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本以爲會是什麼樣的厲害人物,被白純說的如此神神秘秘,雖然他首先就想到了鍾晴,但也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這個答案,畢竟鍾情如今臨安還有着很多事情要忙。
而且以鍾情那執拗到骨子裡的性子,在趙汝愚一事兒還沒有定奪前,她絕不會離開臨安的。
劉蘭兒從房間裡掀開門簾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白皙的臉頰上帶着成熟婦人的微笑,走到葉青跟前後,還是高興的喊了一聲葉大哥。
葉青有些驚訝的看着劉蘭兒,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道:“當初的小丫頭片子,如今都……都……。”
“葉大哥是不是想說我都老了?”劉蘭兒絲毫不在乎的直接問道,這要是擱在白純或者是燕傾城等人身上,葉青可就少不了被母老虎撲上來一頓掐咬了。
“哪有,葉大哥是想說蘭兒成熟了,比從前更漂亮了。”葉青衷心的說道。
“多謝葉大哥。”劉蘭兒甜甜的笑着,不管葉青是否發自肺腑,但不可否認的是,如今劉蘭兒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當年那纖細苗條的身材,也漸漸變的豐腴了起來,少了一股青澀,多了一股成熟女人該有的風情。
白純在一旁笑了笑,而後道:“是我把蘭兒接過來的,李橫如今一直在關山,蘭兒一個婦道人家,一直待在濟南府也說不過去,正好過來也陪陪李橫。”
“就你自己過來的嗎?孩子呢?”葉青示意劉蘭兒坐下說話,他對劉蘭兒還是很佩服的,對於一些事情的敏銳跟邏輯,有時候連他這個即便是通曉時代進程的人,在一些細節的把握上,都比不上劉蘭兒。
所以李橫能夠位列傘的四時之一,大部分都是因爲沾了劉蘭兒的光,若不是劉蘭兒,以李橫只會率兵打仗的德性,頂多也就是跟現在沒有多大的差別。
“多謝葉大哥允許我來這邊,不過蘭兒可不想在京兆府多待,而且……。”劉蘭兒看了看一旁微笑的白純,頓下了後就繼續說道:“長安城不適合蘭兒,蘭兒來之前也仔細認真的琢磨了一番,覺得隴城是再適合蘭兒不過了。”
葉青依舊是帶着隨和的微笑,看到劉蘭兒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猜到了白純的心思,顯然是有意把蘭兒接過來,陪同李橫一同守關山。
當然,更爲重要的,顯然還是關於傘在夏國的滲透等事宜,畢竟李橫一個人此時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
“不錯,夫妻檔守關山要塞,倒是讓我很期待。”葉青隨和的笑着說道。
“那這麼說,葉大哥同意了?”劉蘭兒並沒有因爲這些年葉青身份地位的變化,而改變稱呼。
葉青也樂得劉蘭兒這樣稱呼他,最起碼不顯得生分,若是劉蘭兒見了他之後,喊葉大人的話,恐怕就是誰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說了算嗎?”葉青笑了笑,跟劉蘭兒開玩笑道。
於是兩人的視線,便是一同看向了白純,這件事情,既然是白純主張的,那麼至於該如何,葉青也不想插手,就由着白純來決定就是了。
自從因爲傘的疏忽,讓趙汝愚趁機謀劃出了關山一事兒後,白純雖然表面上不說,但一直在心裡愧疚之餘,反覆琢磨着傘依然還存在的問題。
這些時日她也一直在調整着傘的種種差遣,加上李橫一時半會兒,必然是守關山的最佳人選,白純又不想讓自己的視線離開葉青,免得再出現上一次的事情,所以就不得不把劉蘭兒接過來,而後來分擔她在京兆府的事情。
如此一來,也能夠讓她完全專注於葉青一個人的安危,從而盡最大可能的做到,成爲站在葉青的背後,暗中時刻保護着夫君安危的女人。
而白純所做的這一切,除了不想再讓葉青陷於關山這樣的困境中外,便是因爲她的父親以及葉衡,已經隨着劉克師,極不情願的出現在了前往京兆府的路上。
即便是到了如今,不管是葉衡還是白秉忠,對於葉青依然是還有着頗多不滿,哪怕是他們一路行來,看到了被葉青收復的失地,呈現出一幅百廢待興的局面,但他們的觀念裡,依然是不太認同葉青如今敢於跟朝廷叫板、脅迫朝廷的做法。
在他們看來,葉青若是想要證明自己是大宋朝的忠臣,那麼就應該效仿當年的岳飛,第一時間回到臨安向朝廷表忠,即便是最後不得不步入岳飛的後塵,但最起碼他還能夠留下一個忠君報國的身後名,比現在這般頂着判臣賊子的帽子,讓天下人唾棄要好的多。
總之,在他們兩人看來,如今的葉青,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個忠臣的德性,即便是收復再多的失地,即便是把金人趕出了關外,但葉青所做的這一切,在他們看來,並非是爲了朝廷,完全都是爲了他自己越來越膨脹的野心。
劉克師不會與白秉忠、葉衡同乘一輛馬車,最初他在知道白秉忠跟葉衡的身份後,也想過要一路上小心伺候着,但鍾晴的一番話卻是讓他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跟葉青沾親帶故的葉衡,身爲葉青老丈人的白秉忠,兩人竟然是對葉青如今的所作所爲是深痛惡絕。
所以自出了淮南東路後,劉克師一開始還有意放慢了速度,每經過一個城池時,也都會入城歇息,讓白秉忠跟葉衡,看看如今回到宋廷疆域的北地各府縣的民生,但即便是如此,白秉忠跟葉衡,依舊是對葉青怨念不絕。
甚至是在經過一個個村莊時,看着那些衣衫襤褸的逃荒百姓,白秉忠跟葉衡還會對葉青破口大罵,若不是葉青一意孤行,又豈會陷百姓於如此慘境!
