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勀喘着氣倒回牀上,身上已經都是汗。
常安依舊坐在靠牀角落裡,她半醉半醒,意識幽幽,縮着身子縮着腿,睡衣領口本來就大,剛纔一翻折騰早就大半個肩露了出來,粉的頸,白的腿,裡面應該沒有穿內。衣,依稀可以看到一點輪廓。
周勀躺那擡臂蓋住臉,狠狠喘氣。
常安見他模樣痛苦,心裡有些內疚。
“周勀…”
“周勀?”
她撅着屁股爬過去,推了下他的肩膀。
“你怎麼了?”聲音沙沙地問。
周勀睜眼,她近在眼前,頭髮披散,一雙剪眸如水,剛纔又被他弄了一下,雙頰泛着紅暈,那一半委屈一半懵懂的模樣……再聯繫剛纔他手裡的觸感,天!
周勀再度把手臂蓋自己額頭上。
“你離我遠一點!”
常安怔了怔,她酒醒了一點,但還沒全醒,某些方面的認知又幾乎爲零。
“剛纔還好好的,我又惹你了?”她還一臉委屈。
周勀側過身去,拿背對着她。
常安看到他後背襯衣上的汗跡,肩骨繃緊。
“你怎麼了?”又伸手去推,周勀受不了了,沒理,直接下牀走去了浴室,“砰”一聲,門被關上,很快裡面傳來水聲。
常安心裡抖了一下,莫名其妙,陰晴不定,腹誹了一陣,覺得冷,正要撈被子蓋住自己,但浴室門又是“嗙”一下,撞得比剛纔還響。
常安嚇了一跳,只見周勀從裡面走出來,上身裸着,渾身溼透,身上只留一條黑色褲衩,寬肩窄腰,胸腹整個因爲他的喘。息而起伏不定。
常安呆在牀上。
周勀已經三兩步逼到牀前,水順着他的肌肉紋理往下淌。
常安無法直視他猩紅的眼睛,渾身繃着勁,活脫一隻深夜出沒覓食的狼。
“你…”她剛出聲,眼前突然一暗,周勀上牀一把撈過常安圈到自己懷裡。
常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剛纔進去衝的是涼水,所以貼上來的這具身子沁心涼。
“冷!”常安潛意識推他,可週勀手臂纏得更緊,隨之耳邊貼上來溼熱的呼吸。
“你幫幫我…”
常安一時還沒明白意思,繼而開始掙扎,扭動,可週勀此時哪準她再逃呢。
這是他的底線了。
“常安!”他壓在她耳邊喊她名字,呼吸急促帶喘,“乖,聽話,別躲,別逼我直接辦了你!”這話帶了半分溫柔半分恐嚇,常安掙脫不了,直接被他摁下去壓到牀上……
窗外雪花飛舞,玻璃上已經結了一層水汽。
周勀衝了一身涼水,可是溫度卻依舊燒得滾燙,常安在這忽冷忽熱間毫無退路。
“周勀…”
“我不要!”
“……你混蛋!”
她哭着喊着,但是絲毫沒有用。
雪珠子一顆顆砸在玻璃上,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天地間混沌黏膩,耳邊風聲還是喘息聲她已分不清【】。
常安在那短暫的瞬間思維停止,空白,斷層……手還握在那處,周勀不准她縮回去【】,但理智猛地從四面八方涌過來。
一秒,兩秒……她瞪大眼睛,“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被嚇的,被羞的,可是周勀怎麼允許,低頭封住她的脣,一點點把她的哭聲吞掉,眼淚吞掉,似撫慰,似順毛,如此過了很久,哭聲消了,只剩身下的人一抽一抽地抖動。
周勀這才鬆開,改而去吻她的眉心眼角,細碎地一路沿着親過去,她臉上已經都是水,不知是眼淚還是汗,可是這一刻卻變得特別乖,除了抽泣之外僵在那一動不動。
親了好一會兒,周勀酣足,擡起一點身子問:“還不捨得鬆手嗎?”
常安愣了兩秒,剛剛消停一點又哇地一聲哭出來。
“混蛋!”
“怎麼辦?我接下來要怎麼辦?”
她連動都不敢動,一味只知道哭了。
這下週勀也不再哄,支着身子在上方看,看她大失方寸又慌張無措的模樣。
好滿足!
這樣過了小半分鐘,常安哭得更兇,周勀沒轍,起身開了燈,這下可好,所有的狼狽和糜蕩全都暴露在亮光裡。
常安閉眼吼叫:“你開什麼燈!”
周勀忍住笑,“等着,我去拿毛巾!”
常安腳跟在牀上使勁敲,“快點,你快一點!”
