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黃傑一口氣道出這姐姐、姐夫、侄兒三人,薛七娘就覺得眼前一黑,按說即便從她那徐七娘的名字猜出她與薛四孃的關係,也不可能得知這黑風寨在寨主王虎便是她姐夫,還有那侄兒的事……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十字坡上的人失陷了!
而且,極有可能是十字坡上的近百號人,全都失陷了!
只說薛七娘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便是微微一晃,架在她脖上的一把快刀頓時便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勒出了一條血痕來,跟着就聽一聲虎吼,卻是那二、三十個拿着兵刃的漢子婦女羣中,一個身高只怕不足五尺,尖嘴猴腮的小個男子舞着一對斬肉小斧便撲了上來。
“拿活的!”隨着孫固一聲喊,就聽“嘣嘣”兩聲,他手上組合弓一揚,兩枚羽箭便往小個男子的頭頸和腰腹射去,卻是見他舞着小斧一下便拍開了兩枚羽箭,人如鞠球一般在地上軲轆一滾,便來到了以兵刃架着薛七娘等人的近前,而後就聽他嚎叫一聲飛躍而起,對着一個孫家兒郎便來了一試力劈華山。
那孫家兒郎黃傑也是記得是孫家外姓,叫做單屠單九郎,正是花容選出來的精銳之一,只見他瞧着那小個男子的來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之後,手中朴刀一揚,便聽“叮叮”兩聲以刀背敲偏了斧尖,跟着身子一旋便是一記窩心腳便正正揣在這男子心口,當即就見他慘嚎一聲倒飛了出去。
那二、三十號漢子婦人在小個男子暴起的同時也是齊聲叫喊發動,可惜跟着黃傑來的這三十多人裡,過半都是西域騎兵和孫家兒郎,剩下一半也是剛纔在十字坡頂時膽大聽命的轉運差役,此時聽了孫谷要拿活口的命令,便也瞄着衆多的大腿果斷放箭,頓時弦響連片,跟着便是遍地哀嚎。
西域騎兵們的弓技自不去說,便是這些轉運差役自打當初應募至今,也是一年多了,既有黃傑的義父何崎何都頭每日操練,也有孫家幾位叔叔的從旁教導,如眼下這般十幾二十步之內打打移動的人形靶兒,還不都跟玩兒似得。
黃傑往躺倒一地的人羣細細數來,只是一波便有十七男九女中了箭,還有三男無女見着不妙當即丟了兵刃撲到在地也是哀嚎。
只是,沒等他說話,就聽兩排涼棚裡也是突然雜亂叫喊,就瞧見三、五十個平頭路人終於醒了神兒掉頭就跑,跟着便是那幾家五、六十個商隊的夥計們倒是膽大的各自圍了自家的雞公車和貨車,紛紛抽出的兵刃戒備起來。
宋德本也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可瞧見自家的隊伍也如旁人一般圍了貨車抽出兵刃戒備,便也如錐刺了股一般跳了起來,邊跑邊喝道:“宋三、宋五,憑大的膽子,還不快快收了兵刃,官使面前豈敢放肆!”
宋家商隊的人都也都聽話,見宋德奔來也不被阻攔,便也放低了兵刃,宋德忙也更其他幾家商隊的頭領說道明黃傑的身份,衆人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可瞧着車上豎着的兩杆官旗,倒也不敢不聽,只是戒備依然,兵刃未收,氣氛卻不似方纔那麼劍拔弩張了。
宋德好說歹說,總算勸得另三家商隊的頭領來見,便道:“官使此番拿賊,可是行了件安民除害的大事,在下等人願聽調遣!”
黃傑好整以暇的看了他幾眼,倒是滿眼肯定的與他笑道:“宋管事多勞了,本官的人馬頃刻便至,無需你等動手,只須看好這幫賊寇便是。”
宋德也是不蠢,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慘叫哀嚎的賊衆,便也眼珠兒一轉,對自傢伙計喝道:“宋三、宋五,還憑站着,不快解了車上的索子,將這些賊衆綁了!”
這宋家的夥計倒也聽話,忙將取了雞公車上的索子就三下五除二的將地上三十多個賊衆捆了個結實,只是要捆薛七娘時,花容卻是拿出了一節牛筋套索笑道:“這娘子雖然肉白,可細瞧腰背就知她至少練了十數年的武藝,平常索子捆她不得,還是用此物纔好。單五郎,便交你看押!”
那單屠嘿嘿一笑,便接過牛筋套索將薛七娘扭了手臂做金龍爬背的捆法縛了,只是在收緊套索的時候,用力撐了薛七娘腰肢兒一掌,就瞧見她前胸一擴,胸前的鴛鴦戲水抹胸便被玉峰生生撐裂,兩團耀眼的白肉便如玉兔般蹦了出來。
“俺擦!莫非是g杯?”瞧着突然蹦出的玉兔,黃傑腦中第一時間便是如此想法,然後卻是瞧見那玉兔猛然一抖,下方的小腹也是一動,黃傑眼光從玉兔微微上移了少許,就驚訝瞧見薛七娘居然滿臉笑意的嘟着小嘴,跟着就瞧見一個小黑點兒夾帶着一股強力氣流從她嘟着的小嘴裡飛了出來,直至奔向黃傑的兩眼之間。
千鈞一髮之際,黃傑就覺得眼前一花,怕是沒用彈指一揮的時間,眼前便閃過了老倌姚二孃,廿娘和春奴、燕奴,以及青青、琇瑩、佩玉和鳳兒的面龐來。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纖纖玉手卻是突然出現在黃傑眼前,跟着就聽輕微的“噗”一聲,這玉手的背兒便與他額頭碰在了一塊。
黃傑這纔回神一看,發現伸手爲他擋了暗器的不是別人,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旁的孫十九娘。
這薛七娘發作得突然,不論是正在捆她的單屠,還是一旁的花容、孫固,就連黃傑自己也都在忙着看玉兔,根本就沒人反應過來,若非孫十九娘,這險黃傑便難避了。
不過,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單屠也是反應過來,便也一掌打在薛七娘頸側將她擊暈了過去,黃傑也是急忙拿了孫十九孃的手來看,只見她掌心處赫然釘入了一枚約有寸許的棗核釘,那棗核釘入手快有三分,若力量再大一些便能穿了十九孃的手掌。
“有毒!快拔!”衆人還在愣神,孫固倒是先搶了過來,撕了塊衣襟便將孫十九娘左手掌心的棗核釘拔了出來,更順手將弓上弦歇了,就從手肘纏了,與黃傑道:“快與她擠出毒血!”
隨後又瞧見孫固上前捏開薛七娘的嘴來,便瞧見她口腔滿是血紅,舌頭也腫大異常,孫固趕忙拔了一支羽箭,用箭頭在她腫大的舌上劃了幾條口子,便瞧見流出的血液已如粥樣般,半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