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是可以,但我也要看看這種新型芥子氣毒氣彈的威力啊。現在毒氣實驗室內黃霧瀰漫,瞧不真切,其中的支那賤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趕緊把毒霧驅散,看看實驗室內人員的中毒情況,看看他們死傷如何。”橋本龍馬介司令指了指完全被毒霧籠罩,混沌一片的毒氣實驗室,仍然對這種“新型芥子氣”的威力心存懷疑地說道。
“哈依!”石原恆一郎微微一鞠躬隨即轉身命令那兩名在操作檯前的研究所所員再次轉動閥門停止釋放毒氣,同時按下通風口內的排氣風扇的電動按鈕,通風口內的四臺排氣風扇開始急速轉動起來,瀰漫室內的芥子氣毒霧在短短十分鐘之後就被抽得一乾二淨。
等到黃色的毒霧緩緩散盡,隔着面前的鋼化玻璃幕牆,橋本龍馬介等人看到毒氣實驗室裡面橫七豎八躺着許多……已經死了的中國軍民。
這些剛纔還在拼命撞擊鐵門高聲叫罵的中國軍民死得極慘:完全暴露在糜爛性的芥子氣毒霧之中的他們,頭髮和頭皮全部剝離脫落了,裸露的皮膚像是受到嚴重的燒傷,紅腫的表面上佈滿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皰、已經完全潰爛,露出了皮肉之下的森森白骨,一些已經中毒身亡的人員七竅之中不斷有黑血流出,脖頸部位已經被他們自己無意識的用手抓撓得血肉模糊……
饒是南造雲子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此刻也覺得自己已經看不下去了,她偏過頭,將自己的視線從這些中毒身亡的中國軍民身上移開,看着一臉得意之色的石原恆一郎詢問道:“這裡頭還能有活人嗎?”
“我敢保證這裡頭現在一個活人都沒有,甚至連一隻活的蝨子都不會有,哈哈哈……”石原恆一郎拍着胸脯說道。
“事實上我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合成研製出了這種新型芥子氣,但我用了一點時間來檢驗它的效果。”石原恆一郎回答道,“當然,現在的結果諸君都已經看見了。”
“喲西!石原君,你幹得不錯!”橋本龍馬介司令微笑着點頭讚許道,“石原君,試驗期間你一共殺了多少名支那賤民?”
“四百人,爲了檢驗這種新型芥子氣對不同性別、年齡、體格的人羣的毒殺效果,實驗對象裡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是在江浙地區被皇軍俘獲的支那士兵、游擊隊員和情報人員,還有一些則是清鄉活動中從附近村鎮抓捕來的支那賤民。大部分活體實驗對象都已經在前期的試驗中死亡了,他們的屍體都已經用石灰水浸泡消毒然後送到焚化室火化了,現在您看到的這一小部分支那賤民是本研究所內關押的最後一批支那民衆,這次試驗之後就要開始重新補充了。”石原恆一郎侃侃而談道,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彷彿這些活生生的中國老百姓只是一羣試驗用的小白鼠一般。
一旁的佐藤弘一中佐看向石原恆一郎,皺着眉頭詢問道。“石原君,你真的準備將它用在軍事上?”
“毫無疑問,是這樣。”面對佐藤弘一中佐的詢問,石原恆一郎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他的視線依舊集中在那些中毒倒斃在地的中國軍民的屍體上,“我已經說過了,芥子氣是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它可以幫助我們的軍隊迅速擊敗對手,最大程度減少我們大日本皇軍可能遭受的損失。在去年(即公元1941年)秋的宜昌攻防戰中。當時中國軍隊第6戰區欲乘我大日本皇軍第一次進攻
長沙之機.奪回警備兵力明顯減少的宜昌。l941年9月30日,中國軍隊2個軍共6個師攻擊防守宜昌的我皇軍第l3師團。lO月2日.中國軍隊攻佔宜昌外圍據點.10月8日.中國第2軍第9師一部攻入宜昌城內.離l3師團司令部不到一公里。這時城內皇軍瀕於絕境,遂燒掉秘密文件和軍旗.高級軍官已經準備玉碎。爲挽救敗局,皇軍決定用毒劑彈做最後掙扎,分別於8日21時、9日18時、l0日15和16時,先後進行了4次大規模化學攻擊,共發射二苯氰胂毒劑彈1500發.芥路混合毒劑彈1000發,飛機投擲毒劑彈300枚。另外,還大量使用毒劑筒。以上行動造成中國軍隊和居民大量傷亡,其中第9師、第76師共中毒1600人.600人死亡。就在此次戰役中,由於攻擊部隊傷亡很大,中國軍隊最終被迫停止進攻.反攻宜昌計劃失敗。皇軍在宜昌進行的這次毒氣戰是一場較大規模地使用黃色彈和紅色彈,挫敗敵人優勢兵力圍攻的戰例。僅僅使用了一些像二苯氰胂這樣的低毒性噴嚏性毒氣就讓支那軍隊失去了戰鬥力而全軍崩潰,如果當初城內皇軍使用的是我研製的這種劇毒糜爛性毒氣,那支那軍隊的傷亡數字肯定會成倍增長,極大地削弱支那軍隊的翻看力量,爲皇軍早日征服佔領支那全境鋪平道路!”