很快周勀拿了毛巾過來。
“好了,自己起來去浴室洗一洗。”
牀上的人這才睜開眼,暈暈乎乎,天旋地轉,好像經歷了一場大劫難。
周勀拎着毛巾還坐牀邊,牀上衣衫不整一身溼的女人,她還在抽,抽抽哭哭,哭哭罵罵。
“混蛋!”
“大混蛋!”
周勀無語,忍不住接了一句:“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我!”
常安終於別過臉去撇了他一眼,那眼裡的憎憤和怨恨啊…嘖嘖,恨不得要吃人。
周勀卻被她那一眼弄得又是心亂意麻,再度壓身過去,那聲音如鬼如魔,貼在耳根,與他平日衣冠楚楚的模樣截然不同。
常安聽了頭皮一麻,腦子裡混沌劈開,瞪着天花板,哇一聲。
得,又哭上了!
這下再也哄不住,邊哭邊罵,到最後翻過身去把自己縮成一團。
周勀到最後也實在沒辦法了,乾脆坐那撐着下巴看她哭,心想她這喝多就愛哭的毛病怎麼來的,是不是喝進去的酒最後全都變成眼淚要流出來?
這麼折騰又是半個小時過去,雪一直沒停,周勀赤。身.裸。體,身上的汗都慢慢風乾了,感覺很不爽。
他終於起身去拉常安。
“去洗一洗!”
常安不動,背對着他只剩肩膀在抽。
他也沒轍,過去把人攬過來,常安居然沒反抗,只是閉着眼,睫毛溼溼地發顫。
周勀笑了一聲,乾脆下牀把人抱起來,她抽了抽,周勀以爲她又要鬧,可是竟然沒有,只是擡手圈住他的脖子,臉別過去埋在他胸口。
“混蛋!”恨恨又唾了一句,卻似嬌。嗔,似嚶。嚀,周勀感覺心口某處在那一瞬被打了烙印,發燙,發緊。
懷裡軟趴趴一團,溼得通透,皮膚上都沾了他的體味。
沒辦法,男人與生俱來的佔有慾,那一刻周勀覺得常安這個姿勢如皈依。
他抱着她去浴室。
“你乖一點…”
你只要乖一點,我什麼都能依着你!
浴室比外面冷,常安被周勀放到地上,她赤着腳,地上冰涼,忍不住縮了縮。
周勀很快拿了花灑開水,熱氣一下氤氳。
“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他問,可低頭看到她領口露出來的一團白。肉,舔了下牙槽,“算了,還是你自己洗吧!”
他出了浴室,眼前一張寬大的,被子揉到一起。
簡直一塌糊塗!
周勀擡手蹭了下額頭,打開櫃門給常安拿了條幹淨的睡裙。
“衣服我放門口,洗完你去客臥睡!”
裡頭沒回應,但周勀知道她應該聽見了,於是自己推門走了出去。
周勀去客臥外面的浴室匆匆衝了一把,渾身風乾的汗,常安的體香,酒味,還有自己弄上去的液漬。
他覺得自己肯定瘋了,活了三十年,都到這一步了居然還是死死忍了下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絲毫不覺得虧,反而有種篤定的滿足感。
常安於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她嬌氣,會哭,會鬧,會像野貓一樣撓,可是她又不嬌氣,骨子裡明明有股狠勁,願意爲愛癡,爲愛瘋,堅守堅韌。
她虛僞,會演戲,會假裝,會照着別人喜歡的模樣去表現自己,可是她又單純乾淨,心裡一根筋,轟轟烈烈,又簡簡單單。
常安與他之前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樣。
他心存歡喜,珍視,甚至是慶幸,慶幸在還算沒有太晚的情況下讓彼此相遇。
沒關係,無論身體還是心,他都願意慢慢飼養,餵食,等着她完完整整地皈依。
周勀有這份耐心,甚至是興致。
常安洗完之後包着浴巾出來,換洗的衣服擺在牀上,她穿好,看着眼前一片凌亂場景,最後還是選擇乖乖去客臥。
客臥一直是周勀在用,牀上被褥要比主臥薄一些,上面隱約沾着他的體味。
常安把自己裹在裡面,腦子裡混沌一片,折騰了大半夜,很累,很快就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但隱約又聽到開門聲,繼而身後牀褥凹陷,常安知道他進來了,下一秒,身子已經被他撈到懷裡。
臉貼着他的胸膛,溫溫的,硬硬的。
常安感覺到他沒穿上衣,若擱以前她肯定接受不了這種親密,但此時她竟覺得不要緊,甚至心裡隱約還有些喜歡。
難怪張愛玲那句話會流傳至今,女人一旦與哪個男人發生關係,醒過來之後心境多少會變得不一樣,這大概也是經過上千年論證的,是至理名言。
“睡了?”頭頂又傳來低沉的聲音。
常安撐了下眼皮,“嗯。”
“很累?”
