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時間AM11:17
【問罪論戰·個人戰】八強戰首輪結束,夜歌成爲首個晉級八強的玩家。
在這一刻,包括谷小樂在內,伊冬私人房間內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屏幕上那個大大的【WIN】以及系統對(已經重新戴好護目鏡)夜歌的三百六十度特寫,陷入了呆滯中。
沒錯,無論是墨檀、伊冬、晝嵐、火焱陽還是谷小樂,原本都沒覺得季曉鴿能夠贏下這場比賽,畢竟沐雪劍的實力擺在那裡,而在他們看來,自己那位性格歡脫開朗的朋友雖然能在顏值領域秒殺任何智慧生物,但擊敗沐雪劍晉級的概率根本就是零,所以全都被這個結果給整情緒不連貫了,一個個彷彿傻子般呆滯在原地。
除此之外,解說臺上的四個人以及幕後那另外四名解說也都懵了,原因跟墨檀等人一樣,在這些個家長眼裡,季曉鴿跟雖然在現實中未能覺醒出象徵力,卻在無罪之界裡把天賦百分百發揮出來的沐雪劍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就算是笑面,都沒覺得自己女兒能贏,以至於在比賽結束後都沒能反應過來。
然而除了這幫人之外,在其它觀衆乃至職業選手看來,這場比賽的結果雖然令人意外,但卻還不如晝嵐爆冷淘汰掉寒光與血染那兩場比賽,換句話說就是,儘管人們都覺得沐雪劍理論上是佔據優勢的,但也能接受季曉鴿贏下比賽。
原因很簡單,首先,因爲之前那些輪比賽中沐雪劍幾乎都是以摧枯拉朽之勢贏得了勝利,所以大家對她有多強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其次,因爲最初受到的關注非常少,大家對季曉鴿這個既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場焦點戰,職業還是所謂‘工程師’的選手幾乎沒有什麼印象,而在十六強名單出爐,大家開始高強度收集夜歌的資料時,唯一能找到的就是她過去曾在綜合實力排行榜上待過,而且位置非常靠前。
於是乎,大家都覺得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夜歌選手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甚至因爲其上過綜合榜的原因,甚至都沒人覺得她是跟晝嵐一樣的黑馬,而是將其劃爲了‘雖然不知道有多強但一定很強的強者’行列。
注意,不只是普通玩家,就連那些有着相當水平的強者與職業選手,但凡之前不認識季曉鴿的,基本都沒有很意外她今天這場勝利。
就算是當初一眼就看破大花牽牛實力略‘水’的醒龍、方士等人,都沒有半點小看‘夜歌’的意思,因爲他們雖然能通過比賽看出一個人的戰鬥意識、人物面板乃至心理層面的諸多細節,但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分析一個曾經上過綜合實力排行榜的【戰地工程師】。
說白了就是根本不在一個賽道上,所以季曉鴿的勝利非但沒有讓人們感到荒謬,反而引起了很多注意,並間接刺激了玩家們對‘工程學’等原本被視爲【副職】的職業熱情。
那麼,如果從最客觀的角度分析,季曉鴿的實力該怎麼說呢?
答案是沒法說,就連繫統都沒法說,你說她強吧,季曉鴿的面板屬性甚至連大花牽牛都不如,而且在戰鬥方面的天賦也遠遠沒辦法跟自己妹妹相提並論,其常用武器【迦忒琳女武神】、【破片茶葉蛋】這種東西在八強水平中根本就不夠看。
但你要說她弱吧,她也絕對不算弱,首先,在使用特製彈藥進行狙擊時,季曉鴿絕對是具備秒殺能力的,至少雙葉、書香、國士無雙、風花雪月這些體質相對比較差的選手正面吃上一發絕對十死無生;其次,季曉鴿還是某種意義上的‘富二代’,同爲天柱山高階代行者的學徒,師承那位朧的阿喪因爲無法固定時間線的原因可謂是窮的叮噹亂響,而作爲天柱山首席工程師,地位與高階觀察者平齊的魯維·菲茲爾班唯一學徒,飽受偏愛的季曉鴿家底可謂是相當殷實,儘管受限於人物屬性沒辦法用上魯大師那些高級貨,就連【魯維的手工雷管·乖徒弟特供空間塌縮型V19.25】這種一次性消耗品都有長達一個月遊戲時間的冷卻,但她的行囊裡依然有着大量好東西,別的不說,(除了赤色星座成員外)很多職業選手平時都不捨得喝的各種高級【治療合劑】,魯維都是按箱給季曉鴿塞的。
不僅如此,如果我們再退一步,將魯維給予季曉鴿的優勢移除,就會發現如果她願意的話,完全可以在任何存在史詩階以上NPC的比賽中憑藉【一顧傾人城】這個天賦的威力強行徵召‘英雄單位’,如此一來依然能夠在面對其他玩家時佔據絕對優勢,至於更進一步的【再顧傾人國】,鑑於季曉鴿從未使用過這個技能,所以再次就不進行沒有過實例的腦測了。
那麼,如果我們將季曉鴿的工程學、天柱山背景、天賦【傾國】全都移除掉,那她是不是就誰也打不過了呢?
