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不易羸哪!”
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戰爭必然會開始,就算是宮紫這極關於玩弄計謀的人也知道,眼下亞丁的問題今天就到了要解決的時候,她也不能就呆在自己屋裡。
這時亞丁要塞裡也已經準備好了一支大約500人的騎兵,穆克手中掂着龍牙鋸,騎着自己的汗血馬作爲此軍的領隊。只是趙伏波不知道如何安排的,卻只要他在亞丁要塞中待命。
難不成趙伏波還打算在兩軍混戰之後,再要他出來直接擒賊擒王嗎?不過這些事情可不是宮紫此刻關係的,她關心的事情相對於即將開始的戰鬥,就有些離譜了。
“朱莉安娜,聽宮姐的話,男人可不喜歡女人這麼執性。你小心將來在他面前不受寵。那個阿米娜還有法蒂瑪,全都大方的可以呢!”
昨天夜裡已經匆匆回到亞丁要塞,把趙伏波安排的作戰計劃的詳細內容帶了回來。此刻聽到宮紫不關心大戰,反而關心自己身上的事情時,臉上不由一紅。順手把頭盔扣在頭上,遮住如花的容貌與那陽光下燦爛的金髮。
“你呀,在這裡一個人慢慢想吧,我要去做正事了!”
沒想到她被宮紫一把拉住,看着她的目光裡帶着揄揶。
“喂,你可別怪宮姐沒提醒你,到時候吃了虧只有自己哭的份了!”
“你怎麼這麼討厭哪,現在可是打仗呢!”
朱莉安娜忸怩着,但宮紫卻拉着她就是不撒手。
“傻丫頭,作戰計劃我看了。輪到你們動手還早着呢。這會就乖乖跟着我在城門看他們打仗,姐姐我順便教你做女人!”
顯然宮紫在責怪朱莉安娜,在昨天夜裡這麼好的機會裡,怎麼會就便宜了法蒂瑪,而她自己居然會帶着處.子身又回來了。就算送作戰計劃,難道不能派個其他人來麼!
這時兩支大軍已經近到幾乎伸手可觸的地步了,然而戰線的狀況卻多少有些詭異。
趙伏波軍中的步兵們,這時趕着馬車拉着那些拋石機與飛燕I型弩炮一直在向前行,甚至早已經進入到對方弓箭射程裡。早已經取得默契心知肚明的東部各城的城主,則嚴令自己的手下不準動手。
“我的真主安拉,那些城主大人們到底打算做什麼。即不要步兵在前面組成盾牆,也不讓我們開弓,難道面對這樣精銳的騎兵時,這不是找死麼!”
騎兵是否精銳,那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就像大宋羽林軍,清一色的黑色盔甲、頭盔上的纓子與槍纓都是血一般的鮮紅。整個大軍裡,僅只有趙伏叔的那一面王旗。
全軍在趙伏波的命令下,就彷彿一個人一般。無論行動還是奔跑,準確而又迅速。僅就這一點,也不是他們對面的馬穆魯克騎兵可以比擬的。這一點東部各城的城主的手下們,一眼就看得出來。
至於小艾什勒弗城主,率領着他自己與西部各城城主的大軍,這時被自己人擋住了視線,根本不知道戰陣前面發生了什麼。倒是在市域上的小艾什勒弗城主,看到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該不會是那些該死的狗東西……要是這樣,我該把你們全都殺了!”
