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通過梅執禮的分析以及皇帝、林靈素和今天開封府捕快的表現,楊帆基本斷定,接下來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對林沖來做自己的護衛一事,楊帆自是求之不得。通過這些天的實驗,楊帆現以目前的生產力,造出一支兩支的現代槍支玩玩還可能做到,可要大量裝備軍隊,是不可能的。楊帆不確定金國攻宋具體的時間,只記得好像是宋江起義之後的幾年,現在民間流言即起,相信宋江起義也不會太久,也就是說,從現在到北宋被金所滅不到十年的時間。楊帆盤算,十年之內,相對可行的方案便是大規模裝備燧槍,精銳部隊裝備後裝線膛槍。可是燧槍的威力還不足以完全對抗騎兵,這就需要組建槍兵、騎兵來配合作戰。林沖這樣的人才正是楊帆所需,現在籠絡好、保護好,以後定有所用。而且,明天應該還會來個魯智深……
送走林沖,楊帆來到後院客廳,秋霜、櫻桃端上茶來,站在一邊侍候。今天******了之後,家中的一些雜活便由他幹着,兩個小丫頭除了打掃下楊帆房間的衛生之外,沒有別的事情。秋霜見楊帆坐定,便把一天來的花銷向他彙報了一遍。楊帆只叫她記好賬便是,不必每天彙報。看秋霜有些爲難,楊帆便問道:“你們讀過書?”
兩人搖了搖了頭。
“那便先記在腦子裡吧,反正這些天也沒多少事。”楊帆說道,“那你們可會針線活?”
兩人一齊點頭道:“奴婢會!”
“那明天給我做幾個口罩,嗯,這個樣子的……”楊帆領兩人來到書房給她們畫出了樣子。
第二天,林沖送楊帆到了軍器作坊後,便告假去了相國寺,直到午後纔回來,見楊帆在作坊裡同工匠們忙活,便衝楊帆點了點頭。傍晚下工後,見楊帆出來,林沖向前道:“我那師弟今晚會便到大人府上,只是那斯出身軍伍,言語行爲略顯粗鄙,若有衝撞之處,還望大人海涵。”
“沒事,沒事。”楊帆笑呵呵地答道。
楊帆一行回到家時,魯智深果然來到府上,只是沒有進門,一個人在門口來回踱着。見林沖到來,魯智深大步迎上道:“師兄,灑家過來了。”
楊帆趕緊下車,卻見魯智深一身灰色僧袍,身高和林沖相仿,身材卻比林沖粗了一圈,長相雖算不得兇惡,卻帶着一股幹練勁。待林沖介紹完,魯智深衝楊帆抱拳道:“灑家見過大人。”
楊帆也抱拳回道:“大師客氣了。”卻不想魯智深哈哈大笑道:“我不過是個酒肉和尚,算不得大師,大人還是叫我法號便是。”
“哈哈,叫法號總覺得彆扭,看大師豪邁得很,如不介意,我便叫聲大哥就是。”楊帆也笑道。
魯智深先是一愣,隨即開懷笑道:“大人這朋友,灑家就交了。”一番見禮之後,三人來到府中,楊帆便吩咐劉寶出去買酒買菜,一會好招待兩位保鏢。
酒菜買來之後,三人入席。席間楊帆自然免不了打問魯智深的事蹟。不過令他失望的是,這位魯智深沒有拳打鎮關西,也不曾大鬧文殊寺,他同林沖一樣,早先從軍,在軍中拜周侗爲師,打完仗後兩人一同回到京城,在禁軍中任教頭之職。只不過魯智深性格剛直,看不慣軍中諸多**之事,便辭了教頭一職,省得受些鳥氣。卻不想,他這性子,在哪討生活都會碰壁,最後把心一橫,出家爲僧,倒也省心。