劉克師解釋着這一切都是因爲黃河這兩年嚴重災情,以及當年金人疏於清淤河道所致,但兩人卻是一點兒也不相信,甚至是把黃河的災情,也歸罪到了葉青的頭上,認爲是葉青北伐的舉動惹怒了老天爺,牽連了百姓替葉青受罪。
兩人對於葉青的怨念之深,讓劉克師最終放棄了用事實來說服白秉忠跟葉衡,嘴角帶着冷笑的劉克師,很想知道,若白純非是葉青的夫人的話,白秉忠跟葉衡,還有膽魄敢如此怒罵葉青嗎?或者是,葉大人還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嗎?
他不知道兩個人爲何對葉青的怨念會如此之深,竟然到了無解的地步,但也正是因爲白秉忠跟葉衡的頑固不化,讓劉克師不得不感慨,當初葉青也是看他不起,但最終隨着自己的改變,葉青卻是大度的選擇了接受自己。
與身後的兩個老頑固相比起來,劉克師不得不說,葉青能夠走到今日這般地位,顯然靠的並非完全是手段,更爲重要的是那大胸襟跟大氣魄。
葉青自然是不知曉劉克師此時一路上的感慨跟鬱悶,但隨着白秉忠等人的臨近,他還是能夠從白純身上感覺到,如今的白純,變的有些不太開心了。
甚至是好幾天晚上,每每自己抱着懷裡的白純醒過來時,都會看到懷裡的嬌軀,睜着一雙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
“怎麼了?”葉青在那依舊潔白如玉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打了個哈欠後問道。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白純心事重重,但依然還是露出一個微笑說道,而後便是把自己的嬌軀又往葉青懷裡擠了擠:“過幾日父親跟葉衡葉叔叔就要來長安了。”
“嗯,然後呢?”葉青的下巴頂着白純的頭頂,嗅着那秀髮上的香味慵懶道。
“你不介意嗎?”白純的臉頰窩在葉青的胸口,一隻手撫摸着葉青背部那凸起的疤痕問道。
“說不介意是假的,說介意吧,也不知道該如何介意。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韓誠因爲朱熹一事兒而牽連啊。”葉青下巴輕揉着白純頭頂的髮絲道。
“可如此一來,韓誠豈不是……。”白純想要在葉青的懷裡擡頭看葉青那張臉,但卻是被葉青的下巴死死的壓住。
“無妨,葉伯伯跟白伯伯兩人不過是韓誠想要順手爲之罷了,終歸還是要以朱熹爲主的,何況這樣也好,最起碼也是告訴韓誠,我葉青也不是傻子,不會稀裡糊塗的上了他一石二鳥的當,也是告訴他,有朝一日,我必然是要回臨安朝堂的。”葉青此時才鬆開下巴,看着那張滿腹心事,讓人有些心疼的臉頰說道。
“若是……若是……。”白純食指開始摩挲着葉青下巴的鬍渣,吞吐了一會兒後又把臉埋進了葉青的胸口,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等父親跟葉伯伯到了長安後,就由妾身來安置吧,夫君就不要過問了,好嗎?”
被窩裡的嬌軀依舊是如同綢緞一般光滑細嫩,葉青的一隻手下意識的上下撫摸遊走着,會心一笑道:“不要太難爲自己,這並不是多大的事情。”
埋在葉青胸口的白純搖頭,喃喃道:“我不想再讓關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了,哪怕是半次都不行。以後不管是多大多小的潛在危險,我都不想讓這些出現在你身旁,我都想讓他們儘可能的遠離你,把這些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葉青輕輕挑起懷裡白大美人的下巴,看着那難得一見的我見猶憐的神色,不由自主的便把嘴脣對着印了下去,懷裡白嫩的嬌軀在被窩裡帶着一絲絲象徵性的掙扎,而後便是熱烈的迎合着、享受着一雙粗糙的手,再次遊走在她的嬌軀上探索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