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靈車急速駛來,兩個保衛把陸川帶走,回到了衛隊總部。
對於殺人這種事,聯盟內部有着極其曖昧的律法。
因爲本身是鬼麪人,超普通人一等,對於殺普通人,聯盟律法表面斥責和禁止,但實際上是無所謂的態度,
當然,對於擊殺同類鬼麪人,聯盟律法則非常嚴苛,再一個當然,所謂律法,制裁的都是遵紀守法的人,有關係,有權力的不在此列。
因爲陸川本身是衛隊成員,老熊到總部把陸川保了出來。
老熊問陸川:“什麼情況。”
陸川道:“我去萬聖宮買祭壇,一個攤主爲難我,我一怒之下就殺了他。”
老熊點點頭,昨天聽陸川說起過要煉製第二個死亡標記,今天去萬聖宮買祭壇也是理所當然。
老熊道:“這事就到此爲止,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殺人是鬼麪人常做的事情,你照常上班生活,只要你的價值高於被你殺的人,只要你忠誠於聯盟,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會被責難,這事我們會在表面上嚴厲譴責你,發動輿論攻勢攻擊你,給其他鬼麪人一個臺階下,讓他們心理平衡,你看到的話別往心裡去,懂麼。”
陸川道:“我懂,謝熊老保我出來。”
老熊點點頭,道:“你想買個祭壇,要我贊助一下嗎?”
陸川道:“謝熊老關心,欠您人情太多,我想靠自己去買個,如果我看中了哪個的話,還請您預支我半個月工資。”
老熊道:“這個沒問題,想預支工資的時候聯繫我,那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該上班就上班,該修行就修行。”
陸川道:“熊老慢走。”
送走了老熊,陸川回到第三衛隊,很多同事向他投來各種目光,羨慕、不爽、複雜等等。
劉倩抱着一瓶可樂走到陸川身前,道:“不好意思給你帶來了麻煩。”
在劉倩看來,正是因爲陸川跟她走的太近,所以才招來了這個災厄。
陸川急忙安慰,道:“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事情。”
劉倩依舊低姿態,道:“熊老有沒有爲難你。”
陸川道:“沒有。”
劉倩道:“那就好,萬聖宮那裡假貨很多,除了那些特別正規的旗艦店,基本上全是假貨,你也知道,咱們這片土地只孕育虛假。”
陸川道:“說的很對。”
劉倩道:“你要去那裡買什麼。”
陸川道:“我要煉製第二個死亡標記,要買個祭壇。”
劉倩道:“這樣啊,要不要我贊助你一點,我這些年攢了好多錢,也沒地方花。”
陸川道:“好意我心領,我不想花女人的錢。”
劉倩道:“好吧。”
事情告一段落,陸川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祭壇,傳說中在地攤貨裡淘到稀世珍寶的事情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深夜十二點,陸川上班期間,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妍,突然開了口:“其實你大舅的墳墓是最好的祭壇,雖然我不想承認。”
陸川一怔,有些驚喜,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趙妍道:“怎麼說,你大舅是獻祭了他自己的生命去詛咒他的父親、母親和親姐姐,沒有祭壇比獻祭自己更恐怖。”
祭壇,獻祭生靈或者亡靈,祈求神靈達成自身所願,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當成祭品供神靈品嚐,唯一的例外,就是陸川的死鬼大舅杜連。
把死鬼大舅的墳墓當祭壇?
陸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死鬼大舅詛咒自己,自己爲什麼不能利用他的棲身之所呢。
陸川問道:“大舅墳墓祭壇效果怎樣。”
趙妍道:“我本來想把他的祭壇當作你最後一個死亡標記的祭壇,召喚來最強大的能力,但眼下這種情況,你身無分文,又迫切渴望擁有第二個死亡標記,只好先用着了,至於你最後一個死亡標記的祭壇,等以後有了更合適的再說吧。”
陸川道:“行,就這麼定了。”
陸川只管眼前不管未來,他並不知道,這一個倉促的決定,讓命運齒輪變成了惡鬼的獠牙。
凌晨四點下了班,陸川直奔火車站買了回日照的車。
青島跟日照沒有直達火車,有的只是最近建成的青島直通連雲港路過日照的高鐵。
回到家時是早上八點,父母都在家。
陸川的家是鄉村平房,母親在橡膠廠工作,每天忍受着刺鼻的味道賺七十來塊錢,維持生計貼補家用,父親在建築工地打小工,一天一百塊,賺的錢全部揣進他自己的口袋,從不爲家庭支出。
打開家門,踏進庭院的那一刻,陸川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想看的事情。
父親把母親按在地上,用掃帚把使勁打着母親,爺爺和奶奶坐在馬紮上看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母親想反抗,但一個女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個男人。
“住手!”陸川大喝一聲。
陸川父親陸海看到兒子出現,並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繼續揮動掃帚打。
“我讓你住手,你沒聽見嗎?”
陸川雙眼通紅,一個閃身掐住了陸海脖子,猛的將他摜在了牆上。
陸海後腦被撞的生疼,震驚的看着兒子,驚道:“你幹什麼!”
陸川雙眼通紅,手上力度不斷加大,道:“我讓你住手,你沒聽見嗎?”
陸海喘不上氣,道:“你放開我。”
陸川母親從地上爬起來,急忙拉着陸川胳膊,喘息道:“孩子你不要做傻事。”
陸川爺爺奶奶也急忙上前,用柺杖抽打着陸川。
陸川爺爺蒼老聲音說道:“你這個不孝子要幹什麼,趕緊放開你爸。”
陸川奶奶大喊:“要殺人啦。”
陸川掐着陸海的手開始顫抖,他忍不住加大力度,陸海的臉迅速變紅,進而變紫,眼看就要被生生掐死。
“啊……”
陸川痛苦哀嚎,手中凝聚出天山雲血,閃爍血紅光芒,刀影陣陣,砍在了陸海身上,將陸海一寸寸血肉剝離。
“告訴你,我忍受了你很久。”
看着被切割的只剩下了一個頭顱的父親,陸川再也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空間扭曲,時光迴流到陸川看到父親打母親的那一刻。
陸川急忙拉開了父親,只是這段時光裡他沒有像未來那樣弒父。
……
小時候經常看到父親打母親,那時候經常在幻想怎樣殺死父親,直到母親在我十八歲那年離開了這個家,把我當作犧牲品留在這裡,用我擋住父親,不讓父親去騷擾已經逃出生天了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