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三月還是春暖乍寒,但身處赤道附近的馬六甲已是炎熱難耐,好在徐徐海風讓深夜有些涼爽。此時已經深夜,點點繁星,讓人可以隱隱約約地看清附近的情景。
馬六甲一處院落裡,黑壓壓的一羣人手持刀槍棍叉,這些人眼中精光閃閃,顯得極度興奮,爲首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馬六甲那大當家的。
“老少爺們們,下午那三條大船想必大家都已經見識到了。那裡面還是有很多寶貝,只要搶一艘,我們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大家想不想要寶貝!”
“想!”衆人興奮的喊道。
……
一番煽動之後,衆人駕着小船,趁着夜色向停泊在碼頭的定遠三艦悄悄地摸來。由於人手有限,海盜選擇先對中間的鐵甲艦下手。
當來到鐵甲船旁,向上仰望一丈多高的船體,一行人又是一陣激動,隨後在各個頭目的指揮下,一條條帶鉤的繩索被丟上了甲板,便固定在船舷上。緊接着,海盜像猴子一樣,順着繩索登上了甲板。
站在甲板上,海盜們一陣狂喜,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登上船,基本上大功告成。衆人紛紛點上火把,叫嚷着向船艙衝去。
幸福來得那麼快,也去得那麼快。前面的人還沒走幾步,就覺得眼前一閃,接着身子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噠噠噠……”
清脆的機槍人劃破了寧靜的夜晚,也收割着衆海盜的生命。
次日清晨,甲板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一層屍體,受傷的海盜看見走過來的宋人,哼哼啊啊地喊着。
“報!經過清點,一共射殺五百三十二人,另外還有一百二十人受傷的俘虜。”一個士兵來到文申和張龍身邊,彙報戰果。
文申點點頭,問道:“其他兩隻船有沒有遇到襲擊?”
“回委座,定遠和鎮遠兩艦沒有收到襲擊。”
“哦,馬六甲城裡怎麼樣了?”
“那匪首見我軍如此兇悍,於昨夜帶領一部分人逃往北部山區。”張龍想了想,呵呵笑道。
……
此時馬六甲北部三十多裡一片山林處,那矮壯的大當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看着身邊隨從,向石叻城主,鬱悶道:“奶奶的,這夥宋人還是人嘛,我一千多人連人影都沒有看到,就損失了一半。要不是小的們見機跳下海,還不知道死多少呢。”
那石叻城主心中一陣慶幸,幸好沒有攻打這夥宋人,要不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同時嘴上說道:“先前我就說過,那些人大炮厲害得很,沒想到你還敢偷襲,真是自不量力。這些好了,有家不敢回。”
“哎,是我鬼迷心竅了!連累了弟兄們,不過我覺得這夥人不可能在這裡長待,等過一段時間,我在派人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重回馬六甲。”
那石叻城主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那宋人佔了我的石叻城,怕是要在那裡常駐了。馬六甲離石叻實在是太近了,你怕是回不去了。”
那大當家一聽,臉色一僵,長嘆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頭上傳來,“這還不好辦,投靠我不是好了。”
“誰!”衆人猛地站起,擡頭大聲喊道。
那大當家凝神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樹杈上,笑嘻嘻的看着衆人。而此時不是別人,正是讓他擔驚受怕地宋人首領。
“你……你怎麼找來的,你想幹什麼?”
文申看了看衆人手中的刀槍,嘿嘿笑道:“怎麼你們還想動手啊!”
那大當家急忙把手中的鋼刀丟在地上,跪地道:“上國大人,小的鬼迷心竅,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有打量,饒了小的。”
其他人見狀,也都紛紛丟下器械,跪在地上。文申見這些還識趣,於是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現命你們回到馬六甲,把所有的金銀珠寶統統交上來。”
衆人一聽,不在追究自己的罪責,這是上繳金銀珠寶,便紛紛磕頭謝恩。
“好了,起來吧!”
那大當家急忙擡頭起身,突然發現文申已經站在自己跟前,嚇得有跪倒在地。良久之後,他確定文申讓他起來後,才哆哆嗦嗦地起身,站在一旁。
文申攥起一個拳頭,放在那人面前,“你看這是什麼?”
那人有些不解,但還是小心地回道:“拳頭?”
“對了!”文申嘿嘿一笑,接着猛地一拳砸向身邊一棵小孩粗的樹,只聽見咔嚓一聲,大樹應聲而斷。
衆人見狀,均是一陣目瞪口呆,感覺不可意思。
“如果這拳頭打在你身上會是什麼樣子。”文申笑眯眯地看着那人。
那大當家感覺括約肌一鬆,一股熱流順着大腿流了下來,沒多久一股騷氣,瀰漫看來。文申一皺眉,一陣好笑:“你怎麼說大小也是頭目,怎麼一點出息都沒有。好了,你們快點回馬六甲,如果中午之前,在馬六甲看不到你們。那你們的下場就像這個樹一樣。”說完,便一個閃身,回到馬六甲。
突見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衆人一陣大呼小叫,直喊有鬼。又看到那倒在一旁的大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紛紛要求大當家快點向回趕。這時,那人也顧不得換褲子了,帶着衆人向馬六甲趕去。
緊趕慢趕,衆人終於在午時前趕回了馬六甲。那大當家跪在甲板上,而文申坐在檀木太師椅上,後面兩個士兵打着一個大傘。
“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人兩眼一轉,急道:“小的無名無名,還望上國大人賜名賜姓!”
文申呵呵一笑,想了想:“你做的馬六甲的首領,那你就叫馬甲六,怎麼樣?”
“馬甲六?不錯,真是好名字。”那人也不管好聽不好聽,一陣馬屁拍了過去。
“那好,馬甲六你現在回去,把金銀珠寶都給我拿來。”
……
沒多久,馬甲六便用幾個箱子把金銀珠寶一裝,送了過來。一清點,一共有白銀六萬兩,黃金五千兩,另外還有部分珍珠瑪瑙。
文申一陣無語,質問道:“你不會就這點東西吧。”
馬甲六急忙道:“小的一共就那麼點手下,這些東西還是積攢了十多年,省吃儉用攢下來了。真的沒有了。”
文申暗歎,還真是一個窮鬼。
隨後,文申任命馬甲六負責管理馬六甲,並定期向星州的繳納稅賦,並協助負責這一帶海域的安全。
馬甲六見自己權利沒有受到很多消弱,自是十分歡喜。
隨後,文申爲期提供了一批稻穀種子和橡樹樹苗,讓其在馬六甲附件種植。使其成爲星州的糧食供應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