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被周勀弄得渾身酥軟地抱到牀上,他還不捨得放手,貼在她耳根後面密密地吻。
常安嘴裡哼氣兒,一點勁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放肆。
到最後周勀的呼吸已經濃重不堪,撐在她上方問:“乾淨了嗎?”
常安明白過來意思,臉一紅,遂別過頭去,“還沒有。”
他像是吃了敗仗,整個人啪地一聲落下來,沉沉地趴在常安身上。
常安也不推,默默承受他的重量,包括落於自己耳邊一聲蓋過一聲的呼吸,心口砰砰跳,彼此的心跳似乎又都交疊在一起,常安好像能夠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剋制。
等了好一會兒,她開口問:“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身上的人背脊一僵,稍稍撐起來一點,看向常安,“你知道了?”
“嗯,看了新聞,好像鬧得挺大的。”
周勀苦笑。
常安又問:“是不是很棘手?”
“有點…”
“那爲什麼銀行那邊會突然中止協議?”
周勀默默埋口氣,常安見他表情略帶爲難,又問:“是不是不方便跟我說?”
“不是!”
他以前確實從來不會跟常安講工作上的事,因爲沒有必要,可是現在似乎兩人的關係已經不一樣,她又主動問起,倒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
“只是這裡面的關係有些複雜,我還沒查清楚!”頓了頓,周勀又突然想起什麼,問:“你對李美玉這個人有印象嗎?”
“李美玉?”
“對,現任裕安集團的董事長,不過以前應該是你媽身邊的助理或者下屬。”
常安眸色一定,想了片刻,“好像有點印象,小時候我媽媽帶我出去經常會見到她,怎麼了?”
周勀:“沒什麼,我今晚剛去見過她。”
常安頓了頓,“嗯?然後呢?”
周勀:“……”
他看着身下那雙乾淨的眸子,突然不知如何啓齒,該怎麼跟她表述那些骯髒與齷齪,包括隱在七彩玻璃與幻覺裡面的交易與欺騙。
“常安…”他又低頭下去,親吻她的額頭和眼睛,“這次事情確實有些棘手,牽扯到的層面很多。”
“跟裕安有關係?”
周勀遲遲沒有迴應,到最後又把身子壓上去,將臉埋於常安的頸窩,緩了會兒才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沒查清楚,但有些事可能會超出預想。”
常安心裡窒了下,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包括這男人的疲憊與消沉。
彼此都沒再出聲,常安聽着窗外的風雨,擡起手來輕輕蓋在他後背上,沿着堅硬的背骨往上摩挲。
“再大的坎都會過去的,會沒事的,嗯!”糯軟的聲音溫和好聽,猶如天籟,卻又彷彿這雨夜裡的一絲清暖。周勀呼吸僵窒,一陣心悸,撐起來迫不及待地尋找身下那雙眼睛。
當人處於黑暗與迷茫中,這隻言片語都能成爲指引前路的希望。
“常安…”他復又壓下去,親吻交纏,直至把她口腔中最後一點空氣都吸盡,他才覺得稍稍有了一點力量,繼而撫摸常安的脣,她似乎還沒從剛纔的纏綿中緩過來,意識沉沉地半眯着眼睛。
周勀笑,貼着她說:“你不用操心這些,我會處理好!”
“嗯…”
“不過之前說好這週末要帶你出去,只是現在可能…”
“我知道,工作要緊!”她還不至於這麼不講道理的。
周勀聽了默默發笑,又低頭去撕咬她的耳根,“真乖!”
常安縮着頭躲,“你弄疼我了。”
“嗯,那我輕點…”
之後自然又是一番淺嘗,直至最後又要走火,周勀才痛苦地忍住,翻身過去抱住常安。
懷裡的人軟軟一團,皮膚和頭髮上都是淡淡的玫瑰花香,周勀貪戀呼吸,好像已經上了癮。
原來女人與女人之間終究還是不同的,身形不同,味道不同,就連抱着的感覺也是不同。
周勀當時心裡生出許多安定與滿足感,待呼吸平定,他把常安又攬到自己身上,指端輕輕繞着她的髮梢,“你不用爲我擔心,這麼多年風浪也見了很多,應該很快就會沒事。”
“嗯…”
“但是最近我可能沒辦法抽時間陪你,你一個人在家乖一點。”
“嗯…”
“如果晚上我加班,你早點休息,不用像今天這樣躺在沙發上等我,容易着涼,知道嗎?”
身上的人頓了頓,又往他胸口鑽了鑽,似乎還點了下頭,“嗯!”