魯智深的酒量便如他的身材一般,林沖喝得一倒一歪地回了家,楊帆直接叫秋霜櫻桃架回了臥室,他卻還未盡興,吃完飯,又留了一罈子酒要晚上巡夜時提神用。
這樣楊帆的護衛成了二十四小時全天侯,雖然知道多此一舉,卻也讓他着實感到牛氣——以前都是保護別人,現在是別人保護自己,而且是國家領導人級別的。
時間很快進入五月份,天也漸漸熱了起來。在梅執禮看來,這些天楊帆的行爲越來越古怪了:大熱的天臉上捂個罩子,在屋裡又蒸又煮的;後來叫人幫他穿了一件臃腫的衣服把全身包起來,一個人在屋裡也不知幹什麼,還讓其他人離得遠遠的,問楊帆究竟在製作什麼,得到的回答卻是些自己從未聽說過的東西,據說很危險,一般人不能亂碰。不過梅執禮倒是見楊帆碰過兩次,一次是楊帆拿了一根細鐵棍,用一個小錘子輕輕一敲,鐵棍鑿在一個小銅帽上,銅帽下面便突地冒出一道火苗來;另一次卻見楊帆用火折去點一塊棉布,棉布唿地便成了一團火,燒完後卻不見任何灰燼。梅執禮雖然不明白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但也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槍炮******的研製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但以現在的技術手段,只能碰運氣般地實驗出極少的合格的產品,若想大量製造是不可能的。目前來說,最現實的做法便是改良黑火藥——這點楊帆是有把握的。而對無煙火藥的研製,楊帆打算奏請趙佶組織專人來完成。可是皇帝卻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梅執禮替楊帆向中書省打了報告,由皇帝秘書們給安排時間,據說等着面聖的官員排了長長的一隊。不過令楊帆想不到的卻是,梅執李打了報告之後第二天,便接到進宮面聖的旨令。
這天下午,楊帆來到皇宮,在朝房等着面聖,朝房內已聚集了一些大臣,看官服,品級要比楊帆高得多,楊帆那一身綠袍,在其中顯得格外刺目。這些人並不認識楊帆,驚詫、不屑、嘲諷的眼神基本集中在了楊帆身上。然而令衆人想不到的卻是,第一個被宣面聖的就是楊帆。等小黃門喊聲落下,楊帆朝衆人揖了揖手,在一片狐疑的目光中向垂拱殿走去。
垂拱殿,趙佶對楊帆依然和藹可親,關心了楊帆的生活和工作之後,才問有何事要進奏。楊帆把來意講出之後,趙佶立即准奏,還誇讚楊帆少年老成,謀事周全。楊帆見事已辦成,便要告退,趙佶卻道:“楊卿且莫急着回去,朕在後宮建了綠茵蹴鞠場,你先去看看,朕一會處理完公務馬上過去。”
楊帆便由小黃門領着,來到了先前去過的那個小球場。此時,小球場已經擴大,規模與半個現代足球場相差無幾,球場上長了一層綠油油的小草,只是兩邊沒有安裝球門,看來是要做爲一個多功能的球場用。楊帆進入場地,看了看裡面的小草:很柔軟,但密集度遠比不上後世,如果裡面的比賽密集的話,估計很快便會踩禿了。楊帆坐在草地邊,皺起眉頭想着解決的法子。
“你便是那個來自大華國的和尚?”
