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又去給海爾波送過幾次食物, 但是沒有找到它。哈利跑來問過我一次關於奇怪聲音的事,大概是羅恩和他提過,我只是回答他“不知道”。

因爲萬聖節的緣故, 學校的氣氛很活躍, 大家都沒有心思上課寫論文了, 總聚在一起討論萬聖節那天要化妝成什麼樣子。教授們也體諒學生們的心情, 放鬆了大家的學習。與其他人的熱情不同, 我對萬聖節什麼的興致缺缺,再加上當年在波特家發生的事,我對萬聖節更沒有興趣了。德拉科在等身鏡前試納西莎寄來的衣服, 牀上攤了很多衣服飾品。我抱着枕頭坐在牀上:“只是晚餐的時候有一個短暫的化妝宴會,至於嗎?”德拉科比着那件吸血鬼斗篷:“特意延長的晚餐有兩個小時呢!Belina, 你就打算穿校服嗎?”

我的確有這種打算, 但是這樣的話德拉科一定不會放過我。“放心, 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用變身術好了。我把枕頭扔在牀上,走到書桌前坐下, 開始寫信。納西莎終於把布萊克家族繼承下來了,不過這只是個名譽而已,布萊克家的古靈閣鑰匙不知道在哪裡,原本的產業也由於長期沒有人打理而荒廢,只剩下一些土地和空店鋪。最大的收穫是格里莫廣場12號, 作爲布萊克家的老宅, 裡面有不少好東西。

或許是爲了和我這個同樣聽到古怪聲音的人有更多的交流, 哈利邀請我去參加尼古拉斯伯爵的忌辰晚會。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有正常活人去參加那種宴會的嗎?有那麼多幽靈聚在一起肯定冷的要死, 我寧願去參加萬聖節晚會, 去看滿禮堂的妖魔鬼怪。

晚會的時候德拉科打扮成了一隻可愛的吸血鬼——雖然他自己認爲是很英俊帥氣的。我則是用了變身術變成忍者的樣子:張揚凌亂的銀髮,黑色的面罩矇住大半張臉, 幹練的無袖緊身衣勾勒出良好的身材,外面是暗部的白色馬甲。雙手帶着長過手肘的全指手套,小臂上還綁着防具。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我,片刻之後,“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打扮?”“忍者,這是忍者!”我不想和英國巫師解釋什麼是忍者。真是懷念啊!這身暗部的服裝,爲了一模一樣,我連左臂上的暗部紋身都沒有少——爲了露出胳膊,我都讓小蛇去其他地方溜達了。暗部是不帶護額的,因爲每個村子的暗部面具都是不一樣的。

我將犬型面具歪戴在臉側,調整了下背上的刀的位置。這是暗部標配的忍刀,不是我慣用的短刀——我一開始用的是旗木朔茂的獠牙,後來改用了醫生①送的青鳥、寒蟬。“走吧,晚會已經開始了。”我頂着公共休息室裡的斯萊特林學生的驚詫目光走出去,這身暗部忍者裝果然夠吸引眼球。

禮堂穿什麼的都有,當一團綠色的不知名植物從我眼前走過的時候,我忍不住嘴角抽搐。絕,你後繼有人了!“忍者。”我聽到一句標準的日語,轉頭,只見一個東方臉的拉文克勞向我吐了吐舌頭。我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知道這身裝扮,一時興起用了日文:“你是日本人?”女孩眨了下眼睛,用英語道:“對不起,我聽不懂日文,我就會幾個詞。”我恍然大悟:“我是問你你是不是日本人,不過看來……”“我是華僑。”她繞着我轉了一圈:“對了,我叫秋張。”“很高興認識你,我叫Belina。”“大名鼎鼎。”張秋開玩笑。

