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待午

死忠的死士 29 待午

29待午

那羣宵小行動的時候絲毫沒有注意到暗中那雙冒火的眼睛,竟然敢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閣主,未免太小看閣主了!但是,閣主怎麼沒有動靜,聽呼吸似乎真的中招了……想到傍晚時閣主已經受傷,莫非受傷過重導致警覺心下降了?

這種懷疑在看到宵小們向閣主動手之後開始爆發了,燕午沒時間去想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動用內力,直接飛身而起攻向宵小們,誰想閣主忽然坐起來了!

燕向南沒等他出手,直接閃電般把倒黴的宵小們定在原地,攔腰接住了即將要落地的燕午!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宵小們甚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知道眼前刀光一閃,有個黑影跳出來想殺他們,然後他們就動不了了……

燕向南手剛撈到人就感覺到了手裡的沉重和異樣,死士的腰足足粗了一圈,一塊硬硬的凸起頂着他的側腰,孩子還在,但是他怎麼能這樣就衝出來了,萬一受傷怎麼辦?

“你想幹什麼你?”燕大閣主怒道,完全忘記了他本來就是想借這些宵小們逼出燕午,躺在牀上的時候他還想着抓到人該怎麼怎麼罰他呢!

“我……主子你……”事情的發展急劇直下,看着很明顯沒有受傷的閣主,燕午只覺死期來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什麼我?這種時候跑出來了你之前幹什麼去了?!繼續貓着去啊!”燕向南可逮着機會了,把死士訓個狗血淋頭,只不過手還是一直緊緊抓着人絲毫沒有鬆懈,就怕他再跑了再來個你追我趕。“說,這幾個月躲哪兒了?”

被閣主找到會連累癸哥,燕午腦海裡最先浮現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燕癸說的那些話,他想要跪下請罪,但閣主放在他腰間的手卻攔住了他,“主子,屬下……這些人意圖不軌該如何處置他們?”忽然想起來他要說的話不能讓無關的人聽到,燕午的目光轉向被定住的宵小們,宵小們瞬間身體一寒。

其中一個宵小涎着臉道:“嗨~兄弟只是求財而已,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過吧,不會要兄弟們的命吧?真的沒想傷你一根汗毛!”

燕向南伸指一彈,那宵小身體一鬆跪在了地上,“你手裡拿的什麼?”

那人把東西亮出來,是把鋒利的小刀,而不是繩索什麼的軟兵器,他嘿嘿笑着擡頭,“不是,真不是要傷人,就是怕你忽然醒過來叫喊所以防着你的,別殺我!”這笑容難看得要命,從剛纔那黑影手裡的刀光和那出神入化的點穴功夫就可以看出這兩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

燕向南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蟊賊而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想做的是別的事,直接把他們的穴道解開,扔下一句:“趕緊滾,數三聲滾不出去就把命留下。”

宵小們連滾帶爬地滾出了房間,發誓下次出手一定要弄清楚肥羊的身份和身手,否則,小命堪虞!

房門碰地關上,此時房間裡靜悄悄的,只剩下一對主僕彼此相視。燕午再一次想要下跪,這次閣主的手鬆開了,但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就覺視線一個翻轉,下一秒屁股已經沾到了牀鋪——

他被閣主抄到了牀上!!

蠟燭的光剛剛燃起,牀帳就被拉下了,燕向南隨之跨上牀,正把燕午堵在牀旮旯裡。被那雙黝黑的眸子注視着,燕午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風,不過,很快那件披風就保不住了!燕向南一看他還想遮遮掩掩,利索地伸手把披風帶子解了,燕午手剛想動就被一瞪,“別動,否則把你的衣服都脫了!”

披風被毫不留情地從牀上扔了下來,悽慘地躺在地上,告別了陪伴了幾個月的主人。

沒了披風,燕午凸起的肚子再也遮掩不住,有閣主的命令他也不敢再伸手,僵硬着身體等待着即將會有的懲罰。只不過在他死前還是想要把之前得到的消息告訴閣主,“主子,方雨柔也在這個客棧裡,她給了屬下一個香囊,可能是想借此引來方振龍。”

那間掛着香囊的房間燕向南早已注意到了,也可以猜到燕午是如何遇見了那個方雨柔,他並不在意這對父女,要是方振龍出現,自有人會收拾他。視線從死士的肚子上移,落在他的臉上,燕向南下巴一擡,“繼續說啊,有什麼一下說完了,我們好好算算賬。”

燕午還真的想了一會兒,還是放不下對燕癸的擔心,“是屬下隱瞞了主子,還擅自從殘月閣離開,屬下違背了死士守則,還請主子責罰!”

