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起波斯灣 9章 落淚的男人
是的,趙伏波在完成了山外的作戰之後,這時已經率領騎兵進入到木刺夷山地之中。除過魏臻猜到的目的之外,趙伏波還攜帶了大量的補給。當然,補給之中重要的一部分是馬肉,那些東西被匆匆處理之後就被帶進山裡。畢竟“華夏軍”不僅僅是作戰的部隊,他們相對來說還是“自負羸虧”的軍隊。
前面說過“華夏軍”除過國家給的資金之外,軍官、士兵們的獎金,很大一部分取決於他們作戰時的收穫以及損耗,而這其中就包括了作戰物資的損耗。這一次通過覈算之後,趙伏波有一些壓力。趙旭搜刮走鷲巢裡的財富,那是在意料之中的。不過鷲巢在給“華夏科學院”的時候,也可以讓“華夏軍”有一部分收入。
但最重要的損耗在於,投降的趙旭手下以及木刺夷的軍隊,他們正在大量的消耗着“華夏軍”的補給。雖然將來他們作爲奴隸出租的時候同樣會讓華夏軍有收入,但眼下這是賠錢的買賣。而那些馬肉,最少夠這些軍隊吃一天的,因此省下就算是賺了。
另外魏臻在山中作戰也有些日子了,趙無影波擔心他們的物資是否充分。雖然繳獲了不少的火藥以及其他裝備,但那些東西“華夏軍”是不打算用的。因此趙伏波除過帶了大量的馬肉之外,還有更多的武器彈藥,以補充魏臻這邊的消耗。
當然就整個戰局上來說,“華夏軍”必勝這不容置疑。眼下趙伏波的另外一重意思就是,要趕着趙旭與親王忽必烈離開這裡。尤其是不能讓趙旭破壞了,根據母親所說“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建設的美奐美崙的“天堂”。最終那兒的定名是“香格里拉天堂”,只要那些建築沒壞,“賣”給“華夏科學院”的時候又能夠多收些錢。
至於“華夏科學院”,趙伏波倒不替他們擔心。大概他們應該被稱爲全球最富有的機構,按照“華夏律”規定,“華夏科學院”可以從所有技術成就的使用上,收取一定的費用。正是因爲這條法律,所以“華夏科學院”的富裕程度一點也不比他華夏帝國政府的錢少。
但“華夏律”之中也有一條,“華夏科學院”不可以用機構的名義來干涉政府的作爲。而這一條還不是趙伏波說的,而是他的老師馬丁提出來的。相對於這條法條,他提出的理念是——“專業精神”。即學者就是學者、軍人就是軍人,至於政客那就是政客。想說別人,先幹好自己的專業再說。而“專業精神”,這是無論大宋還是說馬丁來的那時代,在中國從來沒有被確立的精神。也是制約中國社會水平發展、科技水平發展的根本性因素。
與趙伏波一起的還有母親“百變聖女”娥吉塔妮,以及她所率領的“兒媳”大軍。雖然其他的女人們都在各自的崗位上不能來這裡。但“百變聖女”娥吉塔妮還是帶了珍珠小枝謝傑萊.杜爾,以及阿法芙公主和師雪容。令趙伏波擔心的是,當母親“百變聖女”娥吉塔妮來到這山裡的時候,看着這熟悉的山景,她突然之間變得沉默了。
趙伏波作爲兒子,除過吩咐其他女人們對母親的衣食住行多多上心之外,他自己也時常陪伴在母親身邊。
“娘,您不是怪我放趙旭走吧,您知道……”
看着兒子的模樣,“百變聖女”娥吉塔妮知道他擔心什麼。可是看着這山中熟悉的景色,又讓她不能不時常想起丈夫的音容笑貌。雖然有時她會變得有些刁鑽,有的時候還有些八卦,但這時她去是一個真正心痛着的女人。
“我知道,伏波我知道你們父子的心。我敢肯定,如果你父親還在的話,他也會贊同你的想法。那實在是一件爲了未來打算的事情。只是……”
說到“只是”的時候,“百變聖女”娥吉塔妮的臉扭曲了一下,幾絡要哭的紋路出現在嘴角、脣邊。可隨着她的停頓,那一抹悲慽轉眼就又消失掉。隨後她努力做出一付安詳的模樣,大約總是明白兒子此刻肩負着手下數十萬人的生命以及生活,她不能再給他添加什麼負擔。
“是的娘,我全都懂。您要是想哭的話……”
趙伏波還在笨拙的想着安慰的話,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孃親——“百變聖女”娥吉塔妮這時又變了。
“啐,我現在纔不哭呢,這麼多人看着多不好看啊!”
聽到孃親的話,趙伏波立即就釋然了。知道母親這樣變來變去的性格,再加上她原本就非常爽快,自然也就不再替他擔心。還沒等趙伏波他們到達魏臻的營地,迎面來了一隊兵馬。看模樣是阿米娜率領的那些“幽靈軍”以及投降過來的木刺夷人的軍隊。
不過他們的到來,也替“百變聖女”娥吉塔妮帶來了一個要落淚的男人呢。
“師母!對不起……對不起……”
魯鏗丁看到師母的時候,平日裡與師父、師母一起生活的場景立即就在腦海之中響起來。不等說話,他已經從馬上跳下來,拽着“百變聖女”娥吉塔妮的馬繮失聲痛苦起來。與趙伏波相比,魯鏗丁是真正跟隨着趙緯南夫婦一起生活的人。對於他們夫婦的感情,甚至更要高於趙伏波。
趙伏波與父親的感情,那是骨肉情深。而魯鏗丁與他們的感情,那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積累起來的感覺。趙緯南夫婦把對兒子趙伏波的感情,幾乎完全傾注在他的身上。事實上這是一種比之骨肉之情更加沉重的感情,養育的感情有的時候比之骨肉之情更加讓人珍惜。
魯鏗丁此刻恰是如此的感覺,尤其是因爲父親“山中老人——阿剌瓦丁穆罕默德”的作爲,可以說把自己養大的師父,就是被自己的父親害死的。而這件事在魯鏗丁的心中,形成了更加沉重的悲傷。哭着、哭着,他的腿一軟跪倒在師母“百變聖女”娥吉塔妮的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