雙方的表現使他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而那些拋石機與飛燕I型弩炮,則距離自己部下,僅僅也就200米多一點的位置。這使他開始擔心起自己是不是上了當,甚至他也懷疑老財務官,一直要自己留在亞丁城,並強調要塞裡的寶藏,是不是有意把自己拖在這兒。
然而,這時一切全都晚上。因爲他在高臺上看得清楚。趙伏波手上使得是一杆暗紅色的大槍,此刻大槍向下一壓。立即,黑色鐵騎的陣形中就爆發出如同海嘯一般的聲音。
“大宋雄兵,勇往直前。鐵血之旅,不降者死……”
隨着巨大的吼聲,黑甲騎兵兵分兩路戰馬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不出小艾什勒弗城主所料,東部各城城主的騎兵組成的稀疏戰線,隨着他們的跑動,立即就由薄到稀乃至於無。
心中恨極的他已經顧不得再詛咒那些叛徒,只好彎下腰拼命向下面的軍官與士兵們喊叫。
“快備戰、備戰……”
原本還打算看着東部各城的騎兵,與對方的黑色鐵騎撕殺的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手下。這時才驚訝的發現,他們將要直面對方的衝擊。而令人恐恐懼的是,剛剛散去的東部各城的騎兵,他們擋住的是對方已經上了弦的弩炮與拋石機。
攻過多次亞丁要塞,也吃過許多虧的人這時心裡就像是被冬天的風掠過心頭。
“真主安拉,那些混蛋難道……”
是的,他們倒沒錯猜錯。拋石機的長臂發出“呼呼”的風聲,裝在陶罐裡的是,裝着火藥的麻袋。平時這些東西並不會裝進去,好處是容易保證安全。同時同一型號的陶罐裡,也可以安裝那種帶有石油的“彈芯”。
此次既然是自己一方的騎兵要進攻,再用那些會造成阻礙的“宮紫火雨”顯然不大適宜。因此,這時陶罐裡裝的就是一個火藥的口袋。至於彈片,則已經在陶罐燒製前的坯子裡,加進了生鐵的豆子。
陶土罐隨着拋石機長臂的揮舞,向天空裡飛去。火捻的長短經過了快速測距之後被確定好,以保證這些陶罐會在地面1~10米的範圍之中爆炸。
無論“宮紫火雨”又或者“穆克飛彈”,顯然在這個距離裡爆炸,都能夠取得巨大的殺傷效果。最少現在因爲陶罐的預製彈片技術,“穆克飛彈”的彈片散佈,比之那些麻袋裡的石子,是要均勻得多。
令小艾什勒弗城主膽戰心寒的是,對方如同海潮一般的呼喊還沒有消散,那些空中飛行着的流線形陶罐,就落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
“轟轟轟……”
連串的爆炸聲裡,馬穆魯克騎兵的大隊中騰起幾團黑色的煙柱。它們夾雜着傷者的痛苦而又尖銳的呼喊,一直卷向雲宵。小艾什勒弗城主痛苦的看到,自己密集的騎兵隊裡,這時出現了幾個空場。那兒到處都是倒地們騎兵與戰馬的屍體。
就在這時,對面正在衝來的黑甲騎兵發出更大也更近的呼喊。
“不降必死……殺、殺、殺!”
他們的聲音就像是來自九幽地獄,隨同他們聲音一起捲來的,還辰那些正在衝鋒的騎兵,手中蘭博摺疊弓,向馬穆魯克騎兵的匆忙整頓着的大隊,射出了第一波箭雨。
雖然箭雨的威勢比起那些“穆克飛彈”的威勢要差,但密集的拋射式的箭雨,立即就在馬穆魯克騎兵的隊伍裡,造成了更多的傷害。從天空裡落下來的箭枝,帶着重力加速度,“四棱透甲椎”也因爲箭桿的旋轉,而發揮了最大的穿甲的能力。
“反擊……!”
小艾什勒弗城主揮舞着自己的彎刀狂喊着?
可是他也知道,那個距離已經超出了自己弓手的射擊距離之外。尤其如此近的距離,誰敢拿出弓來。100米的距離,對於全速衝鋒的騎兵,不過只需要短短几秒的時間。
他手下的士兵這時不知道該如何辦,拿出弓恐怕來不及射箭就要對付對方全力猛衝的騎兵。不拿出弓,這是主將的命令,到底該如何辦呢?
至於大宋羽林軍射出的弓箭,那是他們開始衝鋒時,就已經把箭搭在弓上。現在只消把弓放加到自己鞍後的弓盒裡,他就可以繼續使用“中華槊”作戰。
“那就是那個混蛋嗎?”
在黑甲騎兵的最前面的,那個把暗紅色的大槍掛在“得勝勾”上。手中的蘭博摺疊弓,這時大大的張開。
“難道……”
還沒等小艾什勒弗城主想遠,遠遠的趙伏波已經開弓放箭。閃電一樣的長箭,劃過平直的箭道,直奔小艾什勒弗城主射來。正當他打算用手中的彎刀去格的時候,這時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幾枚“穆克飛彈”又落到了自己大軍的陣營裡。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聲嚇到了小艾什勒弗城主,他沒有想到這幾次的爆炸發生的如此之近。甚至一枚爆炸的“穆克飛彈”裡的那些引自,打中了他的座架。拉車的牛受到了驚嚇,猛得一陣亂竄。
濃重的車輛也被亂竄牛扯得一陣亂晃,小艾什勒弗城主手手的彎刀掉了出去。眼角瞅得到一縷危險的箭芒,直奔自己的胸前刺來。
“啊!”
小艾什勒弗城主驚叫一聲,忙低下頭。“篤”的一聲,長箭從他的頭頂掠過,射中身後的柱子上。
好不容易站穩了的小艾什勒弗城主這時再看戰場的時候,他的心中只冒出來兩個字。
“完了!”
這時他手下的騎兵,已經開始調轉馬頭狂奔起來。小艾什勒弗城主知道,不是他們的人不夠多,而是士兵在對方的兩輪拋石機的攻擊以及箭雨的打擊下開始了恐慌。
而那種恐慌的來源,就是亞丁要塞攻擊之中,縷受到了那些會爆炸的石彈攻擊之後的惡果!