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現在先把你未婚妻的一些情況跟我們說一下。”
金文輕點了下頭,緩聲說道:“我未婚妻名叫於可,兩個月前纔剛過完二十七歲的生日。她是一名鋼琴老師,爲人性格很好,待人也很和善。她從來沒與人紅過臉,更不說和誰結過仇了。”
“那你倆認識多久了?”小趙問道。
金文低了低頭,聲音哽咽道:“我們是經人介紹認識的,談了兩年朋友,在今年五一的時候辦了訂婚酒,原本打算在明年情人節領證結婚,可現在,現在……”
金文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沒有辦法繼續往下說。
“金先生,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現在意外已經發生了,希望你能節哀順變,不要太傷心了。”看到金文又開始落淚,小趙輕嘆了口氣,出言安慰道。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金文邊抹眼淚邊道歉。
小趙苦笑,說他可以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我剛纔說到哪裡了?”金文吸了下鼻子,問道。
“說到你準備和你未婚妻在明年情人節擺酒結婚。
金文點頭,說他和於可很恩愛,兩人在一起兩年多了從來沒有紅過臉,更沒有吵過架,他家人對於可也很滿意。雖然兩人還沒有領證結婚,但家裡的長輩早已經認定於可是他們金家的兒媳婦了。
“對不起金先生,我想打斷你一下。”小趙說道。
金文怔了怔,沒有說話,等待小趙繼續說下去。
“我想知道你和你未婚妻於可在訂婚後是住在一起呢,還是分開來住?”
金文回答,說他和於可兩人從確定戀愛關係後就開始同居了。
“既然你們是住在一起的,爲什麼你未婚妻失蹤了三天你纔來報警?”小趙皺着眉頭盯着金文納悶道。
金文用手輕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解釋道:“我上個星期被公司派到外地出差了,所以並不知道於可她是在哪天失蹤的。”
“難道你出差的這段時間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嗎?”小趙繼續提問道。
金文聞言眼神閃爍,但他還是作了解釋。他說他和於可平時都很少使用手機,要是想對方了就直接發一封郵件。前兩天他爲了合同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甚至每天連休息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有時間給於可發郵件了。
直到昨天合同簽下來,他想和於可分享他的喜悅,就直接給於可打了電話。可是打了好幾次都是關機,他也沒當回事,以爲於可忘記給手機充電了。一直到了晚上,於可的電話還是沒能打通,他纔開始有些着急。後來他給於可的同事打電話,同事告訴他於可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去上班了,而且也沒有跟學校請假。
金文說於可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女孩,如果不是有情急的事的話,她絕對不會無故曠工。
他說他後來越想越覺得不放心,便提前從外地趕回來。問遍了於可的親朋好友,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我一直找都找不到她,所
以最後只能來報警了。”金文最後這麼說道。
我一直在旁邊聽着不出聲,雖然金文前面一直重複他和於可的感情很好,可聽完他後面說的那些,卻覺得他並沒有他所說的那樣愛於可。
他是從昨天開始聯繫不上於可的,如果於可對他來說真有這麼重要的話,那他就不會到今天才來報案。
“金文,你能不能跟我說說這幾天你是去哪裡出差了?”沉默了許久,我終於開口問道。
“上海,我老闆派我去上海去談筆大生意。”
“是你一個人去,還是有其他同事和你同行?”
“只有我和我的助手。”
“好了,謝謝你的配合,我已經問完了。”我說道。
小趙看着我,表情略有些驚訝。
“今天就先這樣吧,麻煩金先生你留個聯繫方式,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還會再聯繫你。”
金文點頭,從自己皮夾裡抽出兩張名片,一張遞給我,一張遞給了小趙。
小趙站起身,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金文說道:“對了金先生,爲了能儘早破案我們警方希望你能在案子破獲之前不要離開本市,以便我們能隨時能找得到你。”
“警官放心,在案子沒破之前我一定不會離開本市的。”
“只要有金先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金文扯着嘴角笑了笑,問趙曦還有沒有什麼事,如果沒有的話他就先走了,因爲大家都還不知道於可出事的消息,所以他要一個個去通知,然後還要給於可準備後事。
小趙點點頭,說已經沒事了,他可以離開了。
金文對我倆微微頷首,然後轉身朝外面走去。
等金文走遠,小趙才問我剛纔爲什麼沒有參與問話?