“有點…”
“那睡吧。”
周勀在她發頂落了一個吻,手卻將她摟得更緊。
常安在黑暗中感受他的體溫和心跳,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青檸和紫羅蘭香氣。
她知道他只用這一種味道的男香,與周歆應該是情侶款,經年累月,即便身上沒有穿衣服,依舊可以聞到這種似有若無的香氣。
周勀感覺懷裡的人動了動。
“怎麼了,睡不着?”
“你摟得我有點喘不過氣。”她推開往旁邊讓了讓。
周勀懷裡空了,乾脆轉過身去仰躺。
一時兩人沒再說話,互相聽着彼此的呼吸,隔了大概五六分鐘,入眠失敗。
常安有些泄氣,問:“還沒睡嗎?”
“嗯。”
“那我們聊聊?”
周勀眉心一蹙,聽她這聲音,“酒醒了?”
常安暗中翻白眼,這樣再不醒那她可以去死了。
“算醒了吧,有事問你。”
“嗯…”
“怎麼突然回來了?”
周勀轉過身去,看着旁邊仰面發愣的常安,“怎麼,不是你給我發的微信?”
“我發了嗎?”
“沒發嗎?那我去拿手機給你讀下內容。”周勀作勢要走,常安拉了他一下,“你冷不冷?我發什麼了?”
“自己都忘了?”
常安看着有些消亮的上空,仔細回憶,似乎確有發微信這件事,但當時她喝成那樣,哪還記得具體內容。
“不記得了,你說說。”
周勀咳了一聲,“你微信上罵我!”
“有嗎?”
“當然,罵我混蛋,罵我畜生,還罵我拔屌無情!”
常安一愣,聽懂意思後瞬間又把臉漲得通紅。
“怎麼可能,我不信!”她纔不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可週勀十分較真,“我去拿手機給你看。”
常安立馬拉住,“別,別去拿!”
周勀忍住笑,“你不是說不信?”
她又氣又急。
怎麼辦,這種話清醒的時候她肯定不會說,但喝醉之後就很難講了,常佳卉不止一次說過她喝醉之後簡直就是個亢奮的小妖精。
“你存心的是不是?明明知道我喝多了喜歡說胡話!”常安羞得背過身去。
周勀太享受逗她的過程,一隻未經人事的小貓,什麼都不懂,卻還偏偏喜歡死撐。
“你那是胡話嗎?明明酒後吐真言!”
“沒有!”
“怎麼沒有?你平時那些纔是假的多,但喝醉之後說的都是真話,怎麼樣,還想不想繼續聽下去?”
常安背一弓,“還有?”
“當然!”
“我還說了什麼?”
“你還說啊…嗯,說想我!”
“……”
“說幾天不回來你每天晚上等我等得睡不着。”
“……”
常安簡直聽不下去了,又惱又羞,轉過身去瞪他,“你別說了行不行?”
“還有啊,我纔剛起了一個頭,你還說……”
“周勀!”氣得常安伸手捂住他的嘴。
周勀笑聲被切斷,溫熱的呼吸都沾在她掌心。
窗外大雪紛飛,雪光慢慢溢進來,周勀藉着那一點光亮看清眼前的人,小小一張臉,幽幽泛着水光的眼睛,他胸口呼吸又猛地抽緊,牟然想到幾小時前自己從外地趕回來看到她的模樣,喝多了,裹着被子縮在裡面哭,哭得滿身滿臉都是淚和汗,還罵他混蛋,那一團酥軟又恨戳戳的樣子周勀不想再見第二回。
“常安…”他拉開捂在嘴上的手,“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等…”接着捧住她的臉再度吻上去,不急不燥,恨不得花掉自己所有的溫柔。
常安起初還有些僵硬,但慢慢也開始學着迴應。
她嘗試着伸舌頭,輕卷,剮舔,周勀手指穿過她的發頂。
要死了!這滋味……
“常安,好了……”他急忙拉開一點距離,呼吸喘着,額頭頂着她的額頭,“不能再繼續,不然這次我真沒辦法保證不動你。”
常安還沉在剛纔熱吻的暈眩中,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周勀把她重新裹到懷裡,將被子拉好,身子貼着身子,下巴抵着她的發頂,手伸到她後腦勺去摸了一下,那處傷已經結疤,恢復得不錯,已經能夠摸到硬硬新冒出來的髮根。
“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事,如果真想見我,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只要我能趕回來,不會讓你在家癡等。”
常安聽完略啞地應了一聲。
周勀揉着她的肩膀,“記住了?”
“嗯!”