周勀這才滿意,揉着她的頭髮又垂下頭來,在她發頂輕輕落了一個吻,“乖,很晚了,睡吧!”
……
黑暗中似聽到一聲輕微的嘆息,郊外另一棟公寓,牀上女人又翻了一個身,窗外雨聲一直沒有停,何靈睜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這都幾點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多少次摸手機看了,直至臥室外突然傳來開門聲……回來了!
何靈也不顧腿骨還沒完全長好,直接撩開被子就往外面跑。
“灝東!”
陳灝東扔掉車鑰匙擡頭,看到何靈已經飛奔到眼前,不覺皺眉,“怎麼還沒睡?”
“等你嘛,一個人哪睡得着!”神情一掃剛纔獨自躺牀上的陰鬱,總算有了點喜色。
陳灝東沒接話,只是把外套脫了下來。
何靈接了一把,摸到上面的溼氣,“淋雨了?”
“沒有。”
“那怎麼外套都是溼的。”
“可能剛纔停完車走回來的時候淋了一點。”他淡淡說完便又接過何靈手裡的衣服,繞開她往屋裡走。
何靈在原地留了留,看到陳灝東扔地上溼漉漉的鞋子,上面似乎還沾着一點草屑和泥。
“你身上都溼透了,我去拿毛巾先給你擦擦吧。”她蹬蹬蹬又跑去浴室,陳灝東想攔沒攔住,便不再理會,自己去廚房倒了半杯水灌下去,灌得太猛,水漬順着下巴往下淌。
何靈拿了毛巾過來,剛纔在門口光線太暗倒沒看清,進了廚房才發現他頭髮和身上都溼透了。
“怎麼淋了這麼多雨?沒撐傘嗎?”
陳灝東放下杯子,抹了把嘴,“沒事,我去洗一洗!”
“那我去給你拿睡衣!”何靈又要走,卻被陳灝東一把拉住,男人身形高壯,逼過來倒像是一座山。
何靈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胸口T恤上一大灘被澆溼的水漬,笑,“怎麼了?”
他定神,“沒事,你腿還沒好實,回房睡覺!”
“不要!”
“怎麼不要?”
何靈開始纏過去撒嬌,“我都在家躺一天了,快要發黴,難得下牀走動一下沒關係。”
陳灝東往後退了下扶正懷裡的人,剛要開口,何靈卻突然踮腳往他身上嗅了嗅,“你喝酒了?”
“……”
“今天沒聽說你要出去應酬啊。”
陳灝東沉眸,腮幫繃了繃,“不是應酬,跟朋友喝了點。”說着已經繞開何靈纏住自己的手臂。
何靈緊追兩步,“朋友?什麼朋友?”
“你不認識,以前建築公司的同事!”遂人已經轉身,長腿邁出了廚房。
何靈等在原地,看了眼桌上他隨手扔在那的一隻白瓷杯,裡面水都已經喝掉了,只剩了一點底,她走過去將杯子拿起來,燈光下杯身白膩,耀着光,隱約透出她的臉,五官模糊,煞白陰鬱。
……
常安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身邊早就沒有人了,換了衣服下樓,王阿姨正在廚房做早飯。
常安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王阿姨笑咪咪地回,又說:“周先生讓我過來給您繼續做飯,他說這陣子他會比較忙,有時間讓我也在這多陪陪您,常小姐,周先生對您可真是用心吶!”
常安訕訕笑了笑,沒言語。
周勀一早召集開會,針對融資風暴的事先進行緊急處理,午飯之前會議結束,周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剛坐定,周歆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周勀搓了下臉,最後還是接聽。
“喂…”
“你怎麼回事?就算心裡對我有多忌諱,有必要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嗎?還是說你家裡那位連我們之間的正常交往也要阻止?”電話那頭劈頭蓋臉一通。
周勀定了定,懶得爭,只問:“你有什麼事?”
極其冷淡的幾個字,彷彿一盆冷水澆在熱油上,任憑周歆再大的火都發不出來了。
她在那邊重重平息了兩口氣,言歸正傳,“褚峰那邊到底怎麼回事?”
周勀:“這事你就不用管了。”
“什麼叫我就不用管?這麼大事你說都不說一聲,知道外面傳的有多可怕嗎?”
“……”
“還是說你打算一個人扛着?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我們總是互相商量,這次呢?這次你是不是打算爲了那女人都不願跟我說一句話了?連妹妹都不願讓我當了?”周歆抱怨一句連着一句。
周勀扶額閉了下眼睛,“星星,我今天很忙,不想跟你爭這些事!”