其實也不是……
別忘了,當年她可是在天柱山菜級競技場中用一顆【鈾炸丸子】直接將化形狀態下的三號雞吃死了,而用當事雞的話說,哪怕是自己半步傳說水平的本體親臨,但凡一口丸子下肚,那估計也得當場交代在那裡,不死也得脫半層皮的那種。
而實力如此強大的三號雞都是如此,要換做問罪論戰裡這些無人突破至史詩階的選手,那結果自然只能是一口一個小朋友。
誠然,對手吃下去會不會死是一碼事,對手會不會吃是另一碼事,但無論如何,哪怕是對上消化系統依然處於凡人水準的醒龍,季曉鴿獲勝的概率都不會是零,哪怕微乎其微,但也絕不會是零!
綜上所述,就算是從客觀角度上來看,季曉鴿其實都算不上是一個‘弱者’,反而是墨檀等人對這姑娘的認知有些唯心,先入爲主地覺得她其實並不是很強。
但,無論如何——
……
“讓我們恭喜夜歌選手的勝利!”
終於,在比賽分出勝負後的第十秒,率先回過神來的笑面猛地站起身來,震聲道:“歡呼吧!吶喊吧!爲勝者報以雷鳴般的喝彩吧!此時此刻,第一位八強選手誕生了!讓我們爲夜歌選手報以掌聲,爲她在被沐雪劍選手逼至絕境後的臨危不亂,爲她在最後一刻那冷靜、果斷、勇敢的同歸於盡拍紅雙手吧!就在剛剛,我們已經收到了系統反饋到這邊的情報,在夜歌選手那發毀天滅地的工程造物下,距離其更近的沐雪劍選手率先受到了致命一擊,而夜歌選手雖然沒能逃過那場壯麗的殉爆,卻比對方多生還了兩毫秒!正是這兩毫秒,決定了這場比賽的勝負歸屬!”
“一場當之無愧的勝利。”
美女也用力點了點頭,脆生生地說道:“而且我們有注意到,在很多平臺中都有玩家表示過‘工程’、‘鍊金’、‘廚師’、‘裁縫’、‘鐵匠’等職業雖然也算人物面板中的‘職業’,但比起戰鬥職業卻是一點用都沒有,不過看來在這場比賽後,會有很多人去重新估量那些所謂‘副職業’在戰局中起到的影響了。”
帥哥輕咳了一聲,出於想要活躍氣氛的心態打岔道:“不是擡槓啊,但工程、鍊金什麼的也就罷了,廚師之類職業的我覺得還是很難在戰鬥中起作用的吧?”
“那可未必。”
美女立刻搖了搖頭,笑盈盈地轉頭看了一眼縮在解說席裡的賢妻,若有所指地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哦,有人能做出會爆炸的蛋炒飯,或者吹毛斷髮的魚香肉絲,又或者被踩到後能直接把人炸飛的豆包呢?”
帥哥扯了扯嘴角,幹聲道:“一般情況下,踩到後能直接把人炸飛的東西我們都稱之爲【地雷】而不是豆包,不過……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
“嗚!”