“那睡吧,晚安…”
四周終於消聲,只聽到外面雪花落在窗臺的簌簌響。
周勀大概真是累了,前面幾天忙着瀘暘湖方案的事,後面兩天去了趟M市,那邊有個政府項目需要立項,因他也是星河的股東之一,加之剛好這個項目他有一點關係,所以陪同周歆一起過去談。
項目談了兩天,開會,應酬,連軸轉,好不容易到晚上終於敲定,請當地中間人吃飯,結果席間就突然收到了常安那條沒頭沒尾的微信。
莫名其妙一句“混蛋”,周勀根本不懂意思,所以準備打電話給常安問清楚,可是號碼撥通,卻發現這邊關機了。
那是靠凌晨,M市也開始下雪。
周勀越想越不放心,最後還是決定連夜趕回來,當時一桌子人勸,這麼晚又下着雪,開高速不安全,但周勀堅持,只說公司第二天有急事要處理。
好在高速沒有封,小趙駕車水平也比較令人放心,周勀披着一身風雪安全到家,然後就發生了後面這些事。
當然,中間過程和細節常安根本不知道,這會兒只當他是累了,睡了。
常安聽着頭頂均勻的呼吸,可是她卻怎麼也睡不着。
酒勁過了,瘋勁過了,留給她的便是深夜清冷和安靜。
周勀還把她摟在懷裡,有點熱,有點悶,她輕輕往上鑽了一點,從他手臂鑽到枕頭上,這樣便能與這個男人平視。
劍眉,高鼻樑,嘴脣,再到整張輪廓分明的臉,常安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與這個男人肩並肩,共蓋一條被子,共用一個枕頭,被他摟着躺在這張只有1米8寬的雙人牀上。
感嘆世事好奇妙。
當初她從倫敦回來,直至與他領證結婚,甚至就在幾天前,她大概死都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會與這個男人同牀共枕。
而此時冬夜靜寂,外面已經一片雪白。
常安輕輕轉過身去……
你生命中是否也曾有過一個相擁而眠共聽雪落的人?
……
常安後半夜總算睡着,沒有做夢。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被外面咔咔咔的聲音吵醒,聽着像是物業的掃雪聲。
她不清不願,才只睡了三四個小時,怎麼都不夠啊,所以不肯睜眼睛,可是意識朦朧間感覺身上有雙手在四處遊走…熱熱的,燙燙的,起初只是在她腰上,但慢慢開始不對勁。
常安哼了一聲,上手去推,可很快手腕被捏住。
“乖,別動…”耳邊是壓抑的男聲。
常安猛睜開眼,可已經來不及,胸前睡衣絲帶不知何時已經被全部解開,一顆硬硬的頭抵在那裡,緊接着一陣酥麻,帶着尖端的疼,在瞬間從她神經某點傳遍全身。
那滋味…常安幾乎直接叫出聲,連着腳趾都蜷到一起。
“流氓!”
她費勁去推胸。前的人,可週勀哪讓她得逞,摁住她肩一番撕咬啃食,如清晨饕餮的狼。
常安在這方面敏感得要死。
這樣已經招架不住,但又抵不住周勀的力氣,就只能半推半就間任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到最後幾乎睡裙都要被他剝。光,常安蜷着身子喊他的名字,“周勀……周勀…”如低泣,如哀求。
周勀被她這叫聲弄得快要到點,最後不得不起身。
常安一臉水紅,嘴脣發亮。
他忍不住又埋頭哚了一口,看進她被弄得慵懶發膩的眼睛。
“小妖精,早!”
至此清晨大亮,外面一片雪光,金色光線照在他棕色發亮的筋骨和脊背上。
他正衝她溫柔的笑,經過一夜休整與擁眠,各自帶着對方的體溫和味道,而周勀眼裡是漩渦般的寵和溫情。
常安竟發現這男人笑起來如此好看,她不由舒展身體,也不管自己在他身下被弄得多衣衫不整,咯咯笑出聲。
“流氓,早!”
常安癱在牀上笑得不能自已。
“流氓,早!”
周勀腦中又是轟隆一聲,她這般對着自己笑,青絲鋪滿枕,穿了件粉色絲裙,半露。胸,渾身酥軟,白嫩,像是水波中盪漾的一尾魚。
他悶頭又咬上去,卻是咬她的頸,正對動脈血管那一處。
常安吃疼,“很痛!”
他才鬆嘴,趴在常安身上氣喘吁吁,好一會兒纔出聲,卻是一句:“以後除了我,不準再對別人這麼笑!”
常安愣了愣,拍他的肩,“你幼不幼稚?”
“隨你怎麼說,但是這句話你要記住!”
他不是開玩笑。
他認定的東西,若皈依,若順從,他可把整個世界都端來塞她懷裡。
若不忠,若擅自背叛,地獄修羅,誰都別想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