“我也沒有在跟你爭,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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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最近對我的態度,你敢說你不是爲了那女人?”
她以前還喊她名字,後來喊她“小嫂嫂”,現在直接就變成了“那女人”。
周勀苦笑,懶得再多說一句,“先這樣吧,我一會兒還有個會議!”說罷就要掛電話,那邊周歆也瞭解他的脾氣,有時候陰沉沉的看着好像不暴躁,可是觸及底線立馬翻臉不認人。
“等一下,哥…”她又喊住,緩了緩,問,“是不是褚峰搞的事?”
周勀重重嘆口氣,“這事你不用再過問。”
“我怎麼能不過問?這麼多年和銀行關係一直良好,褚峰那邊也不是第一次合作,前段時間我見他他還跟我說過瀘暘湖融資的事,怎麼突然在籤協議的檔口就變卦了?”
一系列古怪,確實令人不得不生疑。周歆雖沒有整體參與項目的事,但規劃建築和設計方案是她出的,所以她也算當事人之一,怎麼會感覺不出事情的微妙。
“哥,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這事不像外界傳的那麼簡單?”
周勀抵了下牙,還沒開口,那邊又說:“算了,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自己去弄清楚!”
周勀聲音發沉:“你打算怎樣弄清楚?”
“我可以自己聯繫褚峰!”
“褚峰電話關機,我都不知道他現在人躲在哪,你以爲你能聯繫上?”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那頭口吻極其篤定。
周勀又忍了一口,“周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這事你別沾手,也不需要你沾手,褚峰那邊也不是像你想得這麼簡單,不管你……喂,喂?”說到最後已經變成吼,可手機那邊早就已經把通話切斷,嘟嘟嘟的忙音,氣得周勀差點把手機從窗口扔下去。
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
下午周勀和鄧順林在辦公室商量事情,再加上一個徐南,就他們三個人關着門在裡面呆了半天時間。
時近傍晚會議結束,鄧順林收拾電腦和文件起身。
“那我回去按照剛纔討論的先拉個數據出來,明天中午之前爭取有準確的報表生成,到時候我們再討論決定!”
周勀應了聲。
鄧順林很快把東西都收拾好,電腦和資料都夾在腋下,又跟周勀打招呼,“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有問題我再跟你聯繫。”
“可以!”
“那就先這樣!”
人要出門,周勀想了想,又叫住,“對了,嫂子情況怎麼樣?”
已經站門口的男人扶了下眼鏡,神色略有無奈,“就那樣吧,不好不壞。”
“出院了?”
“還沒,不過如果沒什麼情況也就這幾天的事。”
周勀點了下頭,“最近事情比較多,一直沒去看她,等這事緩一點,我抽時間去你那一趟!”
鄧順林立刻笑起來,“那成,找個週末,到時候多叫幾個人,她就喜歡熱鬧!”
周勀也跟着笑了笑,“可以,到時候再約!”
人走後周勀又把徐南留下來聊了一會兒。
徐南似乎意識還未平定,坐那一點點捋着剛纔會議的思路,最後問:“周總,您覺得這樣行得通?”
周勀虛虛靠着椅子,“行不行得通要試過才知道!”
“可要是李美玉那邊不同意呢?”
“李美玉?”周勀冷笑,“你真以爲裕安全由李美玉一個人做主?”
“那不然還有誰?難不成是孫正…”徐南話說一半,到最後終是沒敢把整個名字吐出來。
周勀起身又走到窗前,窗外雨已經停了,但天色依舊陰霾,風也很大,可烏雲卻並未因此被吹散。
“李美玉剛進裕安的時候只是一個小職員,用了不到十年時間就已經坐上了裕安的頭把交椅,這幾年裕安市值在她手裡可不止翻了幾番,包括集團業務縱向橫向擴張,你以爲真的憑一個李美玉就能這樣?”
徐南聞言想了想,“周總,您的意思是……”
周勀繼續看着窗外,夜幕降臨,明天不只是什麼天氣。
他把一隻手插進西褲口袋裡,似輕輕收了一口氣。
“圈裡一直有傳言裕安下一階段目標是要進軍房地產,這個傳聞傳了快兩年,你以爲是空穴來風?”
“我知道不是!”
“所以如果我鬆口拋出橄欖枝,裕安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徐南想想也有道理,又消化了一下,問:“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下一步?”周勀脣翼勾起,“等!”
“等?”
“對,等,等那邊主動來找我,畢竟局面如此,但總得有個起局的人!”