後來我還是叫她張秋,因爲中文名用英文名的習慣說真的很奇怪。宴會非常有趣,鄧布利多還請了骷髏舞蹈團助興。“很棒,不是嗎?”德拉科喝着假充鮮血的紅色果汁雞尾酒,看起來像是一隻真正的吸血鬼。潘西頂了一頭的蛇形頭髮,扎比尼則打扮成幽靈。我抿了口果汁雞尾酒,這玩意兒在我看來和果汁沒什麼區別,“要是度數高一點就好了,Gin(琴酒)、Whisky(威士忌)、Brandy(白蘭地)……”德拉科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喂,那都是烈酒,要不是宴會我們連這個都喝不到。”我頗爲遺憾地搖着酒杯,去廚房只能偷到黃油啤酒,好想念清酒的味道。

突然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竄而過,“……我聞到了血腥味……我聞到了血腥味!”沙啞的聲音似有似無。我的手一抖,一時沒控制住硬生生捏碎了杯子,酒水灑落一地。潘西驚叫:“Belina!怎麼了?”我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完全不顧他們問了什麼,袍角飛揚地衝出禮堂。蛇怪,它要殺人了!該死的,它不是有禁令在身的嗎?除非……有蛇佬腔控制!冠冕進霍格沃茨了?我居然一點都沒發現。禮堂的喧囂很快被甩在身後,登上樓梯,遠遠地看到黃金三人組僵硬地站在過道上。我跑近了,他們面前的牆上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爲敵者,警惕。

“Belina!”哈利看見我立刻安心了些,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那聲音又出現了!你也聽見了吧!”我沒有回答,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兩行鮮紅的字上。吸了吸鼻子,是油漆不是血,還好。“這字……”我的視線在僵直的洛麗斯夫人身上一掠而過,在地上的積水中看見蛇怪的眼睛,被石化了,沒什麼好在意的。“不是我們乾的!”羅恩結結巴巴地申辯。我走到牆前,擡手測量字的高度,語氣平靜同時冷冷清清的,“我知道,你們沒那麼大本事。”

我將手放下來,轉回身,哈利三人等着我說些什麼,但是我沒有開口,而是側耳傾聽着。牆壁裡沒有聲響,蛇怪已經離開。管道和人走的密道是不連在一起的,它有許多專有的出口、密道,蛇怪可以自由迅速的在整座城堡的任何地方出入。“寫字的人不高。”我看着高個子的羅恩說:“你是不可能了,那人和格蘭傑、波特你們差不多,甚至更矮。”而且是個女生,這點從字體上很容易看出來,但是我沒有說出來。我心裡有更麻煩的東西要想。

這種伎倆幼稚之極,除了造成恐慌別無用處。這種示威舉動不像是冠冕做出來的,除非他的智商比我想象的要低上幾個檔次。而且這是一個女生的筆跡,所以一定是魂器俯身所爲。冠冕在沒有得到身體之前應該不會回來,這樣的話就是有其他的魂器也開始不老實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我這個冒牌主魂還在這兒呢,魂器居然到處蹦躂!霍格沃茨的學生人數很少,確定了性別、身高之後很快就能排除出來,我不想鄧布利多動作這麼快,那會打草驚蛇。萬一魂器溜走了,再想找就難了,最好就是在這裡扼殺掉!

走廊裡傳來學生回宿舍的聲音,宴會結束了。在看到牆上的字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與繼承人爲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是德拉科,上次他和哈利發生衝突,結果被赫敏堵得啞口無言,所以心存怨恨。“德拉科,我也在這兒。”我無奈地提醒,德拉科的表情頓時呆滯。教授擠了過來,費爾奇尖叫着哭泣。洛哈特提議去他的辦公室解決問題,鄧布利多同意了,同時叫上了三人組和我。德拉科擔心地拉着我,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讓他回宿舍。

斯內普和哈利針鋒相對,洛哈特像小丑一樣跳來跳去妄圖吸引注意。我站在一邊完全沒注意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除去冠冕和掛墜盒,還有五個魂器。從幼稚的手法和魂器上的防護程度判斷,鬧出這次事件的是——日記本!我暗暗氣惱,我就說忘記了什麼,我已經向盧修斯挑明身份了,就是沒跟他要這個。不過日記本怎麼會到這兒?盧修斯這傢伙!“Belina,你又是爲什麼在哪裡?”斯內普把話頭轉向我。我淡淡地回答:“我不舒服,提前回宿舍。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了。”這個事實挑不出一點問題,沒人再找我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