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日氣氛籠罩下夜晚無疑是瘋狂的,而對於三流大學裡的學生們則更是如此,雖然這一晚美其名曰平安夜,但是又不知有多少懵懂的水靈蜜桃在這種可笑的藉口和說辭下,被一個個牲口們給摘下了枝頭,儘管這種事情是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但是這種西方人眼中的溫馨節日在傳播到東方之後最高興的竟然不是喜歡西方文化的前衛人士而是保健用品和小旅館的老闆們,這就有點讓人哭笑不得了,也不知是該說外國的觀念解放了國人的思想還是國人們藉着這股洋風衝破了封建的桎梏,反正不管怎樣,平安之夜不平安,這顯然是對待字閨中的黃花女孩的一種警告。
如同所有居心叵測的牲口和意亂情迷的蜜桃一樣,小草所在的這所三流的野雞大學也是在夜色下上演着一出出的光怪陸離和人潮涌動,彷彿這一夜要把所有積攢下壓抑和衝動耗光似的,有心眼的帥哥美女們早就不是在咖啡廳就是在快捷酒店,沒心眼的則是窩在寢室裡對着電腦空長嘆,而那些個有點小心思卻又苦無際遇的則全都傾巢出動在校園裡遊蕩,就像一匹匹餓綠了眼睛的狼,在夜晚尋找他們的‘獵物’。
當然,想要勾搭‘獵物’上鉤也得有點資本!皮囊和票子兩者都有那當然最好,退而求其次的怎麼着也得二者存其一不是。所以在這個良辰美景之下,如果孤男和寡女相會了,那麼不發生點什麼曖昧顯然是對不起老天賞的這個機遇的,而要想抓住這個機遇的前提,就必須的是要‘天時地利與人和’三才齊全的。‘天時’和‘人和’顯然已經早已具備了,唯獨欠缺這‘地利’可讓衆多牲口們煞費了腦筋,雖然這種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事情眼看就要實現了,可是歷史上記載的功虧一簣的案例也不在少數,在對的時間和地點遇到對的人雖然看似不難,可是這一加一加一的情況下其結果並不等於三的公式,卻也不是誰都能解答得出來的。
可就在衆牲口因爲寂寞而無助繼而彷徨的時候,突然從學校中心廣場那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耀眼的舞臺燈光彷彿成了他們的指路明燈,顯然當‘平安夜晚會’這幾個字眼映入他們的眼簾的時候,他們就已然意識到希望女神就在前方衝他們招手了。
夜色和音樂,是溶解女人心裡防備最好的催化劑。也不知是哪位哲人順嘴胡鄒的一句感慨,卻被衆多還未開過洋葷的牲口們捧作真理。
司孝草從人山人海中好不容易殺了出來,站在廣場的邊緣一臉的晦氣,他鬧不明白爲何學校舉辦這樣一個活動那幫子人就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的嗷嗷亂叫,顯然這個出身富貴的準紈絝是不能理會飽漢子和餓漢子之間差別的道理的,在他的眼中女人只不過就是能用錢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種商品,而之所以他將女人稱之爲商品是因爲這種資源顯然還是可以用來跟狐朋狗友共享或者交易的。當然這個前提得是那個女人喜歡他的錢,否則的話一切就得免談了,不過凡事都有一種另外,比如司孝草對白瀟湘的癡迷就已然不是錢這個字眼所能溝通的了,如果不是司孝草實在是畏懼白瀟湘的背景的下,那麼保不齊就會做出搶了作爲壓寨夫人的舉動,但是前提還是他必須一是有那個膽子,二是在他前面沒有搶先動手的。
司孝草站在那裡伸長個脖子使勁兒的向遠處眺望,期待神情之真誠和昂首遠眺之顧盼簡直和苦守寒窯十八載的王寶釧可以相提並論了,估計站的時間再久點風化成了石頭就又是一尊‘望夫石’!他今天這身特意爲上臺訂做的朋克風格濃重的鉚釘皮衣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和銀子,結果當然沒讓他失望,雖然那些向他投來無數特殊含義的目光的美眉其中大多數是衝着他的錢去的,但是此刻的司孝草心思卻完全不在那些個胭脂俗粉上,倒不是說小草他有多專情,相反地這個色胚在穿這身衣服的時候滿腦子裡想的都是怎樣吸引既年輕又漂亮的美眉上牀,但是現在有悖於初衷的他竟然對其他女人不管不顧顯然是另有原因的。
他沒好氣的整理了下在人羣中弄亂的衣衫,顯然是有點動氣,這一路擠過來被揩了幾下油也就算了,但最讓司孝草忍無可忍的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竟然還有男人?!這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就在司孝草越想越覺得噁心繼而發展到想回頭算賬時,卻不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搭了一下,司孝草這下可忍不住了,轉身就對着來人咆哮怒吼。