正當楊帆想的入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聲。
“貧僧不是和尚。”楊帆隨口答道,起身轉頭,便見一個小蘿莉站在面前,仔細一看,卻是上次入宮觀看蹴鞠比賽時曾見過的那個。
“貧僧不是和尚?你這人說話倒是有趣。”小蘿莉先是一呆,隨即笑道。
楊帆“啊”的一聲,摸了下頭,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隨手摘下了帽子,這些天來,他的頭雖然長長了不少,但還扎不起髻,看來被誤會成和尚了。楊帆這時也現了自己的語病,這些天先是聽林靈素“貧道、貧道”的自稱,後又每天面對着魯智深那個和尚,結果自己一走神給說串了。
“哈哈,楊帆失禮了,殿下可是公主?”楊帆問道。
蘿莉莞爾道:“貧僧如果是和尚,殿下當然是公主了。”
蘿莉後面的宮女也掩嘴笑道:“殿下乃是本朝的茂德帝姬。”
楊帆一愣,他當然不知道趙佶在前幾年揮了藝術家的想象力,把“公主”的稱號改爲了“帝姬”。
“嗯!聽父皇說你來自一處叫大華的地方?”蘿莉接過話繼續問道。
“回公主殿下,正是!”楊帆本不明白帝姬是什麼東東,但聽蘿莉口稱“父皇”,便明白此人是公主身份無疑。
“那大華的皇帝是誰呢?”
“這個,大華沒有皇帝……”關於這個問題楊帆已不是回答了一遍,包括趙佶問起時,當時楊帆簡單地把後世的政體給說了下,趙佶便不再提這事,之後他一再稱大華爲“神仙國度”,估計也與他知道大華沒有皇帝有關:人人都是神仙了,自然不需要皇帝,大宋麼,當然不行地…….
不過茂德帝姬沒有那麼多顧慮,大華國的政治軍事、風土人情、吃穿住行都是她的話題。
楊帆乾脆往地上一坐,反正閒來無事,便滿足下這位公主蘿莉的好奇心。在楊帆口中,大華國自然也就成了這位公主心中的童話世界,一開始她還能保持公主的教養,板着小臉,站得端莊。後來乾脆學着楊帆的樣子,坐了下來,笑眯眯地聽楊帆介紹後世的種種神奇景象。
趙佶到來的時候,楊帆正講着自己的學校生活,蘿莉公主也正聽的神往。遠處的小太監看兩人坐在地上沒注意到皇帝的到來,便扯起嗓子喊了聲“皇上駕到”。兩人這才趕緊起身迎接趙佶。
待趙佶走近,茂德帝姬率先迎了上去向趙佶福了福了身子道:“兒臣見過父皇。”趙佶也慈愛地望着女兒道:“金兒不在宮中歇着,跑這兒來做什麼啊?”
“宮裡太悶,就出來走走,卻不想遇上了楊大人,便聽楊大人說那大華的趣事呢。”
“哈哈,大華的趣事着實不少,等有空父皇也說給你聽。”
“謝父皇,不過父皇啊,剛纔聽楊大人說起了好些大華的神奇之物,不知楊大人能不能送我幾個啊?”
“噢?”趙佶望向楊帆。楊帆趕緊道:“臣一定抽空製作幾樣送與公主殿下。”
“揶!楊大人答應了。不過楊卿啊,朕的女兒,不管下嫁何人,都用不着什麼三公主婚,何須要稱“公主”?朕的女兒,當然要稱“帝姬”了。”趙佶衝着女兒說道,卻不忘給楊帆上上一課。
楊帆趕緊稱“是”。
“哈哈,不過話說回來,金兒今年十三了吧,父皇也該給你找個駙馬了。”
“父皇……”茂德聽聞此言,害羞起來,跺了下腳,轉身就走。
趙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卻見楊帆有些吃驚,收了笑聲問道:“楊卿覺得有不妥之處?”
“噢!沒有沒有,只是在那大華,女子二十歲才能出嫁……”
趙佶一愣,剛走出不遠的茂德也回頭望了楊帆一眼。
“哈哈,風俗不同罷了,無妨無妨。”趙佶笑道。
接下來,趙佶又和楊帆討論了一番草皮的事情。原來,這些草是趙佶命人一棵棵移植過來的。由於不是播種,當然不可能很密實。對於這點,楊帆也沒有好的辦法,只是告訴趙佶今年對草皮先不修剪,讓其打種,等明年繁殖的密實了,再修剪平整即可。
趙佶對此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