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維也變得特別敏感,笑容僵在臉上,還眯起眼睛瞅着大嘴。大嘴笑的很短暫,隨後又收起這副摸樣,冷冷跟大維對視着。
細想想,大嘴既沒說什麼,又沒動手動腳,光憑一個笑,抓不住什麼把柄,大維猶豫一會,最終帶着手下走了。
等屋裡沒外人了,我把大嘴拉到一旁,問他,“你到底爲啥笑?”
大嘴一聳肩,說沒原因,就是偶爾興起罷了。我心說能信他這套鬼話纔怪呢?不然那麼多種笑法,他又不是蒙拉麗莎,笑的這麼神秘幹啥?
我搖頭不信。大嘴不得已,又多解釋一句,說他剛纔看大維很不爽,憑什麼他能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損咱們?咱們就不能反抗一下?而且他跟我保證,大維回去肯定多琢磨,參悟他這神秘的笑法。
我算聽明白了,本來心裡還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我心說大嘴多大了?合着他剛纔跟小孩子一樣,跟大維慪氣來着!
但純屬是一個頓悟,我又想起一件事來,望着大嘴嘿嘿笑了。
這把大嘴弄得一愣,問我是在學他麼?還強調這並不好玩!
我拍了拍他肚子,悄聲提醒他,“你忘了?如果你真吃掉了跟蹤器呢!”
大嘴眨巴眨巴眼,也反應過來。隨後他徹底發自內心的笑了,跟我說,“看看!嘖嘖,咱爺們是多有遠見一個人!”
我心說拉倒吧,但我又放下閒話,讓大嘴趕緊蹲在木桶上,看能不能把跟蹤器拉出來。
我想的是,跟蹤器那麼小,隨便丟在這木屋的哪個地方都保險。而且用不了太久,警方一定會找過來的。
大嘴很想聽我的,但往木桶那裡走幾步後,他又停下來,拿出一副回憶狀。
我不知道他咋了,不過也能理解。拉屎不是撒尿,不可能說想拉就有的。
我還湊過去,鼓勵他幾句。沒想到大嘴擺擺手,插話說,“圈兒,我以前去醫院聽過一個關於男性前列腺方面的講座,裡面有個縮陰提肛操,或許現在用的上。”
我完全聽不懂,而且前列腺也不管排便啊,另外那什麼縮陰提肛操又是個啥?
我就此問了一句。大嘴解釋說,“先說女性吧,平時撒尿的時候,中途停幾下,久而久之,就能讓那裡保持很好的彈性,而對於老爺們來說,平時多縮縮那根棒子,再縮縮肛門啥的,能防止前列腺增生,還能預防便秘,所以你懂得。”
說到這,大嘴表情有些微變化。我隱隱猜到大嘴幹啥了,這一刻出現一副噁心感。
我心說大嘴從小打大能活下來,甚至能當上警察,簡直就是個奇蹟。而且他聽得那個講座,很可能是街頭小傳單那種,可信度讓人懷疑。
我勸他別再縮什麼菊花了,膈不膈應?大嘴不聽我的,又故意走遠幾句,開始一直持續的做起操來。
我實在懶着管了,而且我倆身處險境,我心裡一直挺壓抑,就獨自坐在乾草鋪上待一會兒。
大嘴挺有癮,最後還撅在地上了。
這樣過了沒多久,木屋門被打開了,站着一個八字鬍的男子,他手裡捧着一個餐盤。
我發現這也是個奇葩,看到大嘴作出這麼古怪的姿勢時,他看呆了,甚至鬍子還抖動了一下。
他想不明白,索性操着南方口音直問我,“喂,那位老靚仔幹什麼呢?”
我擺擺手說沒事,而且我挺餓的,沒等大嘴,先走到八字鬍的旁邊。
我看着這次的餐飯。四素一葷,兩湯兩飯。其實還算不錯,大維並沒虧待我倆。
而且既然大維放出話來不殺我們,我一時間也沒太擔心生死問題。但我考慮到他是個大走私犯,手裡捏那麼多錢,此時不宰他更待何時?
我就故意臉一沉,指着這些餐飯,跟八字鬍說,“兄弟,過分了吧?就讓我倆吃這個?開雞毛玩笑?就一盤肉,夠吃嗎?嗯?”
八字鬍一看也是個倔脾氣的主兒,臉一沉。
但我真不怕他,又強調,“咱都是講理的人,你回去跟大維好好說說,要是還這麼摳搜的對我們?我哥倆也未必像現在這麼配合了,弄不好會瞎鬧,你們出公海前,也甭指着消停了。”
八字鬍拿出一副思考樣。不過他沒急着回覆啥,放下餐盤就走了。
我也沒太想這人,接過餐盤後,這就要回乾草鋪上享用去。
等一回頭,我發現大嘴竟還沒動彈,在地上趴着呢。我喊他,“別他奶奶的縮了,來來,多吃點飯再說。”
看得出來,大嘴弄這麼半天也挺難受的。他聽從我的,湊了過來。
不過這小子又換個套路,讓我少吃點,他得多吃,這樣才能肚子撐了,把粑粑頂出來。
我心說這小子不把跟蹤器弄出來之前,在我面前是不是一直享受國寶的待遇?
