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陳默忽然爆發出一聲冷笑,打破了這份沉默。
“你笑什麼?”齊良玉眯起眼睛,冷冷地望向陳默。
“我在笑,說好的四大推理流派,職責無非在於偵破案件,還死者一個公道。”陳默迎上齊良玉那冰冷的目光,眼神之中也充滿着寒意:“而現在,你們竟然放下一個死者不管,這是什麼偵探的邏輯?”
陳默的聲音落下,空氣再一次陷入到靜默之中,在場之人,無不先是望了望陳默,又望了望齊良玉。
“唉,這倆人。”許倩倩暗自嘆息了一聲。
“兇手一定是要找出來的,只不過這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根本不足以掛齒。”就在此時,楊凌軒忽然發話,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那你覺得,什麼事情是不容易的?”陳默不由地是問道。
“抓住Ruler。”
楊凌軒輕描淡寫第一句話,竟是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楊凌軒此時此刻已經站起來,手裡端着酒杯,緩步走到那一尊金像旁邊,一字一頓地說道:“這間別墅裡面,據說想要藏着一個能要命的遠古咒語,就如Ruler在獵命遊戲之中提到的那樣——在這間別墅裡面,藏着太多詭異的事情,請將它們解開,否則你會詭異地死去。”
“歡迎在場的每一位,來到獵命遊戲!”最後,楊凌軒模仿着Ruler的語氣,又神秘莫測地笑笑,接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裝神弄鬼。”陳默不由地是暗自嘟囔一聲。
“沒錯,的確是裝神弄鬼。”楊凌軒似乎是聽到了陳默的嘟囔聲,怪笑一聲,接着又是說道:“我們詭派,雖然崇尚詭奇靈異的推理方式,但是也相信科學,而我相信,在這故弄玄虛的詭異之後一定藏有着一雙手,操縱着這一切。”
“你是說Ruler會來這裡?”明雪聽到楊凌軒的話,不無詫異地反問道:“可是,以Ruler一貫趨利避害的性格,我更願意相信,即使真有人操縱着咒語,也是獵命人。”
“可是這次的案件不一樣,即使沒有Ruler,我們也即將收穫一條大魚。”
“你是說...”明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既然遊戲的名字,叫作‘死亡咒語謎題’,那麼真正的答案,就藏在這咒語之中。”
“你是說...”陳默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亮光,若有所悟一般地說道:“是死者房間之中,那一地的鮮花?”
“沒錯,這些鮮花出現得莫名其妙,很難不讓人猜測它有什麼暗示。”楊凌軒點了點頭,接着又是說道:“但是這些花只是普通的牡丹花,入不了我們詭派的法眼。”
“你們詭派看上的,可是這個?”
陳默微微一笑,緩緩擡起自己的手掌,只見在手掌心的位置,隱隱有些墨綠色的印記。
而與之相對的,楊凌軒此時也脫下白手套,將自己的手掌緩緩擡起,只見在他手掌心的位置,剛剛紅色印泥的印跡已全然被洗去,但卻還殘留着一點墨綠色的痕跡,看那輪廓,似乎是一個“胎”字。
“這是...”許倩倩不禁是詫異地喃喃自語起來:“爲什麼我們沒有這樣的印記?”
“相信我,你早晚會染上這樣的印記的,只是時間未到而已。”楊凌軒擺了擺手,頓了頓,接着又是說道:“而現在,我們的關注點應該在這兩處已經出現的墨綠色印記上,因爲它的出現十分蹊蹺,可以說跟兇殺案毫無關聯,而它偏偏要出現在我麼的手上,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它或許與那遠古咒語有些緊密的聯繫。而以我一貫的經驗來說,這些墨綠色的印記實在不簡單,是一種特殊的液體。”
聞聽楊凌軒的話,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楊凌軒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而後楊凌軒就是繼續說起來了:“這個液體,經過我剛剛的檢測,是蜘蛛血。”
“蜘蛛血?”陳默不禁是詫異第重複了一句。
“沒錯,就是蜘蛛血。”楊凌軒點了點頭,接着又是繼續說道:“在Ruler的手下之中,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衆多獵命人的首領,其中一個叫作蜘蛛,另一個則是叫作毒蛇。”
說到這裡,楊凌軒的聲音頓了頓,目光又是瞟向了許倩倩這邊:“有關於這兩個人的事情,你們雲派應該是有所瞭解吧?”
“沒錯。”許倩倩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是說道:“在獵命人的組織中,這兩人可以說是Ruler的左膀右臂,其中‘蜘蛛’主管佈網,而‘毒蛇’主管捕捉。”
“你還忽視了一點。”未等許倩倩說完,明雪便是又繼續補充着說道:“Ruler的獵命人組織是一個利益優先的組織,在這種組織之中,每個人都更看重自身能得到的利益,雖然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但是也要看看,他們爲此付出生命到底值不值。換句話說,他們並不是一羣忠誠的人,這當然也包括‘蜘蛛’與‘毒蛇’。”
時至此時,陳默總算是瞭解了楊凌軒的意圖,不禁是脫口而出:“所以你想說,可以藉助這個機會抓住‘蜘蛛’,並且通過‘蜘蛛’,找到Ruler真正的下落。”
“沒錯。”
楊凌軒倒是一點都沒有隱瞞,接着向衆人揚起了手中的杯子:“若是能夠抓住Ruler,那就是大功一件,讓我們先幹下這杯酒,提前慶祝一番!”
隨着楊凌軒這聲落下,衆人微微遲疑了一下,也紛紛地將就被舉了起來。
陳默望過去的時候,只見在場每個人的眼中,都隱隱暗含着一抹亮光,進而演化成一種貪慾。
緊接着,只見衆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砰!”
酒杯被擲到地上,摔成了碎片,好不痛快。
而在這騙暢快淋漓之中,又是隱隱傳來,頭顱撞擊到桌子上的一聲脆響。
只見楊凌軒屬下的那名女保鏢,一頭栽倒在桌子上,而緊隨其後,她的身子一斜,便是重重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衆人望見這一幕,不禁盡然是愣住了,每個人握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是你害死了他!”
而許久之後,楊凌軒從最初的驚詫之中緩過來,猛然大喝一聲打破了這份可怖的靜默,接着揚起因爲過度憤怒而更加顫抖的手掌,指向了一個人。
衆人循着楊凌軒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只見那裡恰是一個人影,正是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