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盤旋於皇城之上,也有錦繡文章、滿天黑鴉、血戰馬,雨幕……
種種異象滿布天際,剛纔發生的戰鬥更是驚詫整個皇城,皇城中人都唯唯諾諾,不敢有所動作,以免觸了真人的黴頭。
八位真人同時出手,當真是罕見。
“他們都是分身。”宰相手持毛筆神寶,面色也有些陰沉:“不過所幸不是真人,要不然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葫元皇帝收攏了所有的情緒,面色又變得波瀾不驚起來,他先是對着太書閣的方向拱了拱,其他真人也都如此行事。
“不知道他們到底謀劃着什麼陰謀,竟然破了規矩,神山那裡更是風起雲涌。”皇帝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皇宮之頂季嶽的身上。
“無論如何,太宗的季嶽與段淑雲立了大功。不管其中有沒有太宗的影子,都要對他們極厚的封賞!”
“每人一洲之地的封賞,諸位真人以爲如何?”
衆真人都沉默下來,心中都在思量,卻無人敢出言反駁。
一洲之地,那是真人才能有的待遇,他二人固然有功,可功絕不及此獎賞。
這是皇帝或者說是皇族在向太書閣示好。
“不用驚慌,敵人已滅,衆位可再享太平。”
皇帝於金龍上傳音,聲傳整個葫元皇城。
金龍消失,其他真人的異象也都消失了蹤跡,天上的大日重現綻放光芒,那大日之光,似乎比這剛纔還要強烈幾分。
皇城寂靜下來,各自回家,萬千街道,空無一人。
季嶽還在呆滯狀態,他不明白葫元的幾位真人怎麼一個都不來,來的竟然是分身!
皇帝落在他身邊時,他還恍然不知。
“這一次你立了大功。”
皇帝出聲,聲音很是好聽,他面帶笑意,驚醒季嶽。
“陛下。”
季嶽連忙行禮,面帶慚愧之色:“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皇帝搖搖頭,拍了拍季嶽的肩膀,笑道:“無妨,防患於未然嗎。”
“再說你這消息也不假,就算是真人分身也不能掉以輕心,要不然會在咱們世界形成大亂。”
“你與你師妹有功,等到神山戰役結束之後,我定會重重獎賞你們!”
“使不得,我與師妹……”
季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帝止住。
“你與你師妹有如此大功勞,我準備封你們一洲之地,你們要做好準備。不能推辭。”
季嶽這才行禮,算是接受下來。
“陛下,剛纔我觀真人戰鬥有感,恐怕要進階到道橋之境。”季嶽又道:“我想辭了監仙閣的職位,專心進階。”
他這個身體進階道橋只要稍作準備,也不過舉手之間,十分容易。
黑鴉在旁邊一聽,連忙道:“你若進階,何必辭了監仙閣的職位?三傑之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未來還想讓你繼任監仙閣閣主之位。”
季嶽面露慚愧之色,羞愧道:“屬下愧對閣主的培養了。”
“無妨。”皇帝擺了擺手,同意了此事,畢竟監仙閣是皇帝直屬:“你可安心晉級。”
“季公子是天才妖孽,豈能在潛水中的嬉戲?不過那一洲之地,季公子可不能推脫,到時候段小姐那邊還需要季公子做做工作。”
葫元皇帝的稱呼立馬變了,衆真人都一驚,皇帝這是將季嶽與段淑雲放到與自己同一位置。
季嶽點頭,皇帝臉上都是笑意。
衆人散去,季嶽也一路飛到監仙閣,他一進入自己的房間,就見一紅裙女子坐在自己牀沿。
“你怎麼又來了?”季嶽臉上浮出無奈之色,他神識掃視四周,不由吐了一口氣,自己並沒有陷入宿亦白的畫卷之中。
“化成世界的探子自爆死了。”宿亦白對季嶽道:“不過我在他家中找出一些資料,可以當做證據。”
“到時候你我一同稟報上去,可以獲得獎賞。”
宿亦白站起來,他很美,驚心動魄,攝人心魂。
季嶽轉過頭去,嘆道:“你自己去吧,不用帶上我。”
“爲何?”宿亦白疑惑道:“這消息還是你告訴我的,怎不能沒有你的功勞?”
“我要離開監仙閣了。”季嶽一揮袖,轉過身盯着宿亦白的雙眼,冷聲道:“宿兄。”
“我告訴你消息,是看在咱們同爲同僚以及舊情的份上,莫要多想。”
季嶽微微沉默幾分,隨後道:“在我離閣之前,送你一份大功勞。”
“你已經進入道橋之境,你的家族也不能再給你太多的助力,日後在閣內。還需你自己注意。”
“我離閣之後,咱們就不要聯繫了。”
宿亦白呆呆地看着他,往事重重不由得一下子浮上心頭。
他踉蹌幾步,竟然覺得天昏地暗,世界再無顏色。
如此時刻,宿亦白彷彿看見了一條大河,那河中有一女子赤足踏立,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他目光渙散,呆滯當場。
季嶽正要再說什麼,見此場景頓時心中大叫不好!
季嶽當機立斷,身後浮出一世界,這世界還未有生機,顯得十分死寂,只有一座橋在天上橫貫。
那橋之下是劍池,劍鋒凌厲,十分不同,橋前有一人,那人正是季嶽模樣!
季嶽的本體與分身之間的世界竟然不一樣!或者說,公義志祥與姜成戰鬥所展露的世界也不是公義志祥所屬的真正世界。
那橋前的季嶽抱劍閉目而立,剎那間就睜開雙眼,目若大日,劍眉目星!
他上前一步,踏在橋上!
橋下萬劍齊發,不過瞬間,世界便震動起來,道橋也晃晃悠悠彷彿要四散!
橋上的季嶽出劍,一口鮮血吐出,血液流淌劍上,劍發光芒,不可言的無名神通直接使出,統御萬劍!
萬劍悲鳴,都是季嶽的劍理劍法所化,此刻神通統御一切,才稍微安靜下來。
世界恢復平靜,漸漸有生機出現,有靈性出現,那道橋也穩定下來。
瞬間,季嶽道橋成。
而此刻的宿亦白,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