但這招很奏效。我幾乎沒怎麼吃,他吃完沒多久就有感覺了。
他蹲在木桶上,噗噗一頓。我想起一句老話,肥吃肥喝的人,拉屎都臭。這話更應在大嘴身上,這把我薰得,還沒辦法逃出木屋去。
我沒招了,只能找個角落,儘量的躲着大嘴。
等大嘴解手完,又把吃飯用的筷子拿起來,接下來的畫面我不敢想象,索性閉上眼睛。
很快的,大嘴喊了句有了。我又一睜眼時,發現他用筷子夾着髒兮兮的跟蹤器呢。
我一時間特別高興,也不顧髒不髒的,抓起一大把乾草,湊到大嘴身邊。
大嘴本想讓我把跟蹤器擦乾淨,我肯定不同意,跟他說,“誰弄髒的誰負責。”
大嘴就用乾草揉起跟蹤器來。不過很巧,這時候門口有動靜,似乎有人要進來。
我倆怕跟蹤器的事露餡,大嘴急忙對着幹草鋪把跟蹤器撇過去。等門開後,八字鬍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時我和大嘴都站在馬桶旁,大嘴手裡還拿着筷子,筷子上……
八字鬍看大嘴再次愣住了。大嘴絕對是想故意噁心八字鬍,編了句,“哎……飯菜太清淡,吃完胃裡難受,我想弄點調料……”
八字鬍臉色又變,甚至喉嚨那裡都動了動,一看離吐不遠了。
他急忙衝過來,收拾好餐盤往外走,連大嘴手裡的筷子都不要了,甚至端餐盤那一剎那,他都
有點猶豫,不想碰餐盤。
等屋門再次關上後,我和大嘴互相笑了笑,大嘴把髒筷子撇到木桶裡。
我倆又坐回乾草鋪上,悄悄商量起來。
我有個擔心的地方,跟大嘴說,“看樣子大維不會在這個隱蔽的山洞裡待過久,如果在警方趕來之前,他們就撤離了,甚至逃到公海上,咱倆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
大嘴贊同的點頭。我又說,“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拖延住,至少等到警方。”
大嘴這次苦嘆了一聲,說事難辦。因爲想拖延的話,要麼大維的船壞了,要麼有重要人物突然離船了,要麼海上出現暴風天氣,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兩個囚犯能影響到的嘛。
我邊聽邊想,在苦無良策下,也嘆了口氣。
而且沒多久,八字鬍回來了。他進來時帶了一雙手套,直奔木桶而去。
他把木桶拿出去了,很快又搬進來一個新木桶。我懷疑他這麼勤快乾什麼,問了句。
八字鬍很敏感的瞪着大嘴,說他媽的,拉屎臭死了,他就在隔壁,也被薰到了!
大嘴氣的眼珠子都圓了,要跟八字鬍理論理論。我把他拉住了。八字鬍趁空走開了。
大嘴還忿忿不平的跟我說,“這王八羔子敢侮辱我。”
我面上說,“算了算了!”心裡卻這麼想,八字鬍這話也未說錯了!
我倆繼續歇着,不過也不知道咋搞的,我肚子難受起來,想蹲大號了。
我就跟大嘴唸叨一句,起身往木桶這裡走。
當然了,我有個習慣,在公共場合蹲大號,我一定先把坐便擦一遍,不然心裡不得勁。
現在屋裡沒手紙啥的,我就又拽了好大一把乾草。
我擦的很仔細,甚至連木桶口的邊緣都帶了一遍,這也讓我無意間發現靠着牆面那側的木桶壁的下方,有一個黑色凸出物。
我心說這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擦了,特意湊近看看。
我發現它跟我們用的小型跟蹤器很像。我心裡咯噔一下。
大嘴看我半弓着腰,貌似研究“馬桶”呢,哈哈笑了,問我,“幹啥呢?”
我趕緊回頭,無聲的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還擺手讓他過來瞧瞧。
大嘴好奇的走過來,等看到這凸出物時,他嘴巴大張,似乎要說啥。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往門口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我帶他遠遠躲到一個角落裡。
我跟他說耳語,“嘴哥,你都看到了吧?”
大嘴輕聲嗯了一聲,回話說,“他孃的,這跟蹤器是哪來的?難道是大維放上的?”
我心說什麼跟蹤器啊?大維是彪還是傻?吃飽撐的沒事幹,給自己走私船定位?
我分析說,“這很可能是竊聽器!看來大維對你剛纔的詭笑念念不忘啊!”
大嘴想了想,很肯定的連說對。但他也沒想的太多,還擔心上了,說有這玩意在屋裡,我們說話都不方便了。
我卻持相反態度,跟他說,“咱們剛剛還想着怎麼拖延大維逃走呢,既然有這個竊聽器在,這事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