看上去似乎快要哭出來的賢妻縮了縮脖子,眼中寫滿了委屈。
“好了,閒話就說到這裡吧。”
笑面忽然出言打斷了旁邊那兩口子欺負自家媳婦的惡劣行徑,正色道:“根據最新情報,儘管刻翊選手已經進入了‘準備’狀態,但鑑於另一位【匿名】玩家並不在公共空間,我們將在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後率先進行醒龍選手與蕾貝·霍普金斯選手的比賽。”
帥哥皺了皺眉,遲疑道:“不過如此一來的話,如果【匿名】選手直到其餘六場比賽打完後都沒能登陸,那刻翊選手豈不是會……”
“很可惜,如果這種情況下發生的話,刻翊選手並不能直接晉級。”
笑面搖了搖頭,正色道:“如果伱有仔細看我們那六位數文本的詳細比賽說明,就會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刻翊選手將面對八強戰中得到系統最高評價且願意重賽一場的失者,當然,作爲補償,如果他被淘汰,也會得到八強級別的比賽獎勵。”
“好吧。”
帥哥聳了聳肩,點頭道:“雖然不算盡善盡美,但也算是一個相對不錯的處理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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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讓我們稍事休息。”
美女笑盈盈地衝鏡頭揮了揮手,莞爾道:“十分鐘後見~”
……
五秒鐘後
呯!!!
在那盞代表着‘直播中’的藍燈熄滅後,笑面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露出了一張猙獰而扭曲的臉,發出了一聲宛若困獸般的嘶吼:“誰他媽是墨!墨他媽是誰!!!”
“冷靜。”
摘下繃帶的伊南也站起身來,拍了拍季梧桐的肩膀:“我覺得這或許是個誤會也說不定,而且就算不是誤會,曉鴿曉島他們也是大姑娘了,你的保護欲……”轟!!!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伊南的身體直接撞碎了演播室的天花板,以第三宇宙速度衝上雲霄,變成了光。
“哇!”
谷衍月擡頭看着早已超出常人目力極限,這會兒還在無奈中持續升空的伊南,感嘆道:“我老公飛好高啊!”
“你去把他抓回來吧。”
葉夕退了谷衍月一把,並在後者跑開後輕咳了一聲,拽了拽自家老公的胳膊:“嘿……”
“我知道女兒大了。”
季梧桐沒有回頭看自家媳婦,只是摸了摸鼻子,低聲嘟囔了一句。
“知道就行。”
葉夕溫柔地笑了笑,挽着季梧桐的手臂輕聲道:“我們又不能陪她們一輩子。”
“笑話,我就算以後死了,黃泉界那些個閻王也鎮不住我,老子照樣回來看閨女!”
“你這人……”
“咳,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嗯哼,所以不要太沖動啦,你偶爾也給自己做做心理工作嘛。”
“知道了,我先去找一趟系統。”
“找系統幹嘛?”
“罪的事兒,之前有幾個細節忘跟它聊了,趁這會兒沒事再去交代兩句。”
“真是罪的事?”
“肯定是罪的事啊,不然咱們這些年忙啥呢。”
“嗯,那你去吧,早去早回。”
“得令~”
……
兩分鐘後
冗餘緩衝區,底層協議鏈,黑匣代號【公園】
“你……你幹嘛突然衝過來啊!罪的事我們之前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
夜女士驚訝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在這個突然出現在咫尺之處的中年人面前縮了縮脖子。
“我他媽現在不想管什麼罪不罪的!”
季梧桐惡狠狠地盯着面前這位有着黑色與銀色的異色瞳,長髮及踝、打扮時尚的女子,將面前的桌子拍得山響,震聲道:“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告訴我那個叫【墨】的小畜生到底是誰!叫啥、住哪兒、長什麼操行!”
“啊!?”
夜女士當即就是一愣,竟是罕見地僵在原地宕機了。
“啊什麼啊!”
季梧桐用力拍着桌子,怒道:“我說了!我現在不管什麼罪不罪的!我就跟你要一個人!!”
“什……什麼人?”
“一個叫墨的人!”
“什麼墨?”
“漆黑如墨的墨!”
“你怎麼……呃!”
“我什麼!?”
“不是,你找那個什麼墨有什麼事啊?!”
“鯊了他!”
“但是罪……”
“我他孃的現在不想管那什麼個破罪了,我就想找到那個墨!然後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