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放在當時的作戰水平上,趙旭的計劃不能說不狠,也不能說在這個時代裡面不精明。然而,當權謀與科技相對敵的時候,它顯示出來的僅僅只是卑微。作爲一軍之將戰場上的計謀或許還有些用處,可是作爲一軍一帥,一勢力之領袖,如此想那就太蠢了。可上天似乎已經不再給他明白這件事的機會,因爲趙伏波手下的“幽靈軍”與“槍騎兵”形成的主力,這時已經連夜向趙旭的方向趕來。
清晨,營地裡篝火的餘燼依然在冒着最後一縷青煙,趙旭這時正坐在自己旅行車前面的小餐桌上吃着早餐。兩個使女從車上的廚房裡給他端出做好的飯菜,一個在車窗裡向下遞,另外一個則在爲他們向桌上擺。與趙旭坐在一起的是賀齊,此刻他已經不再指揮火槍騎兵,甚至也不再指揮騎兵,反而似乎成了趙旭身邊的一個沒用的人。
此刻趙旭大營裡剩餘的騎兵,全都由劉千率領。這讓賀齊稍稍有些惶恐,他倒不是擔心自己在趙旭這兒的地位,相信將來有朝一日回到華夏的時候,自己所有一切都會有的。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自己沒有了權柄,那麼將來再如何爲趙伏波打探消息呢。
5000名火槍騎兵在調給蒙古人的時候,賀齊調出來大約500人。這些是奉趙旭的命令,調出來的所謂“骨幹”。事實上他們全都是當時賀齊在勃撒羅城的時候,培植出來的親信。藉着趙旭從火槍騎兵裡抽出來火槍的同時,賀齊也帶出了自己的手下。
明顯把5000精銳的火槍騎兵交給蒙古人,那肯定就是送死的任務,這一點賀齊看得出來。趙旭之所以如此去做,一來是怕蒙古人的騎兵不足以抵擋趙伏波的軍隊,其次的問題在於如果不付出這5000騎兵,只怕他的計劃難得受到蒙古兩親王的贊同。
“現下他交出自己最爲精銳的火槍騎兵,看似投檔報桃事實上不過是金蟬脫殼。這個趙旭,除過一些大毛病之外,這些小本領總還是不錯的!”
對於賀齊來說,此刻他幾乎已經算得上是光桿司令。手下僅僅只有500人的所謂親兵衛隊,估計今天清早趙旭叫他來陪同一起吃晚餐,大概要談的就是這件事。此刻的趙旭叼着菸斗,在等待早餐的時候,喝一些小酒驅驅這沙漠地帶的夜裡的寒氣,倒是件不錯的選擇。
“請,賀.龍衛請不要客氣,這可是黃沙城的酒,味道也還不錯,可惜……”
趙旭說的可惜在於,倘若此刻蒙古人敗了,那麼他只怕在很久之後纔可能喝得上黃沙城的酒。因爲倘若蒙古人敗了,那麼趙旭的打算就是與親王忽必烈合作,然後與他一起退回到漠南去。相信此仗敗了,親王忽必烈必然不會在留在這兒。他定是要趕回去奪蒙古“諸王之王”的位子,這對於趙旭就是機會。
親王忽必烈來時,帶來的他自己的20000騎兵,也早已經交給了大將軍蒙哥與賽因汗拔都帶去打仗,這時估計也已經剩下不多了。那麼自己一路回去的過程裡,只要保護火銃足夠,那麼也許就可以在回頭他的奪位之戰裡,起到足夠強的作用。
至於後面的發展,趙旭不知道,那些事情也不可能就搞明白。但機會總是有的,而且一路上的時間,想來自己也打造得出來許多短銃火槍了。這時在木刺夷人的鷲巢裡,師詩就在做這件事。即鑄造足夠多的銅管,製造足夠多的燧發機。
有了這兩樣東西,將來在路上組裝起來,再組一支萬人的火槍騎兵,並不是難事。有了火槍騎兵將來到了蒙古大漠,助親王忽必烈奪取汗位也不是什麼難事。而親王忽必烈在自己的幫助下得到汗位,自然將來的大宋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只不過這件事實在是太遠,現在說起來還爲時過早。
這也是趙旭在眼前這一戰之中,願意拱手交出自己的火槍騎兵的原因。畢竟長遠的利益,比眼前的更要大許多。
“旭爺,您……您不必太過於感傷了。眼前此戰我們未必就敗,倘若要是勝了的話,黃沙城的美酒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聽了賀齊的話,趙旭不過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