這導火索一旦被點燃,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從中掐斷的。就在司孝草那句“你他媽找死???”剛出口半截的時候,卻硬生生的止住了。
“怎麼了?我的司大少,哪個不開眼的傻貨又惹着你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司孝草的金牌死黨,被宋端午描述爲‘死乞白賴’組合裡的齊敏。
“你怎麼出來了?設備都調試好了?”司孝草一見來人是齊敏,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算是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雖然這麼做有點不仗義,但是天生樂天派的死黨好像並不介意這件事,司孝草當看到他的笑面的時候就已然沒有了火氣,只是有點鬱悶的問道。
齊敏小心翼翼的伸手捋了下自己那比雞冠子還要來的高聳幾分的標準莫西幹髮型,一臉的無所謂的說道:“設備早就調試好了!我就是出來看看你的那位仙子姐姐到底到了沒有。”停頓了下看了眼四周,一臉痞像的摟着司孝草接着說:“我說司大少,我可是記得你以前是咱們學院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頂級人物,不敢說玩遍天下美妞,可要說隨便招招手那妹子可是一票一票的來!可我就納悶你什麼時候轉性了?自從見到那個白大仙子,你這吧也不泡了、妞也不釣了、就連跟哥幾個喝點小酒也是推三阻四的,可就是偏偏人家就說是要玩個樂隊,就是這麼一提議,你就立馬屁顛屁顛的把我拉出來,我是該說你見色忘義啊還是準備洗心革面從良啊?!”
司孝草笑了笑,雖然眼角是彎的但是嘴角卻掛着苦澀,他撥掉了齊敏摟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只是說了一句“你不懂!”
“哎呀我去!還我不懂?你忘了是誰帶你去洗浴中心**的了?”齊敏聽到這話頗有點驚訝並鄙夷,可就在看到司孝草那殺人的目光的時候,儘管有點不忿,但還是乖乖的將後半句咽回了肚子裡,往舞臺方向望了一眼後,於是改口道:“司大少,我說你那個仙子怎麼現在還沒到啊?這馬上就快輪到咱們了,要是再不來咱可就得撤託了!都不是做兄弟的說你,你說你那個仙子雖然是拿錢出來組織了,可哪次排練她是準點到的啊?不準點也就罷了,還經常練着練着就走,你說她拿我們當什麼人了啊?不就是有倆糟錢嘛,哥也有啊!我說司孝草你一堂堂的官二代,爲了娘們就這麼低聲下氣?”
司孝草聽到死黨這麼說顯然是有點不太樂意,不過出於情面上他卻沒有表露的太多,只是輕輕的罵了句:“你懂個屁!”以表達對齊敏的上述言論的抗議。
聽到司孝草這麼說的齊敏就有點不樂意了,他雖然是小草的死黨但並不代表着自己就低人一等,這個父親是上海發改委裡面一個辦公室三把手的男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的鄙視,雖然這是所有紈絝子弟身上的通病,但齊敏這孩子身上的這種習氣則是更加的厚重。
他輕蔑的瞥了眼司孝草,頗有點呲之以鼻,雖然名義上司孝草的父親比自己老爹高那麼一級半級的,但不是在直屬管轄範圍之內的顯然不用太多的顧忌,再加上齊敏的老爹雖然是個辦公室的三把手,但是人家勝在有實權油水又足,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齊敏的家境在他們一票公子哥里算是墊底卻同樣敢跟任何人平起平坐的原因。
“我看那妞也就那麼回事!不就是長得漂亮點,胸大臀翹點,聲音嗲一點,走路搖一點,做人騷一點嘛!這樣的妞你只要用錢砸,還愁砸不到牀上去三五十個?”齊敏撇撇嘴,很是不以爲然的不屑說道。
“傻逼!”司孝草聽了齊敏的話不禁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真是應了‘無知者無畏’的那句話,司孝草抱着膀子頗有興趣的聽完齊敏的長篇大論以後,只是微笑着說道:
“齊敏,原來我總感覺你有點短視,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隨了你老子的鼠目寸光啊,怪不得你老子在那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來年都沒機會往上挪挪窩。”
“哦?怎麼說?!”聽到司孝草提到了自己的老子,齊敏非但沒反駁反倒頗感興趣,這點可能也是他在富家公子這個小團體裡不受重視的原因之一。
司孝草沒有急着說話,而是笑着望着他,直到齊敏這孩子開始發毛了之後,才頗有深意的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語氣雖輕,卻差點驚掉了齊敏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