫響徹整個通道,震的人耳膜生疼,那隻手也嗖的一下鬆開,快速的縮進牆壁中消失不見。
蕭劍晨、張恆遠、林天磊因爲慣性猛然的後退,蕭劍晨的後背重重的撞在身後的井壁上,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林天磊全身癱軟的坐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其他人也是重重的舒口氣,這纔剛進通道沒多久,就遇到如此驚險的事,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等着他們。
嚎叫聲突然停止,衆人鬆開耳朵,大口的喘息,柳健還在照顧昏過去的萬佳旺,這傢伙的身體未免也太弱了,此刻,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雙手用力的扣着地面,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上滾落,樣子十分痛苦,似乎在做什麼可怕的夢。
“社長,這小子的情況不對勁啊!”柳健擦掉額頭的汗水,舔了舔發乾的嘴脣說道。
剛纔撞在井壁上,讓蕭劍晨的胸口有些發悶,稍微一動,胸口就如同刀剜般疼的無法呼吸,聽到柳健的話,想上前去查看都變得困難。
張恆遠看蕭劍晨的臉色如紙般蒼白,手更是顫抖的厲害,以爲他是害怕,也沒多問,蕭劍晨每吸口氣都感覺吸入的不是空氣,而是針尖。
看蕭劍晨沒動靜,柳健回頭看看他,手電慘白的燈光下,蕭劍晨嘴脣發青,表情痛苦卻極力隱忍,他擔心的問:“社長,你沒事吧?”
蕭劍晨張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不明白爲什麼只是撞一下竟然會這麼嚴重,似乎是撞岔氣了,看來他們想繼續往裡走是不可能了。
陸正豪走到蕭劍晨身邊蹲下身體看着他:“社長,你……是不是不舒服?”
張恆遠這才轉頭認真的看他,發現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社長不對勁,快點看看是怎麼回事?”
林天磊也連忙湊過來,蕭劍晨擡起手指了指後背,張恆遠手伸到他的後背卻摸到溫熱的粘稠的液體,他眉頭一皺:“他受傷了,後背被木棍刺入身體。”
蕭劍晨也皺起眉頭,他自己被木棍刺進後背竟然沒有感覺到疼,只是感覺胸悶氣短,身體一陣陣發冷,現在才知道是失血的原因,蕭劍晨無奈的笑。
張恆遠看到蕭劍晨竟然還能笑出來,不由生氣的說:“你小子還能笑的出來?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嗎?”
蕭劍晨擺擺手:“我……沒感覺到,就只是覺得沒法呼吸。”
張恆遠擔心的皺眉:“來,我們慢慢的把他往前拉。”
蕭劍晨緊緊的屏住呼吸,他們每動一下他的身體,就會有撕心裂肺的痛傳來,他現在才能感覺到傷口的疼,一張臉更是白的幾乎透明。
好在那木棍刺入他身體的並不長,應該沒有傷到內臟,但是這裡沒有醫院,短期內想要恢復根本是不可能的,更讓人擔心的是傷口萬一感染,就更加危險。
張恆遠從揹包中拿出紗布,簡單的將他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和林天磊一起扶他站起來,柳健和陸正豪兩人架着昏迷的萬佳旺,歐陽冠則拿着紙巾一直在擦身上的血跡,腐臭的味道加上濃稠的黑血讓他幾乎就要崩潰,恨不得立刻跳出井口洗澡換衣服。
回到井口下,張恆遠拉了拉繩子,顧夜羽立刻站起來看着下面喊道:“恆遠,是你們嗎?”
張恆遠擡頭看着井口上面顧夜羽的伸出的頭和半邊身體說道:“恩,是我們,夜羽,劍晨受傷了,爬不上去,你回去客棧叫幾個男人過來。”
宮雪依一聽蕭劍晨受傷,立刻擔心的問:“劍晨受傷了?嚴重嗎?”
“不輕,必須要儘快上去處理傷口。”張恆遠如實的說,雖然蕭劍晨提醒過他不要說實話的。
“好,我馬上去叫人。”顧夜羽轉身就跑,他們下去井底還不到兩個小時就發生這麼多事,說明井下很危險,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蕭劍晨轉身看着歐陽冠說道:“歐陽冠,你先上去。”
“好!”歐陽冠丟掉手裡的紙巾,抓住繩子開始網上爬,井壁上的土簌簌的往下掉,蕭劍晨等人立刻躲到一邊。
等歐陽冠爬上去,柳健也跟着上去,之後陸正豪將繩子綁在昏迷的萬佳旺身上,讓歐陽冠和柳健合力將他拉上去。
等萬佳旺安全上去之後,張恆遠強行讓蕭劍晨也先上去,蕭劍晨因爲受傷還未痊癒,加上這次的受傷,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張恆遠將他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