“責罰?罰是一定要罰的,但你先告訴我,爲什麼要詐死逃走?”雖然之前他買過落胎的藥物,但最終也沒有喝到,說起來到分別前夕也沒見他再狠心對肚子做什麼,那件事就揭過不提。在短短的幾天內忽然想到詐死,躲起來自己生孩子,他不相信這死士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來,他心裡已有數,卻還是想聽死士親口說出來。

“這種事情始終是荒誕離奇的,屬下怕……主子的名聲受損,也怕影響殘月閣在江湖中的地位,因爲屬下一個人的緣故……”燕午生性話少,也不太會說話,爲了不讓閣主懷疑有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燕向南看燕午急得面紅耳赤,說話斷斷續續,也不再逼他,乾脆動手開始脫他的衣服,看着衣服一件件離自己而去,燕午的胸口慢慢起伏,他現在的身體自己也沒有多看過,有多難看他自己也不知道,閣主爲什麼要看?

房間裡並沒有炭火,燕向南把人衣服脫光了直接拿被子包起來,只是短短的瞬間,牀帳裡也暗得很,他仍舊可以看出燕午已經瘦得脫了形。因爲詐死,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集市之上,也不能找個好地方安頓下來,甚至連爲自己抓藥也要找個合適的藉口,更別提好好養身子了,能在那種情形下保住自己保住孩子已經了不得了。

如果沒有找到他,一直保持着這樣的狀態,孩子真的能順利生下來嗎?真的能平安無事嗎?女人生孩子的慘況他也是見過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也沒有能生產的出口,女人尚且如此,他簡直不能想象燕午到時候會怎樣。

幸好找到了人,再也不會讓他從自己手心裡逃脫了!

“明天隨我回去。”

“主子?”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從今以後再不許有逃跑的念頭,否則,牽連到這件事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聽到沒有?”最先要做的事,是讓燕午完全棄掉想要逃走的念頭,算算月份,真的是不能容許再出現意外了。

“……”閣主要自己留下,爲什麼?他不會以爲閣主是想要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閣主寵侍衆多,想要孩子的話,無論幾個也該有了,又怎麼會在意一個男人生的孩子呢?

“怎麼不說話?”

“主子,屬下現在這樣……實在不適宜回閣裡,若是被別人看到……”剛纔說的話其實都是自己心裡所想的,這種事要如何對他人解釋?

原來是擔心這個,燕向南忽然覺得心臟不適起來,這人到底有沒有爲自己想過啊!把人壓躺在牀上,被子蓋嚴實,“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如果真的不想被別人知道,除了必要的人,任何人都不會有機會知道的。”除非你同意。

“主子……啊!”屁股被扭了一下,對上閣主冒火的雙眼,燕午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

大概是累極了,沒多大會功夫細細的鼾聲就響起來了,捏過之後一直停留在某個部位的手開始緩緩地滑行,最後停留在高高聳起的腹部,真的是又圓又硬的,這裡面就孕育着他們兩人的孩子嗎?原來當爹的感覺這麼奇妙……也許只是因爲是這個人的關係,從前那些個寵侍他可沒有想過讓她們給自己孕育孩子。

燕午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發覺房間裡多了兩個人的氣息,而且還在輕聲地談論着什麼,然後牀帳被拉開了,閣主的臉出現在眼前,“主子,屬下睡遲了。”

“多睡會是好事,你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可不太妙啊。”另一個人的臉出現在閣主旁邊,是自詡妙手神醫的雲秋實,整天在閣裡找人看病,被燕向南急招過來,先逼着發了毒誓才告訴他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着實讓他詫異、興奮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閣主,先讓在下給他把把脈吧,光看還是不準確的。”

燕向南點頭,看向燕午,“我們先不回閣裡,但沒有大夫不行,讓秋實幫你診治一下。”

燕午猶豫了一會,伸手,三個圍觀的人臉色一變,燕向南一把抓住那隻手,被子掀開,“這是怎麼了?”昨晚上到底漏看了,燕午的右手背以及大半個手臂上全是坑坑窪窪的可怖的傷痕,看樣子應該是燒傷,想到那次爆炸,燕向南眼裡閃過一道冷光。

原嘯也猜到了,不過眼前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閣主,閣裡不乏靈丹妙藥,這些疤痕總會有辦法去除的,眼下還是先把脈吧。”

得到首肯,雲秋實搭上他的手腕開始診,剛開始是震驚加確信,接着就皺起了眉頭,燕向南忍不住問:“怎麼?”

雲秋實剛纔的輕鬆不見了,神情有些嚴肅,“其實聽到閣主之前說的情況,在下就覺得能還能保住孩子實在不容易,現下看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懷孕之人最忌諱勞累、撞擊,更何況他還有很嚴重的營養不良,即使後三個月養得好,孩子生出來恐怕也不健康。”

閣主守株待“午”,仗着他對自己的忠心引他上鉤,好卑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