聊完徐南出去,周勀繼續留在辦公室。雖應對之策已經勾勒好,但牽扯細節衆多,如果計劃一旦開始實施,開弓沒有回頭箭,所以他必須提前全都捋清楚,思路清晰,條理分明,才能確保在後面的局面中不被打得措手不及。
周勀清楚這是一場硬仗,與之前任何一次同行之間的較量不同,這次牽扯層面太廣,若打好了,以後榮邦便能直接上去幾個臺階,若打不好,從懸崖邊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也有可能,但是局勢已經不可迴避。
他被牽扯了進來,後無退路,只能擡頭迎戰。
思緒疲憊間手機響了聲,拿過來,竟然是常安的微信。
“加班嗎?”
周勀搓了下手指,回:“要加一會兒,你自己吃晚飯!”
“好的,我就問問,你忙吧!”後面跟了個愉快的小表情。
周勀無辜被逗樂,也回了一個笑臉,之後那邊就沒動靜了,他等了一會兒,把手機擱到一邊,繼續埋頭工作,可是剛看完兩張資料,兔子頭像又冒了條未讀信息出來,周勀打開,看到上面的內容——“你也要記得準時吃晚飯!”
椅子上的男人突然擡手搓了下發脹的眼睛,彷彿再多話語都不如這一句來得溫暖,連着終日來的疲憊與辛苦也都消盡了。
……
王阿姨晚飯做得挺豐盛,不過常安食慾一般,吃了點便完了。眼看外面雨水停了,她也在家悶了一天,所以換了件厚一點的衣服出門。
小區附近有個她經常去的超市,可以供她定期儲備零食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時間尚早,她便打算走過去採購一點東西,順便散散心。
常安在超市逛了一個多小時,不知不覺就買多了,結算下來拎了滿滿兩大袋,還好推車可以推到馬路邊上。
常安等了一會兒,卻怎麼也攔不到出租車。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下班和出去吃飯的高峰期,攔不到車也正常。
旁邊停車場保安亭裡的大爺大概見她等得辛苦,過來善意提醒:“姑娘,你在這門口是打不到車的,得去前面十字路口那,那邊空車多。”
常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只得把袋子從小推車裡拿了出來,費勁提着。
從超市到十字路口大概七八百米路,看着不算遠,可提着重物就覺得有些吃力了,常安走一段就把東西放地上歇一會兒,如此走了十幾分鍾纔到路口。
她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開始攔出租車,可是一輛輛過去,基本都是顯示“載客”,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她湊過去報了目的地,司機一聽也就個起步價,這地兒還堵得要死,立即搖頭擺手表示不過去。
常安氣餒,站路口瞪着,可天公還來搗亂,轉眼天上居然開始飄雨絲,起初還只是一點點零星細雨,但幾分鐘之後雨勢開始變大,無奈路口光禿禿都沒什麼遮擋,常安不得不把帽子拉起來合頭上……
稍遠之外的一輛黑色車內,男人靜靜看着路口那枚身影,白色羽絨服,白色球鞋,千年難遇見她穿了條褲子。
風很大,雨也大,路燈都亮起來了,她在那好像已經站了快要半小時,只是車流匆匆,人影匆匆,卻無一人搭理。
雨開始大起來了,雨滴打在前擋風玻璃上,滴滴答答,慢慢把那個身影模糊掉。
陳灝東呼吸漸沉,手掌輕握拳抵在下脣上,第N次看到常安被拒絕後,他終是一把推開車門下去,雨水夾着冷風颳臉上,他加快腳步朝路口那枚身影靠近,可只餘大概十來米,看清她的面容,腳步還是停了下來,站定,急促壓了一口呼吸,走至路邊擡起手臂強行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子急剎,司機落下車窗衝他罵:“你他媽找死啊!”
可車外的男人一臉漠色,擡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又從褲兜裡掏出兩張紙幣出來,“倒回去,接路口那個白衣服女人!”
“……”
常安心裡萬般後悔選在這個時候出門,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心急的時候卻看到剛纔拒絕自己的那輛出租車又繞了回來。
司機落下車窗,衝她喊:“小姑娘,上車吧!”
常安大驚,眼底卻放光,像是在絕望中看到了希望。
她立馬拎了地上的袋子跑過去,上了車,把袋子擱地上,又掏出紙巾擦了下被雨水打溼的臉,這才騰出力氣打招呼,“師傅,謝謝你又繞回來載我!”
司機從後視鏡打量常安,看着像是個年紀挺小的姑娘,又想起剛纔那男人交代的話,心有疑惑,但芸芸衆生,故事千千萬,他也懶得多管。
常安見司機沒搭理,嘴角抽了抽,也就沒多問,安安分分地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