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進行曲(4)
在衆人以及慕凡的目瞪口呆下,傅崇曜單膝下跪,誠摯地看着她:“嫁給我。”
慕凡後退一步,整個人都呆住了。
滿腦子都是“爲什麼會這樣”的感嘆句妲。
而且她不明白……鑽戒到底是哪裡來的窀?
這難道不是說明他一開始就做好要跟她求婚的打算了?
慕凡被嚇呆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圍的人也嚇傻了,愣了愣之後歡呼起來。
這麼浪漫的事,自己沒機會遇到,就只好做一個興奮的圍觀者了。
陸澤遠也很意外。
他不怕傅崇曜只是玩玩,因爲這樣慕凡還有機會回到他身邊。怕就怕傅崇曜是來真的,那麼……
如果只是玩玩,他就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求婚!
另一邊,慕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
但這麼多人看着,今晚這條消息就會傳開,她若在這裡拒絕了他,他多沒有面子?
在一羣人的鬨鬧下,大腦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右手就已經伸到了他的面親。
當他取出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時,她才恍惚覺得,自己稀裡糊塗地就把自己交了出去。
“kiss!kiss!”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接吻就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
報道要是沒張kiss的照片,讀者都不買賬啊!
慕凡微微皺眉,用眼神在告訴他不要。
可她不知道傅崇曜是不是誤會了她的訊息,牽着她的手起身,然後便對着她的脣吻了下去。
一個溫柔的,極其纏綿的吻。
將原本還有一點點抵抗的慕凡揉進自己懷裡,吻軟了她的身體,做不出反抗。
“傅總!”
陸澤遠看得太出神,都沒有發現許連翹不知什麼時候去了記者堆裡。
看得出來,許連翹似乎並不想看到慕凡好,因此她必須做點什麼。
但怒氣衝腦的她忘了,慕凡和傅崇曜在一起了,她和陸澤遠才能少一分威脅。
陸澤遠並沒有去攔她,因爲他的確期待着她能做點什麼,毀了他們。
慕凡若是沒有和傅崇曜在一起,那麼他就還有希望。
許連翹的出現,讓記者們聞到了一股八卦味。
“陸太太,有事嗎?”對於許連翹的來者不善,傅崇曜單手摟着慕凡入懷,鎮定地看着她。
“傅總!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我想慕凡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你了呢?”
一個“瞞”字,引發了大家的好奇心。
慕凡想要反駁的時候,傅崇曜的手輕輕地敲了敲她,示意她不用管。
心底對他升起了莫名的信心。
算了,他一定能處理好的對不對?
“是嗎?陸太太,請說。”
“慕凡一定沒告訴你,她媽媽是做什麼的吧?”
媒體們紛紛將鏡頭轉向了許連翹。
這個他們有聽說!但之前因爲慕凡也算不上什麼主角,並沒有人特地去查證過。
見傅崇曜不爲所動,許連翹更是確定他不知道,大聲地說道:“她媽媽是技女!”
如果他知道了,像他這種在商界有影響力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接受她這樣的家庭背景?
現場再次譁然。
“莊小姐!請問這是事實嗎!”
“傅總,您知道這件事嗎?是不是莊小姐用了什麼手段欺騙您呢?”
慕凡很反感在公共場合提這些事,臉都埋進了傅崇曜的胸膛裡。
“傅總!相信你並不知情吧?我實在看不得有的人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去騙來所謂的幸福!”許連翹得意地說道。
讓人很奇怪的是,傅崇曜還是很鎮定。
他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沒有反應。
這讓得意的許連翹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麼繼續。
“我知情。”傅崇曜看着她說道。
“什麼?”
不止許連翹震驚,媒體也都是驚愕。
“我當陸太太是要告訴我,我太太揹着我和什麼男人不清不楚的呢,”他笑道,“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明白陸太太是什麼意思,慕凡的媽媽是做什麼的,跟我和慕凡在一起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還是說陸太太還想告訴我一些其他的?不過陸太太最好想清楚,你所說的那些事是不是真實可靠的,否則——”
他只說到否則,並不說後果。
或許許連翹接下來要說的是既然她媽媽是賣的,那麼女兒也不會清白到哪裡去。
而這就是傅崇曜所警告的,她若真說出了這些話,就給他做好承擔法律責任的心理準備!
“沒什麼……”許連翹的臉白了,不再說什麼。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竟然不介意,那麼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就好。賀禮已經送上,還有事,就先走了。”
媒體還要再問,但傅崇曜卻不願意繼續逗留了,摟着慕凡離開了衆人的視野內。
……
世爵開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停下來,因爲慕凡要求談一談。
“談什麼?”
“談什麼?”慕凡擡起了自己的右手,指着那上面閃瞎了自己眼的鑽戒說,“你說呢談什麼?什麼時候買的?你早就策劃好了?”
“五年前買的。”
“……”
?
五年前?
當他是在開玩笑,慕凡氣鼓鼓地說道:“爲什麼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剛剛如果我沒同意,你準備怎麼收場?”
“要麼成功要麼丟臉,兩個結果選一個,百分之五十的機率。”
“……”
慕凡都有點吐血了。
這算什麼事……
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他也敢搏?
“那現在怎麼辦?”
冷靜下來想一想,她爲了不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接受了他的求婚,但之後怎麼辦?
“你那麼厲害,應該有辦法全身而退的吧?”
“面子而已,有什麼丟不起的。你也不用想多,如果你不願意跟我結婚,前面有個垃圾桶,把戒指取下來丟進去就行了。”
慕凡轉眼看駕駛座上的男人,他很鎮定。
“丟掉?”慕凡驚愕。
那可是鑽戒,既然是他買的,她懷疑六位數是起碼的。
她總覺得戴在手上都有壓力。
“反正嫌棄它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個。”
慕凡感覺自己並沒有看錯,他說這句話時,臉上似有苦澀閃過。
“看見這家餐廳了嗎?”傅崇曜指着車停着的右邊。
慕凡轉頭,這纔看到旁邊是一家歐式餐廳,看起來挺豪華的,她路過的話絕對不會進去,收費一定高!
“五年前我約了方婧來這裡,我拿着這枚戒指準備和她求婚,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我等了一晚上她沒有來,那大概是我等過的最長的時間。”
他說着,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凍住了。
慕凡的嘴微微張,想說什麼說不出來。
求婚??
她一直以爲年年都有了,他們的分開肯定是因爲後來的鬧不和而離婚。
誰知……
傅崇曜沒有結過婚?
低頭視線落在自己的無名指上,那枚鑽戒閃閃發光。
原來……這是他要送給她初戀情人的。
他說他已經走出了那段戀情,那麼這枚鑽戒留着的用意又是什麼?
是他對方婧還沒有死心嗎?
等着她回來戴上它?
“我很討厭等人,自那天之後就更討厭。那天晚上是奶奶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去了美國,”傅崇曜繼續說,“她沒接我電話。那是一場沒有說分手的離別。我曾經很恨她,現在雖然不恨,卻也討厭腦海裡出現那個人影的感覺。”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了。”
“九個月後,她託人送回來一個襁褓裡的嬰兒。”
慕凡微愣。
因爲剛纔她就在想,那麼年年是怎麼來的?
傅崇曜回答了她的疑問。
“她告訴我那是我的孩子,如若不信可以去驗dna。”
“你驗了?”
“我沒有,”他答,“我跟你說過的吧,一開始我並不在雪城,我四處遊走,用時間來淡化那種感覺。孩子帶到傅家的時候我不在國內,帶孩子回來的那個人給我打了電話,我不同意,讓她把孩子帶回去還給方婧,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何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