“誰說的,我剛纔不是已經問了嗎?”我笑說道。
小趙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在他沒還說之前搶先說道:“小趙,這裡是你的主場,我只要配合你就好了。”
“看你說的什麼話,天下刑警一家人,哪還需要分什麼你的我的。”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
見我沒有說話,小趙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分鐘,小趙擡手看了看手錶,說現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他摸了摸扁平的肚子,然後問我要不要出去吃點宵夜?
剛好我也有些餓了,便點頭答應下來。
離刑警隊不遠有條美食街,晚上有很多燒烤檔出來擺攤,這時候也正是美食街熱鬧的時候。
我和小趙各自點了一些燒烤,他問我要不要喝點啤酒,我搖頭,說天氣太冷喝啤酒更覺得冷。
小趙笑了笑,說既然怕冷就喝白酒吧。白酒度數高,一口下去身子就暖和起來了。
其實我只是想吃點燒烤來填飽肚子而已,根本不想喝酒。
“就喝一點吧,喝完酒回去好睡覺。”小趙說完也不管我答不答應
,一路小跑到馬路對面的小賣部買了一瓶紅星二鍋頭。
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我拿起一看,好傢伙,竟然有52度!
明天早上還要開例會,我擔心喝了這瓶二鍋頭後,估計我們兩人明天要睡到中午才能醒來。
“老闆,你家有沒有一次性杯子呀?”小趙邊擰白酒的蓋子邊轉身問老闆道。
燒烤攤老闆回答說有,不到半分鐘,就把兩個一次性杯子放到我們面前。
小趙給我倒了滿滿一杯,說我今晚把這杯喝下就行了,剩下的他自己幹掉。
我搖頭苦笑,聽小趙這口氣,他酒量應該很不錯。
“對了楊越,你是不是懷疑金文有問題啊?”小趙邊吃燒烤邊問道。
“你看出來啦?”
小趙輕笑一聲,說他聽到我問金文話的時候就猜到我懷疑金文了。
“我是有點懷疑金文,聽他說話覺得他不是很老實,似乎對我們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趙抿了口白酒後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金文有點問題。”
“哦?說說看,你是怎麼覺得他有問題的?”
你想啊,一個大男人就算再怎麼傷心難過也不會像金文那樣哭哭啼啼的,而且他今晚幾次嚎啕大哭,都給我一種表演過頭的感覺。”
我輕笑,說也許金文是真的太傷心了呢。
“拉倒吧,就算他表現得再怎麼傷心,我都覺得他是演出來的。”小趙說完仰頭把杯中的白酒一口喝完,估計是酒太烈了,嗆得他猛咳了幾聲。
看他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輕搖了下頭,說道:“你也真是厲害,喝個酒也能把自己嗆成這樣。”
小趙擺擺手,說他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麼烈的白酒了,有點不習慣。
我有些無語,這酒是你自己去買的,自己能不能喝還不知道,非得買來給自己喝難受。
“楊越,要不我們打來打賭一局吧。”小趙看着我說道。
我皺眉,心想趙曦你是個刑警,怎麼喜歡天天把這個賭字掛在嘴邊?
“賭吧,只要我們沒賭錢,就不會犯紀律。”見我沒答應,小趙繼續遊說道。
“那行吧,你說這次想賭什麼?”反正白天已經跟他賭了一局,也不差多一次。
“就來堵金文是不是兇手好不好?”小趙問道。
我皺了皺眉,板臉說道:“小趙,你想賭什麼都行,可就是不能拿兇手的事開玩笑。”
“這又沒什麼影響,你這麼認真做什麼?”小趙臉色不悅道。
“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還是不應該拿兇手的事來做賭注。”我非常固執的說道。
小趙撇撇嘴,問我幹嘛要對這種事這麼認真,只是娛樂一下而已,既無傷大雅,又不會改變最後誰是兇手。
雖然我也說不上爲什麼要這麼在意,但心裡就是不願意拿兇手的事做賭注。
小趙見我不肯妥協,微嘆了口氣後悶着頭喝酒,也不和我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