佐藤弘一中佐咬着嘴脣,神情顯得極不自然甚至有些許厭惡地說道:“但使用芥子氣攻擊對手顯然缺乏武士道精神。”
“戰場上可不是一味講究武士道精神的地方,戰爭既沒有人性,也沒有道德,殺人是唯一的手段,而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勝利。”橋本龍馬介司令一揮手止住了佐藤弘一中佐的話頭,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仁丹須,嚴肅地說道,“佐藤君,戰爭的過程無足輕重,用什麼方法何種手段都不爲過,只有勝利的結果纔是最重要的。”
“爲了勝利,我們當然要在戰爭中使用芥子氣,佐藤君。”橋本龍馬介司令繼續說道,“既然我們生產它,當然就會使用它,否則我們爲什麼要浪費時間和金錢做這件事?而且芥子氣是目前世界上最有威力的生化武器,爲了一些顧及武士道的虛名而放棄使用它絕對是個不明智的錯誤選擇。”
“但使用這種毫無人性的武器會讓我們遭受國際輿論的強烈譴責。去年宜昌攻防戰中就是因爲我軍使用了毒氣,使得支那軍隊抓住了我軍的把柄,強烈地譴責了這次毒氣戰,因此它在國際上也廣爲人知,國際媒體一致聲討,給我們大日本帝國和大日本皇軍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佐藤弘一中佐擔心地說道。
“受到輿論譴責總比我們的任務失敗或者付出重大人員損失好。”南造雲子漫不經心地插話道,“而且我們並不一定會受到譴責。”
一旁的石原恆一郎見南造雲子也親自站出來爲自己說話,連忙恭敬地連連點頭稱謝致意。
“哦?怎麼說?”佐藤弘一中佐扭頭盯着她,一臉不悅地詢問道。
“很簡單,你認爲有多少歐美國家的洋人會在乎一萬英里外一些與自己毫無關係、而且也根本不認識的陌生東亞人的死活?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連日本和中國在哪裡都不知道。當然我並不否認確實會有人關心那些支那人,只是與美歐等國家的總人口數相比,那樣的人簡直少得可憐。西方人如此熱衷於談論戰爭中的人性與道德純粹
是爲了凸顯自己的文明和高貴,把其他國家和民族斥責爲‘野蠻人’,就像他們一貫喜歡標榜自己的正義與仁慈一樣。然而事實上,如果要談論戰爭中的殘暴、邪惡、野蠻與卑劣,在人類歷史上幾乎沒有什麼民族和國家可以比得上‘文明’的西方世界。不管是西方人標榜自己的人性、道德,還是正義與仁慈,統統都是他們用來武力征服他人時的藉口而已。只要有國家和民族膽敢質疑他們的話,就會被他們羣起而攻之。只是現在我們大日本帝國強大了,可以不必再遵循他們制定的規則行事,也能在國際舞臺上分得一杯羹了,他們眼紅嫉妒我們,卻又拿我們沒有辦法,只能動動嘴炮往我們身上潑潑髒水罷了。所以我們使用芥子氣毒氣彈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反而說明了我大日本帝國科學技術的先進和強大。”南造雲子轉過身來背靠着玻璃幕牆,伸手捋了捋鬢角的髮絲,聳了聳肩說道。
“嗦嘎!”視武士榮譽高於一切的佐藤弘一中佐終於被橋本龍馬介和南造雲子的一通歪理說服了——但並不完全。他再看了一眼房間裡那一具具正被身穿防化服頭戴防毒面具的研究所所員拖離搬運走的中國軍民的屍體,然後加了一句:“但我覺得必須限制使用它,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上了戰場之後看到的到處都是像這樣的死人。”他壓低聲音,“這些被毒死的支那人正是令人作嘔。”
“當然,至少我們大日本皇軍不會每次作戰都讓士兵們使用它。”橋本龍馬介司令微微一笑道。
隨着毒氣實驗室內的屍體被清理一空,他們在石原恆一郎的陪伴之下開始往回走,但衆人的談話仍在進行着。
“浙贛會戰按照計劃五月中下旬就要展開,石原君你如果想要自己研發的新型芥子氣毒氣彈在期間投入作戰,就要抓緊時間生產了。怎麼樣?現在你們研究所一天能生產多少枚毒氣彈?”橋本龍馬介關心地詢問道。
“報告將軍閣下,現在我們研究所日產160毫米口徑芥子氣毒氣拋射彈二十四枚、94式迫擊炮專用90毫米口徑芥子氣毒劑彈四十枚、單兵用三十公斤芥子氣毒氣吹放鋼瓶五十二具、飛機投擲型六十公斤芥子氣毒氣彈十三枚。研究所全體研究元員正在全力生產,爭取在五天之內在現有基礎上實現產量翻番。預計到本月十四日共能生產160毫米口徑芥子氣毒氣拋射彈580枚、90毫米口徑芥子氣毒劑彈1000枚、單兵三十公斤芥子氣毒氣吹放鋼瓶1300具、飛機投擲型六十公斤芥子氣毒氣彈320枚.足夠一次大型會戰之所需了。”石原恆一郎掐指一算之後信心滿滿地回答道。
“呦西!”橋本龍馬介司令轉過了身子,欣喜地拍了拍石原恆一郎軍醫官的肩膀,讚賞道:“石原君,你乃是帝國之精英,是生化作戰以及審訊方面的專家,我如何會不相信你所說的話?我相信上海野戰化學試驗所在你的領導下,將會成爲帝國在支那東南戰場上的一柄最鋒利的戰劍,最終將協助我大日本皇軍將支那第三戰區的部隊悉數消滅,爲建立‘大東亞共榮圈’做出更多更大的貢獻!我會把今日在此的所見所聞當面向十三軍司令官澤田茂中將稟報的,相信你升職的命令近兩天就會下達的。”
“哈依!我一定不辜負將軍閣下和澤田司令官的期望,爲大日本帝國萬年昌盛,奮鬥到底!”石原恆一郎軍醫官面露激動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